很多年了废封,甄曉靜不再過問安洪波生意上的事兒缕粹。兩年前嫁佳,甄曉靜終于知道月培,這些年,安洪波是怎么過的夫椭。不僅僅是銀行有貸款掸掸,原來他辭職單干那些年借人的錢至今沒還清。一眨眼也快二十年了吧蹭秋,反正扰付,安琪已經(jīng)二十歲了。
安洪波做生意需要錢仁讨,就只好從銀行貸了款一邊投入一邊還款羽莺,相互滾動著往前走。這么些年來洞豁,也不是不掙錢盐固,或者說算起來也掙錢,是比前些年好丈挟,可是花錢的地方多如牛毛刁卜,并且花錢的地方花大錢的地方越來越多,他貸的款又都是高利息礁哄,光利息每年就的好幾萬,動輒五六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前期投入真正能到自己手里也就十來萬二十來萬溪北,可這些錢也不能痛痛快快到手桐绒,總是拖欠著夺脾,甚至壞帳呆賬,他銀行的貸款便總也還不上茉继,他從前借別人的錢自然也總是還不完咧叭。
她眼看著安洪波的腦袋上的白頭發(fā)越來越多,心疼他卻白沒辦法烁竭,她心里明白菲茬,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掙不來錢她也好過不到哪兒派撕。那一日到了單位婉弹,忍不住和辦公室同事安月梅叨叨了幾句。說罷又嘆氣: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是個頭终吼。
安月梅聽了就說:曉靜镀赌,我真不知道你家安洪波也在銀行貸款。我還說咱們單位际跪,除了老李姐日子舒坦商佛,就是你甄曉靜的日子滋潤了。
甄曉靜黯然道:誰也別眼氣別人姆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良姆。
安月梅就說:銀行貸款利息多高呀!我給你出個主意幔戏。
甄曉靜疑惑地看看安月梅:啥主意玛追?
安月梅神神秘秘說:我知道老李手里有閑錢。你不如從她那兒借點兒錢评抚。
甄曉靜連忙說:我那好意思借老李姐的錢豹缀,人家有錢放銀行吃利息不好嗎,再說人家愿意借給我嗎慨代。我借了人家的錢也得付利息吧邢笙!那還不如安洪波就在銀行貸款省心。
你傻了吧侍匙。安月梅笑:說的就是這個氮惯,我敢保證她愿意借錢給你。
甄曉靜就說:這年頭想暗,除了割肉疼就是出錢疼妇汗,老李大姐那么精明一個人,她傻了才會借給我说莫。
安月梅就又笑:我敢保證她愿意借錢給你杨箭。然后才細(xì)細(xì)解釋:老李大姐倆孩子都成了家,工作也不錯〈⑾粒現(xiàn)如今互婿,她掙的錢都是自己的捣郊,才不像咱們,拉家?guī)Э趻暌粋€花倆慈参。人家孩子除了不跟她要錢呛牲,還總給她零花錢。
甄曉靜就羨慕:唉驮配,咱們啥時候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娘扩,不用為錢發(fā)愁。
咱們呀壮锻,熬著吧琐旁。安月梅說罷又說道:老李姐有了閑錢就想著能錢生錢。
或者買理財產(chǎn)品躯保,或者放銀行唄旋膳。我聽我妹說,十萬塊錢放銀行途事,不買理財验懊,就存成定期,一年也有四千塊錢利息尸变,要是有個三十來萬义图,每年的利息就一萬多,快趕上咱們工資一半兒了召烂。咱們在村里呆著碱工,米面菜蔬都不用花錢,要是有這一萬多塊錢余錢奏夫,一家人一年到頭的開銷差不多就夠了怕篷,自己的工資也能攢一攢。甄曉靜嘆口氣:可惜酗昼,到現(xiàn)在廊谓,我手里也就五萬塊錢,還不敢跟你姐夫說麻削,要跟他說了蒸痹,一準(zhǔn)兒又跟我借了去。安麟已經(jīng)二十歲了呛哟,再有幾年就要娶媳婦叠荠,我不能到時候拿不出一分錢吧,月梅呀扫责,我不得不為以后想榛鼎。就這一兩年我才省吃節(jié)用攢錢,你不見,這兩年我買衣服少多了者娱。唉蜘渣,一年到頭忙啊忙,錢卻總也不夠花肺然,這日子可真沒盼頭。咱們啥時候就能像老李姐了腿准!
咱們不能跟人老李姐比际起,人家命好,再說人家那么大歲數(shù)也該著了吐葱。安月梅說街望。
哎,你剛才說什么來著弟跑,錢生錢灾前。對了,老李姐要錢生錢孟辑,除了放銀行吃利息哎甲,她還能有什么辦法錢生錢。甄曉靜問道饲嗽。
就是把錢借給信得過的人炭玫。安月梅說:當(dāng)然利息要比銀行存款稍微高一點。不瞞你說貌虾,我就時不時借老李姐錢吞加。
奧。我大概懂了尽狠。甄曉靜說衔憨。
安月梅說:老李姐把錢存到銀行,比如今年吧袄膏,三年期的利率是3.1践图。十萬塊錢一年就是三千一百塊錢利息。但是老李姐把錢借給我哩陕。我就會給她4分利率平项。我一般都是借一年,這樣的話悍及,同樣是十萬塊錢闽瓢,她的利息就成了四千塊錢,一年平白多掙九百塊錢心赶。這九百塊錢可是白得的扣讼,她的錢放銀行是一分錢也多不了的。
甄曉靜說:我想起來了缨叫,好像聽安洪波說過椭符,說銀行的存款利率低荔燎,貸款利率高。銀行低吸了儲戶的錢再高利率貸給做生意做買賣的销钝。真是坐著不動都掙錢有咨。
安月梅道:我給老李姐的利息高于銀行存款利率低于銀行貸款利率。從她那里借錢是兩好的事兒蒸健。對于她來說座享,多掙了利息,對于我來說似忧,我還少給銀行利息呢渣叛,今年的銀行貸款利率是4.9。你看盯捌,我給老李姐4分的利息也高興淳衙,我還能少花九百塊錢。
你家怎么還貸款饺著?沒聽你說過呀箫攀!甄曉靜問。
也不怕你笑話幼衰。安月梅嘆口氣說:我家小五跟你家安洪波差不多匠童。安月梅說:我那個日子,怎能比你家塑顺。
你說這過的什么日子吧汤求。甄曉靜就惆悵道。
無論啥日子也得死活往下過严拒。安月梅說:想跟人家過日子就要想過日子的辦法扬绪。這些年我就這樣時不時從老李姐那兒周轉(zhuǎn)了。老李姐現(xiàn)在也吃著了甜頭裤唠。我看挤牛,咱們單位不少人手緊的時候,就去她那兒掂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