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文集《我要上天——法國跳傘A證歷程》的一篇,歡迎閱讀本文集下的其他文章祈搜;另外視頻已經(jīng)傳到B站: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6067092/,歡迎前去吐槽)
終于可以好好、細(xì)細(xì)地聊聊身邊的人的時間了。尤其是現(xiàn)在是周五的晚上框沟,人們一個個都走掉,周末都有事情要干增炭,貌似我是最后一個留守者了街望。突然讓我感覺特別地孤獨和思念。
——別稱您弟跑,別稱先生
在基地,很多人跳傘的次數(shù)是用百甚至千來計算的防症。但是在這里你真的感覺不到任何的等級差異孟辑,所有人互相稱呼都是用名字。Brando第一次帶我來宿舍的時候蔫敲,我一路上稱“您”饲嗽,只是有一次說走了嘴說了“你”,立刻改正了一下奈嘿,他就說:“你可以用‘你’稱呼我啊貌虾。”而我稱呼我的教練雅尼大叔的時候裙犹,一次我叫了“先生”尽狠,已經(jīng)算是法語里很正常稱呼老師的方式了,甚至比“教授”叶圃、“老師”的尊敬程度還要低那么一點袄膏。他就立刻抓住我說:“你叫我什么啊掺冠?‘先生’沉馆?我叫什么名字?”我說:“雅尼德崭〕夂冢”他說:“對啦,叫雅尼就行啦眉厨⌒颗”于是我整個在基地的過程中,無論是看起來有我爸那么大的大叔憾股,還是一臉嚴(yán)肅的monitor缨叫,都一律用“你”椭符,一律用名字,甚至是簡化了名字的昵稱耻姥。
——每天早晨的貼面
記得上語言班的時候销钝,老師說,貼面禮一般都是很熟悉的人之間進行琐簇,老師和學(xué)生之間一般不會用蒸健,第一次正式場合見面也不怎么用。只是我剛到基地的第一天婉商,這種親密的問候就紛至沓來似忧。老師學(xué)生之間,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丈秩,只要涉及到女孩盯捌,都是貼面禮,也興許是基地的女孩太少了吧蘑秽,否則不要太復(fù)雜饺著。于是這個星期我貼過的面,可能比我來法國之后所有的都要多肠牲。甚至到后來幼衰,我早早起來等在折傘大堂的時候,都有一點期待缀雳,馬上要見面的人渡嚣,和馬上要貼在一起的熱熱的面龐。
——Bon saut!
法國人真的很喜歡bon+名詞:bon appétit, bon courage, bonne soirée……在基地肥印,大家說的都是bon saut (good jump)识椰。對法國人可能沒什么,在我看來總是覺得有那么一點戲謔深碱,說不清楚為什么裤唠。一般在飛機上升到3500米以上,大家都帶好裝備開始調(diào)整姿勢的時候莹痢,就開始互相擊掌种蘸,在巨大的噪音中努力地喊:“Bon saut! Bon saut! ”機艙很小,甚至你可能都不知道是誰的手竞膳,突然伸過來航瞭,但是只要拍兩下就好了,作為一種儀式感坦辟。
——啟蒙老師Kévin
我們的啟蒙教師刊侯,長著大長腿的妖孽。很喜歡他不是因為他帥锉走,當(dāng)然他的確很帥滨彻,但是更是因為他人很善良藕届。因為擔(dān)心我聽不懂,上課幾次提問我亭饵;理論課之后有一份考卷休偶,對答案的時候我?guī)缀鯎尣簧显挘彩撬谖疑磉吂佳颍o我一道題一道題改踏兜;后來的折傘,他看我力氣很小八秃,還特別告訴我怎樣使力能關(guān)上傘包碱妆,這個方法我一直用到現(xiàn)在。只是可惜他周三帶完最后的PAC(陪同跳傘課程)就離開了昔驱,基地再看不見他的大長腿疹尾,看不見他浮夸地呼嘯落地,好像也少了些滋味骤肛。
——我的monitor雅尼大叔
大叔大概四五十歲纳本,有一個14歲的女兒和一對兩歲的龍鳳胎,這些人是他的電腦桌面萌衬。大叔對中國很感興趣它抱,經(jīng)常問我一些關(guān)于中醫(yī)之類的事情秕豫。我跟他說,中國人都是不貼面的观蓄,朋友之間親吻也很少混移。他一臉驚恐,那你們家人和朋友之間怎么問候拔甏歌径!而我在完成了最后一個PAC,也就是之后我不再跟他一起跳的時候亲茅,他說要祝賀我回铛,還說:“在法國我們是要親吻的哦~”然后親了一下我的額頭。之后雖然我一直是在一個人跳克锣,但是只要飛機上有他在茵肃,他就會讓我坐在他旁邊,臨出倉的時候還會再幫我確認(rèn)一下對講機袭祟,逃生裝置等等验残,對我真的如親人一般。
——Jimmy大叔
