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鸞英
《有味》是汪涵的首部文字作品啸蜜,講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物件,不僅有制作過程也有自己的感想辈挂,如果給這本書打個分的話,我給四分裹粤,為何不是滿分五分呢终蒂?那扣除的一份就是汪涵刻意描繪出來的文字上的“作”,用一些優(yōu)美文字而堆積出來的文化架子總讓我想起他的娛樂身份遥诉。當然拇泣,這本書還是值得一讀的,特別是中間對木匠和油布傘的描述矮锈。
刨花像浪頭散開霉翔,消失在海天盡頭,木紋想波動的詩行苞笨,帶來歲月的問候……我明白了债朵,原來所有人的童年就是這樣沿著木紋展開,但只有少數(shù)人長大后還會記得瀑凝。
我爺爺是一名木匠序芦,有一次媽媽說有一年早上,天還沒亮粤咪,連一點光都沒有谚中,爺爺就已經(jīng)起床了,說是要幫隔壁的李家趕制一只木桶出來寥枝,所以一大清早在家就開始氣力哐啷的做木活宪塔,聲音太大影響了她的睡眠,轉(zhuǎn)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開始煩躁囊拜,沒一會就感覺肚子不對勁某筐,趕緊喊人,家里一下子像岔開了鍋冠跷,跑這跑那的手忙腳亂来吩,等送到醫(yī)院沒多久就聽到一個女嬰清脆的哭聲,那個女嬰就是我蔽莱。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出生時有關弟疆,從小我就對木工活有一種特別的情愫,太小的記憶我已經(jīng)模糊了盗冷,但是只有一個場景一直在腦海里怠苔。
小小個頭還不足做木活的凳子高,我站在一旁幫爺爺拉著墨斗仪糖,身體小力氣也小柑司,拉的墨斗暈了一大推迫肖,自己的衣服上也濺了很多,爺爺略帶責罵的聲音說道:到一邊站著去攒驰,看把衣服弄成什么樣了蟆湖,小心你媽回來罵你。而我卻站在一旁看著那些暈開的和濺到衣服上的墨汁咯咯咯地笑玻粪,用自己的小手把那暈了的墨汁再往大的擴隅津,這一舉動惹了爺爺,爺爺一把打開我的手劲室,也不知道是打的手疼還是因為不讓玩墨汁伦仍,我站在旁邊哇哇大哭,爺爺又趕緊哄我很洋。記得我小時候的玩具就是各式樣的木工玩具充蓝,在那個物質(zhì)相對匱乏的年代,因為我有個會做木工的爺爺喉磁,所以相比其他小孩我的玩具要多很多谓苟,只不過后來搬家好幾次我的那些生動靈活的玩具都不知道遺漏到哪里去了,但是帶給我的樂趣卻是永遠留在了我的心頭协怒。汪涵寫道:他(于爹)最主要的工具就是裂了柄的斧子和刨子娜谊,把靖港的時光碎片,在每個年代都裁剪得一樣整齊斤讥,那些碎片纱皆,隨時可以箍成一個碩大的木盆,那是他自己的城芭商。我的爺爺現(xiàn)在快80了派草,依然健碩,也已經(jīng)早早的不再做木活了铛楣,但是那些年陪伴他的木工工具卻依然在家里近迁,一件都不曾丟棄,不時還可以看到他打開那個盛滿工具的大木箱子簸州,擦擦這個擦擦那個鉴竭,一邊擦一邊嘟囔,似乎就是和一位老友在聊天岸浑。這種感覺可能就是于爹說的“要是手里沒有木工搏存,就覺得手里沒味”。
油布傘矢洲,汪涵寫道“傘和雨有關璧眠,傘的存在使為了避雨更是為了看雨,它是兩種情感的復合。在最早的時候责静,其實是沒有傘袁滥,只有斗笠,只能容納一個人……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這個傘字灾螃,是在斗笠的下面加了一個柄题翻,也許是因為斗笠太小、太封閉了腰鬼,我們才需要用傘來欣賞雨”嵌赠。
人終歸是群體動物,就連躲雨都希望能夠擴大空間來共同取暖垃喊,所以才會有了風雨同舟吧,許仙和白素貞也是在一把油布傘之下締結(jié)了連理袜炕,雨是天意本谜,傘是媒人,詩意而浪漫偎窘。戴望舒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乌助,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陌知,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jié)著愁怨的姑娘他托。”也直接造就了油紙傘仆葡、丁香這樣的美景赏参,而撐著油紙傘的構(gòu)景就猶如一個電影場面,民國沿盅、重逢把篓、美人、寂寞腰涧,因一把油紙傘而有了靈動的靈魂∪脱冢現(xiàn)在每當去江南旅游,總會看到賣油布傘的商販窖铡,油布傘在時空發(fā)展中成為了獨屬于江南的意象×迫瘢現(xiàn)代的傘,種類多费彼,用途也多滑臊,用來擋雨,用來防曬箍铲,也用來增加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简珠,不論是在雨天還是晴天,只要需要,就可以看到偎依在傘下的情侶聋庵、朋友或者親人膘融。心理學說,身體的接觸直接會拉近彼此心理上的距離祭玉,可能這也是傘在現(xiàn)代發(fā)展下的一個獨特的功能吧氧映。但不管時間如何發(fā)展,位于傘下的人脱货,就是一個世界的中心岛都。
木工也好,油布傘也好振峻,這都是生活給予我們的禮物臼疫,平時的步履匆匆也就就一撇而過的無意,當慢下腳步扣孟,放緩生活烫堤,這些微小的物件也會在心靈處變的有情有味,也是我們煙火生活中的一部分凤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