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死了柬采,但我知道兇手一定是暖暖那負(fù)心的老公許毅父泳。
時隔十年览芳,我還是可以清晰地回憶起暖暖的笑容----好像是被人窺破秘密的小動物那驚慌又天真的表情齿桃。
可是如今的暖暖只是死在狹隘的出租房里的一具冰冷的毫無知覺的尸體激捏,她那張痛苦又驚訝的臉上再也不能流露出生動的笑容了设塔。我沒有看見暖暖最后一面,我看見的只是當(dāng)?shù)赝韴笊弦粡埐簧跚逦暮诎渍掌毒耍渲@樣的標(biāo)題“久病女子遭遇入室搶劫闰蛔,無辜幼女目睹母親慘死”。
人人都知道图柏,暖暖的死亡不是意外序六,也不是什么入室搶劫。而是暖暖的丈夫許毅厭倦了久病在家的暖暖刻意制造的買兇殺人案蚤吹。
不僅如此例诀,我想許毅不光是買兇殺妻的幕后黑手,他還買通了警局上下裁着。否則這樣一樁疑點重重的兇殺案怎么就會被簡單的結(jié)案了呢繁涂?
我曾經(jīng)試圖去警局舉報許毅,可是接待我的警察一臉戲虐二驰,“證據(jù)呢扔罪?那這些都是基于你個人猜測的推斷,你有什么證據(jù)嗎诸蚕?”
我啞口無言又無比憤怒步势,還有什么比知道自己心愛的女子慘遭殺害氧猬,卻無能為力任由真兇逍遙法外更讓人覺得難過的事情嗎?
我和暖暖是中學(xué)時代的戀人坏瘩,像大多數(shù)青春校園故事的結(jié)局一樣盅抚,高考以后暖暖落榜,我去了異鄉(xiāng)求學(xué)倔矾。幾年以后妄均,聽說暖暖嫁作他人婦,我心里很難過哪自,卻也真心的祝福她丰包。誰知道暖暖婚后竟然心臟功能衰竭,從此失去勞動能力臥床不起壤巷。
暖暖重病邑彪,我固然想要幫助她‰驶可她如今畢竟是別人的妻子寄症,如果不是她主動向我尋求幫助我也不好主動做什么。
在暖暖被害前的幾天矩动,我突然接到了暖暖的電話有巧,我剛“喂”了一聲就聽見暖暖壓抑的哭聲,微弱的抽泣順著電話飄進(jìn)了我的心里悲没,那一瞬間我的心臟驟然縮緊篮迎。
我愛暖暖,固然她是別人的妻子示姿,可是在我心里她永遠(yuǎn)都是那個眉目溫順露出羞澀笑容的小女孩甜橱。
可是如今,暖暖死不瞑目峻凫,警局求助無門渗鬼。
我決定親自為暖暖討回公道。
回到故鄉(xiāng)暖暖已經(jīng)下葬荧琼,我手握著晚報上那張黑白照片不斷地研究著報道的漏洞,當(dāng)然差牛,一無所獲命锄。事發(fā)當(dāng)天,許毅正在工地上和工友們打牌偏化,二十幾個工友都可以為他作證脐恩。那個所謂的“入室搶劫犯”至今下落不明,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許毅和這場兇殺案有聯(lián)系侦讨,他在警方眼里只是一個可憐的喪妻男人驶冒。
沒有證據(jù)苟翻,就沒辦法讓這個混蛋付出代價。
我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骗污,突然注意到報道的后半句“無辜幼女目睹母親慘死”崇猫。暖暖婚后就心臟衰竭,這個小女孩不是暖暖的親女兒需忿,而是許毅和外面女人鬼混生下來的孩子诅炉。許毅嫌棄暖暖重病臥床拖累自己,于是買兇殺人屋厘,卻舍不得對自己的親生閨女下手涕烧。既然如此,那我就代替法律讓這個混蛋付出代價汗洒。
經(jīng)過我?guī)滋斓挠^察了解议纯,許毅的這個小姑娘的確是他的心頭寶。雖然許毅吃喝嫖賭溢谤,卻從來對這個小姑娘關(guān)愛有加痹扇。
每天早上許毅牽著小姑娘去幼兒園,直到看著小姑娘走進(jìn)幼兒園的背影完全消失才舍得戀戀不舍的去上班溯香。中午又給小姑娘送來午飯鲫构,想來幼兒園是管食宿的,只是這個冷血又溺愛女兒的父親怕孩子在幼兒園吃不好玫坛。
的確是個好父親结笨,可是,他卻不是一個好丈夫湿镀。
跟蹤了幾天炕吸,我發(fā)現(xiàn)有一段時間可以下手,下午四點許毅的工隊尚不能收工勉痴,小姑娘一般是一個人蹦蹦跳跳的回家赫模。
暖暖被害的時間就是下午四點,小姑娘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敲門不開蒸矛。湊到窗戶邊一看瀑罗,自己的繼母躺在床上已經(jīng)滿身是血。
讓自己的女兒親眼見證繼母的死亡雏掠,許毅這么做是完全豁出去了斩祭。雖然他和暖暖不和的事情人盡皆知,可是他也是有名的疼女兒乡话。
