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車上,無意識地刷小紅書邓尤,突然一句話映入眼簾:
愛是軟弱的時刻砍聊,是求助于他者的心境唧龄,不是求助于他者的施予局冰,是求助于他者的參與。
那一瞬間训貌,我淚流滿面制肮。
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那樣的時刻,不递沪,是那樣的一段時間豺鼻。
那段時間我的心態(tài)大概是“舉頭四顧心茫茫,萬里之內(nèi)無人煙”款慨。
現(xiàn)實當然不是如此儒飒,我生活在,不檩奠,我只是居住在北京的二環(huán)桩了,人流涌動,我依然在上班埠戳,在一米之外與人點頭應和井誉。
只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整胃,我快要溺死在自己的心里了颗圣。
說是現(xiàn)實生活中有多大的變故,遭受了多大的創(chuàng)傷屁使?實在是沒那么嚴重在岂。只是,我搬家了蛮寂,一起住了三年的舍友去上海了洁段。我們關系還不錯,但算不上親密共郭,至少她離開后,我們再也沒有什么聯(lián)系疾呻。只是除嘹,我以為可能會陪在我身邊的人,突然消失了岸蜗。但就像我說的尉咕,只是可能,他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不過幾個月璃岳,也從未承諾過什么年缎,只是突然消失了悔捶。只是,心得住所隔音很差单芜,隔壁夜夜凌晨一兩點開始咣咣做飯蜕该,開始暢聊人生,我的睡眠被迫被分成了兩半洲鸠。
你看堂淡,現(xiàn)實中并沒有多大的事。
我依然做著原來的工作扒腕,依然租著房子绢淀,依然過著跟原來大差不差的生活。
只是瘾腰,我的情緒走進了死胡同皆的。
下班后,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蹋盆,望著窗外絢爛的夕陽费薄,看著夕陽下盤旋的鴿子,淚從眼眸里落到嘴角怪嫌,咸咸的义锥,滑到脖頸,有一絲溫熱岩灭,滴落在胸口拌倍,涼涼的。
我的心荒蕪一片噪径,那里面柱恤,只我一個,沒有第二個生命找爱。
但這似乎已經(jīng)是這一天里梗顺,最好的時刻。
白天车摄,在公司寺谤,做著手里的工作,與同事點頭應和吮播,我感覺我的心在逃变屁,可是我的人還在那兒,只能在那兒意狠。
有時候粟关,我會慶幸,我的理智是強大的环戈。我的情緒已經(jīng)走到了死胡同闷板,我不能讓生活也走進死活通澎灸。所以,我還是好好上班遮晚。哪怕心在逃性昭。
可是,有時候鹏漆,我又恨自己巩梢,恨自己的膽小。為了現(xiàn)實生活的那一絲安穩(wěn)艺玲,為了那一點點可憐的安全感括蝠,我放逐了自己的心,任由它在荒漠里跌跌撞撞饭聚,孤獨無依忌警,沒有去救她。
情緒的我秒梳,走進了死胡同法绵。
現(xiàn)實的我,沒有去救她酪碘。
那時的我朋譬,內(nèi)心是軟弱的。不兴垦,用軟弱來形容都有點太溫暖了徙赢。應該是,那時的我探越,內(nèi)心是荒蕪的狡赐,沒有感知的。那個時候钦幔,我沒有渴望愛——不是說不想渴望枕屉,只是客觀地沒有渴望,荒蕪一片的內(nèi)心鲤氢,感受不到愛搀擂,也不認為會有愛。那個時候卷玉,我沒有求助于他人的施予哨颂,施予什么呢?內(nèi)心的荒蕪揍庄,怎么施予?誰能在心的荒漠里種下一顆種子东抹,讓她生根發(fā)芽呢蚂子?沒有人有這樣的能力沃测,也沒有人有這樣的意愿,至少當時的我是這樣認為的食茎。
所以蒂破,那時的我,沒有渴望别渔,也沒有求助附迷。
我只是,看著自己哎媚。不是照鏡子喇伯。只是從靈魂中分裂出一個靈魂,懸在半空看著底下這個人拨与。她坐在椅子上稻据,看著窗外絕美的夕陽,淚流滿面买喧。她躺在床上捻悯,苦濕了枕巾,哭濕了被角淤毛。她走在路上今缚,突然淚眼婆娑,前面的紅綠燈模糊低淡,一輛電動車從身邊擦過姓言,她趔趄了一下。她看著電腦上的法條查牌,淚流滿面事期,在有人進門的一刻拭去臉上的淚痕,下一秒與人探討工作纸颜,面帶微笑兽泣,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只有半空的靈魂看到了她在逃胁孙。假期唠倦,她在家躺了9天,一步都沒有出門涮较,在夜里流淚稠鼻,在白天昏睡,但其實無所謂白天黑夜狂票,因為窗簾從沒有拉開候齿,燈也從沒有關上。
我看著自己,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慌盯。
不是那個滿臉淚痕的我要窒息了周霉,她早已經(jīng)窒息了。