我在基地呆了三天才第一次注意大叔巾乳。大叔比雅尼大叔還大您没,頭發(fā)白了一半鸟召,似乎是基地資歷最老的成員了。認(rèn)識他是因為氨鹏,雅尼大叔帶我去問他一位在中國跳傘的朋友欧募。大叔居然有微信,為了和這位朋友聯(lián)系喻犁。有一天他們視頻的時候還特意跑到我邊上來槽片,指著我對那位在中國跳傘的Ben說:“就是她!說兩句中文給她聽聽肢础!”大叔認(rèn)識了我之后也一直很和藹还栓,尤其是看我在折騰著折傘的時候,每次叫他传轰,他都會十分熱情地來幫忙剩盒。
——Cédric冷面男
這位小哥我也是見過很多次,和其他人不同慨蛙,他很少笑辽聊。每次都穿著一套白色的跳傘服,人又很高期贫,像是個俄羅斯航天員跟匆。為人也是認(rèn)真又耿直,我最后的A照考試是他跟拍的通砍。
——Brando小攝像
對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經(jīng)常戴帶攝像機的頭盔玛臂,上面還會寫著他的名字。經(jīng)常有人在拿證前的最后一跳需要攝像的時候封孙,他就會跟著你一起跳迹冤。雖然喝酒的時候很多人表示他很冷,人不是很善良虎忌,但是在我看來他還是不錯的泡徙。尤其是第一天帶我去宿舍的時候還借給了我一個插排,拿了一個電暖氣(雖然第二天被收走了)膜蠢,還幫我借了洗發(fā)水(雖然我最后沒有用)堪藐。
——Greg興奮的小黑
應(yīng)該是我們這個班第一個拿到A證的學(xué)員,全名叫Gregory挑围,是一枚小黑庶橱,在巴黎當(dāng)兵。一天到晚都很興奮地說著說那贪惹,每次見到我也會特別開心地問:“你還好嗎苏章,JIEHAN?”小黑一開始就買了全部的折傘票,于是一天到晚除了跳傘就是到處游蕩四處打招呼枫绅。以前對黑人的偏見有一點是暴力泉孩,但是這枚小黑真的不暴力,甚至有時候很溫柔并淋,只是表現(xiàn)欲真心很強寓搬,說話自帶RAP。
——Pierrick大叔
其實也算不上大叔县耽,只是一臉胡子看上去很成熟句喷。他有個八歲的女兒,自己有一家公司兔毙,所有有空跑出來跳傘唾琼。他也住在波爾多Talence,跟我一個區(qū)澎剥,還提議過幾次如果我想撘他的車我們可以一起走锡溯。只是最后很遺憾時間上不太過得去,我最后還是搭了另一位大叔的車回家哑姚〖婪梗可能因為大叔有個女兒吧,他對我還是很耐心的叙量,尤其是我遇到聽不懂的法語詞倡蝙,經(jīng)常會問他。去酒吧的那天绞佩,我撘的他的車寺鸥,其他人都跟Greg一起走的,導(dǎo)致我們兩個人找路找了半天征炼。Greg說在一個叫Gypse的酒吧析既,我還問Gypse是什么躬贡,他解釋了一通谆奥,我覺得應(yīng)該是吉普賽,就說是不是《巴黎圣母院》里有的那個角色拂玻。他還一臉認(rèn)真地想了好久酸些,說《巴黎圣母院》里那個可能是波西米亞人吧……
——Robin和Clémence
一對小情侶。Robin是開戰(zhàn)斗機的士兵檐蚜,Clémence在巴黎學(xué)飛機制造魄懂,看起來就感覺他倆很般配。因為我和Clémence都是雅尼大叔帶闯第,又是我們這個班除了我之外唯一的女孩市栗,所以跟她相處時間應(yīng)該是最多的。她今年20歲,雖然看起來可能大一點填帽,但是相處多了就會發(fā)現(xiàn)蛛淋,她的確還是小姑娘一般。找不到自己男朋友的時候會到處問:“你看見Robin了嗎篡腌?我又找不到他了褐荷。”我問你們倆在一起多久了嘹悼,她說兩年多叛甫,但是聚少離多,所以想假期多相處一些杨伙。Clémence進步得比我慢一點其监,所以她和雅尼大叔的合作比我多一跳,所以她也有多一跳的視頻缀台,這讓我有點嫉妒棠赛。
——Marvin小天使
這個小天使名字的拼寫我并不確定,因為從來沒看見他在航班安排表上膛腐,因為他只有五六歲睛约。但是基地心寬的大叔們很放心地讓他開接駁小車,像是一個電動三輪車哲身。如果你降落得太遠辩涝,他可能就開車把你接回來,還會很細(xì)心地觀察你的傘沒有拖在地上才放心地開車勘天。后來還看見大叔們教他折傘怔揩,讓他幫忙收控制繩……他也大概是基地里最紅的小紅人了吧,沒有人不喜歡他脯丝。
——其他奇葩們
在基地住了一周商膊,見過的奇葩們也不少。這的奇葩也沒什么貶義宠进,畢竟我在很多人眼中跑來學(xué)這個也是奇葩行為之一晕拆。這一周中,我見識了兩個人為了慶祝自己的第100跳材蹬,決定只穿內(nèi)褲從4000米連鎖倒掛下去(見視頻第四跳)实幕;還有個半裸(只穿內(nèi)褲)四人組,每人還拿了一把掃帚似是要cos哈利波特堤器;還見到了全家來看的90歲老爺子玩雙人跳傘昆庇;還有四個人穿一身黃,像是四條大黃魚闸溃,穿成一條線跳整吆」澳欤總之玩法很多,需要慢慢發(fā)掘表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