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戒學堂IP營打卡第四十一天磅叛,1885字屑咳,累計55878字。
我上小學的時候弊琴,正好趕上國家實行教育改革兆龙,我們是第一批實行六年制教育的學生。當時访雪,我們學校一共只有十間教室详瑞,每兩間教室為一個班級掂林,分為甲班和乙班臣缀。等到我們從五年級升到六年級的時候,教室不夠用了泻帮,于是學校想出了一個辦法精置,讓我們第一批六年級的學生去鎮(zhèn)上的中學就讀,而且教我們的老師也換成了鎮(zhèn)中學老師锣杂。這樣一來脂倦,我們就要和教了我們五年的小學語文老師說再見了。
我之所以會對我的語文老師念念不忘元莫,是因為她不僅是我的老師赖阻,更是我們的班主任。而且踱蠢,她不論是在學習上還是在生活中都特別照顧我火欧。只要我的學習成績稍微有一點下降,她就會找我談話茎截,并給我講很多人生的道理苇侵,讓我始終保持學習的積極性。在生活中更是對我關愛有加企锌,老師知道我的體質(zhì)不好榆浓,所以每當學校組織學生參加義務勞動的時候,她總是把最省勁的營生交給我做撕攒,并且還對其他的同學說:劉海鑫力氣小陡鹃,干不了重活烘浦,你們多照顧他一下。冬天的時候杉适,教室里生了一個有水桶那么大的爐子谎倔,老師一定會把我的座位安排在爐子跟前,當其它同學凍得縮手縮腳的時候猿推,我卻能天天享受到爐火的炙烤片习。雖然同在一間教室,但是火爐的溫度不能讓整個教室變得暖和起來蹬叭,尤其是坐在角落里的學生藕咏,他們凍得最厲害的時候,手連鉛筆都握不住秽五。
我所說的這些事發(fā)生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期孽查,現(xiàn)在的條件已經(jīng)比過去好了很多,農(nóng)村的學生也可以像城里的學生那樣坦喘,在冬天使用暖氣集中供暖了盲再,只要暖氣一上來,不論在教室的哪個角落瓣铣,都是熱乎乎的答朋,和外邊冰天雪地的天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學五年級的最后一節(jié)課棠笑,語文老師依然穿著那雙粗跟的黑色低幫皮鞋走進了教室梦碗。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依舊那樣熟悉,那聲音仿佛已經(jīng)刻進我的腦海里了蓖救。這個聲音我雖然已經(jīng)聽了五年洪规,可依然沒有聽膩。每當這個聲音響起循捺,我就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迎接老師精彩的講課斩例。
老師依然拖著一條及腰長的辮子,與以往不同的是从橘,這一次念赶,老師把辮子扎成了一條長長的馬尾,那條馬尾扎的很好看洋满,就像一根麻花晶乔,每走一步,馬尾就會左右搖擺牺勾,我的心也會被搖的飄蕩起來正罢。
時間大約是七月初,天氣很熱驻民,空氣里連一絲風都沒有翻具。老師穿了一條短袖襯衫和一條淺灰色絲質(zhì)褲子履怯,她款款地走上講臺。我像往常一樣作好了聽課的準備裆泳√局蓿可是,奇怪的是工禾,老師并沒有講課运提。她說出了下面這些話:
五年里,咱們班的語文考試成績在全友宰鎮(zhèn)的所有小學里闻葵,每次都是第一名民泵,在全陽高縣,每次都是前十名槽畔。
我們那時候還小栈妆,根本不明白老師說這些話的深層含義。
緊接著厢钧,老師又說了很多話鳞尔,原話我已經(jīng)忘了,不過基本上是鼓勵我們要好好學習之類的話早直。我只記得老師說的最后一句話是:趁現(xiàn)在還見面的呢寥假,你們有啥想說的話可以說說。
之后莽鸿,教室里陷入了沉靜昧旨,靜得讓人緊張拾给,空氣似乎也已經(jīng)凝固了祥得,就連那些討厭的蒼蠅此刻也不敢往教室里飛了。校園里的白楊樹上蒋得,依然有數(shù)不清的家雀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级及,我偶爾透過窗戶的玻璃向外看了一下,整個校園空蕩蕩的额衙,沒有老師饮焦,也沒有學生。沒有硬化的土地上窍侧,還留有我們課間休息玩耍的時候畫下的跳房子的印記县踢,前排教室的房檐下丟了一只不知被誰玩壞的沙包,那個用破布做成的正方體沙包被打爛了一個洞伟件,里邊是玉米的填充物硼啤,黃澄澄的正裸露在外邊,就像一堆金子斧账。
老師開始在教室里踱起了步谴返,她依次從每一個學生跟前走過煞肾,走了一圈又一圈,她走的很慢嗓袱,當左腳邁出去的時候籍救,需要等待至少三秒鐘才能聽到穿著皮鞋的右腳敲擊地面的聲響,我坐在座位上什么也沒有想渠抹,低下頭蝙昙,眼睛盯著桌上的書本,心里卻在默默的數(shù)數(shù)梧却,老師的皮鞋每響一聲耸黑,我就記一下,記到后來我就記混了篮幢,不知道老師到底走了多少步大刊。當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我們目送著老師走出了教室三椿,老師走的時候頭也沒回一下缺菌,最后去了哪里,我們不知道搜锰。只是伴郁,從那天以后,我們就被告知要到鎮(zhèn)上的中學上六年級了蛋叼。
年幼的我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焊傅,只覺得突然換了一個環(huán)境,心情感到特別激動狈涮,內(nèi)心會有一絲新鮮感狐胎。可是歌馍,我所不知道的是握巢,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小學語文老師了。
中學的老師雖然知識儲備比小學老師豐富松却,可是他們的教學水平真的不如我的小學語文老師暴浦,簡直就是一個天上和一個地下。他們用教育初中生的方式來教育我們晓锻,結果我的學習成績在第一個學期就遭遇了滑鐵盧歌焦。最后我被那個教我六年級數(shù)學的初中班主任冠以差生的頭銜,這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砚哆,之前的成就感瞬間蕩然無存独撇。
六年級畢業(yè)的時候,我們竟然被要求和只教了我們一年小學的初中老師拍畢業(yè)照。但是券勺,同學們在這個時刻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那個曾經(jīng)教了我們五年的小學語文老師绪钥,于是,我們班全體同學向?qū)W校提出請求:要和之前的語文老師拍一張畢業(yè)照关炼,以此留個紀念程腹。最終,學校同意了我們的請求儒拂,可是寸潦,等我們到了曾經(jīng)上學的那所小學以后,卻怎么也找不到我們的語文老師了社痛。最后见转,我們問了校長,校長說:孫老師教完你們就調(diào)走了蒜哀。于是斩箫,這件事就成了我永遠的遺憾。
后來撵儿,我漸漸長大成人乘客,體會到了生活的艱辛,可是淀歇,不論在何時易核,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給我最多關心的小學語文老師:孫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