是飄在半空的我要窒息了亚皂。
那一刻俱箱,我覺得我要救救她。
我覺得我不能讓她淹死灭必。
我開始上網(wǎng)狞谱,看綜藝,尋找一些快樂禁漓,我希望別人的快樂能讓我快樂跟衅,哪怕那些快樂是假的。對于一個快要窒息的人璃饱,哪怕是虛假的快樂与斤,也能讓她喘口氣〖远瘢看到楊紫的綜藝撩穿,躺在床上淚流滿面的那個我,笑了谒撼,我就去看楊紫的所有綜藝食寡,她能讓我感受到活力和快樂。幾年之后廓潜,楊紫又以這樣的方式抵皱,幫助過我。
在楊紫的綜藝里辩蛋,我認識了王俊凱呻畸,他讓我感受到了溫暖和力量,我開始追星悼院,開始考古伤为,看他從小到大的一切。
后來据途,當我終于從水里浮起來后绞愚,曾風輕云淡地跟別人說過我追星,他們嘲笑追星人腦殘颖医。我只是淡淡一笑位衩,他們不懂,我那哪里是追星熔萧,我是在追求內(nèi)心渴望的自己糖驴,我是在自救僚祷。
幾年之后,當我在感覺自己失去了愛的能力時贮缕,我又一次以這樣的方式救了自己久妆,這一次追的趙泳鑫。
追星跷睦,我是在求助,只不過肋演,我沒有求助于他人的施予抑诸,我只是求助于他者的參與。我從來不奢望我喜歡的明星能主動幫助我爹殊,我甚至都不寄希望于在現(xiàn)實生活中見到他們蜕乡,我只是參與,不是他們參與我的人生梗夸,是我想象中的他們层玲,參與我的自救。
當內(nèi)心有了那么一點點的能量之后反症,當荒漠里的我不再漫無目的的四顧茫然辛块,當我的眼睛可以看著一個方向后,我開始給朋友打電話铅碍。一聊就是很久润绵。我每天給不同的朋友打電話,不一定哪個朋友接胞谈,但是我就是聊尘盼,有的沒得聊,我不敢停下來烦绳,我不想停下來卿捎,停下來我又回到了虛無。也就那幾個朋友径密,她們不厭其煩地每天被我電話占用很多的時間午阵。還有一個在北京的朋友,她時長在周末來看我睹晒。
我并沒有指望朋友能給我什么實際的幫助趟庄,但她們就像是一顆稻草,讓就要溺水的我伪很,有最后一個借力點戚啥。
直到有一天,周末锉试,我朋友陪著我猫十,在那個只夠下角的廚房里打豆?jié){,我擺弄著豆?jié){機,她看著窗外拖云,我身后飄來一句贷笛,“好久沒有想過從這里跳下去了”。我愣了宙项,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乏苦,淚從眼里滑落,轉身抱住她尤筐。我知道她內(nèi)心敏感汇荐,也一直在追求內(nèi)心的平靜與安寧,但我不知道盆繁,她的心曾經(jīng)那樣孤單和痛苦掀淘,我不知道,她曾經(jīng)想從某個地方跳下去油昂。我拍拍她的背革娄。她笑說,“看起來好像是你在安慰我呢冕碟±雇铮”我笑了,沒有順著她的話說安寺。我看了看豆?jié){機架忌,剛剛的錯誤操作,這壺豆?jié){我衬,今天怕是要廢了叹放,“咱們出去吃飯吧,我請客挠羔,咱們?nèi)コ约亦l(xiāng)菜井仰。”我?guī)チ艘粋€我喜歡的管子破加,很遠俱恶,我們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地鐵才到。點了菜范舀,我端起沙棘汁合是,“干杯《Щ罚”我看著她聪全,眉眼彎彎,“我覺得辅辩,我好了难礼,你看娃圆,我又可以為了一道菜,不辭辛勞地穿越大半個北京城了”蛾茉。她喝了口沙棘汁讼呢,狡黠一笑“是不是都是我的功勞?”我笑的燦爛“當然谦炬,都是你的功勞”悦屏。
我沒有夸張。是她的陪伴键思,讓我內(nèi)心的力量漸漸恢復窜管。更重要的是,當我聽到“好久沒有想從這里跳下去了”稚机,那一刻,我發(fā)現(xiàn)获搏,原來溺水的人不是我赖条。在我內(nèi)心最荒蕪的時候,我也從沒想過從哪個地方跳下去常熙,我甚至沒有因為沒有胃口就絕食纬乍,我會強迫沒有胃口的自己吃點東西,飄在半空里的我希望在地上的這個我活著裸卫,而且是好好活著仿贬,我一直都渴望生命力,即便內(nèi)心的世界一片荒蕪墓贿。那一刻茧泪,我知道,我不是溺水了聋袋,我只是掉進了水里队伟。我不是走進了死胡同,我只是一時迷了方向幽勒。
那一刻嗜侮,我回來了。飄在半空的我啥容,回到了地上的我身上锈颗。
我以前常常說,我沒有愛的能力咪惠,我不懂愛別人击吱,更不懂愛自己。但遥昧,你看姨拥,我知道什么是愛绅喉。我能共情別人。我也能救自己叫乌。在他人軟弱荒蕪的時候柴罐,向他人伸出手,不求能有什么實際的幫助憨奸,只求陪伴革屠。在自己軟弱荒蕪的時候,向他人伸出手排宰,不求給予似芝,只求參與,這就是愛自己板甘。
可能党瓮,經(jīng)歷過的人才懂。
愛盐类,是自救寞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