一般人雖然會懷疑許毅和兇殺案有關(guān)摧玫,但是肯定覺得許毅不忍心讓自己疼愛有加的小小的女兒目睹這樣的慘狀。讓自己的女兒當(dāng)目擊者既減輕了自己的嫌疑绑青,又能因為女兒的原因幫自己博得一份同情诬像,好一個一箭雙雕屋群。
今天出門前,我看著明媚的陽光坏挠,突然覺得我和暖暖的距離其實是如此的近芍躏。
想來,暖暖應(yīng)該是預(yù)感到自己不久于人世癞揉,所以才會在出事前的那天晚上打電話給我纸肉。無盡的悔恨涌上我的心頭,如果當(dāng)初再堅持一點點今天暖暖是不是還可以笑瞇瞇的看著我喊熟。
今天柏肪,我就要為暖暖討回公道。
隨著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囊魳仿暯媾疲變簣@到了放學(xué)的時間烦味。我緊緊的盯著幼兒園的門口,直到看見小姑娘一蹦一跳往外走的身影壁拉,隨著小姑娘的腳步谬俄,她的兩條麻花辮也一搖一擺的前后浮動,就像暖暖當(dāng)初那樣弃理。
我不動聲色地走到小姑娘身邊溃论,“許天天,你還記得我嗎痘昌?”
小姑娘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钥勋,抬起頭來看著我。讓我意外的是辆苔,小女孩竟然點了點頭算灸,我一時有些慌亂,本來以為小女孩會否認(rèn)然后我再鬼扯一些爸爸的同事之類的話驻啤,小女孩這一點頭確實讓我方寸大亂菲驴。
小姑娘看我不知所措的樣子竟然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不就是爸爸的同事王叔叔嗎骑冗?”我感覺很奇怪赊瞬,但還是很快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天天沐旨,今天你爸爸在工地出了點意外受傷了森逮,所以拜托我照顧你幾天〈判”
天天想了想,“爸爸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傲挤纭谊迄?”
“沒什么大事闷供,腿骨折了。所以這幾天沒辦法照顧你了统诺,你來叔叔家住著歪脏,等你爸爸好起來我再送你回家×改兀”
小姑娘聽到這里便不在發(fā)問婿失,任由我牽著她回到我臨時租住的一間房間里。
關(guān)上房門啄寡,我感覺自己背后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豪硅,綁架小姑娘的過程太過順利,我一下子反而覺得很緊張挺物。
我拿出手機(jī)給許毅發(fā)短信懒浮,“許天天在我這里,我要見你识藤,三棵樹11號路金苑小區(qū)3-11砚著。”
看著短信顯示發(fā)送成功痴昧,我終于出了一口氣稽穆。
這時候我聽見一陣東西打碎的聲音,急忙跑到客廳赶撰,看見天天摔倒在冰箱旁邊舌镶,鼻血流了一地。我急忙把小姑娘抱起來放在沙發(fā)上扣囊,隨著我的這樣一踩乎折,地上的鼻血變成了一大片,乍一看有些瘆人侵歇。
我給小姑娘倒了一杯果汁骂澄,喝完以后小姑娘的眼皮越來越沉,頭一歪倒在我懷里惕虑。我?guī)托」媚锛?xì)心的擦干凈臉上和手上蹭的鼻血坟冲,將她抱到浴室的浴缸里。
然后我拿出了前幾天買的剁骨刀......
我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溃蔫,看著冰箱旁邊的血跡無心打理健提,反正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這時候我聽見響亮的捶門聲伟叛,急切又憤怒私痹,可以想象那一側(cè)的人心里有多么著急多么害怕。的確,面臨心頭摯愛很多人都不能冷靜紊遵,無論是看似學(xué)富五車的我還是門外冷血殺妻的許毅账千。
我打開門迎接我的就是狠狠的一拳,我被他打得后退了幾步暗膜。
他發(fā)瘋似的在屋里四處尋找匀奏,把所有屋的門用力的撞開,除了浴室学搜。
透過影影綽綽的毛面玻璃娃善,我相信他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卻任憑他怎么呼喚都一動不動瑞佩。
我微笑的看著他一邊捶門一邊大聲的喊著天天的名字聚磺。
他轉(zhuǎn)過頭看到我臉上的笑意,又是一拳钉凌∵肿睿“你他媽到底是哪里來的?我女兒被你怎么了御雕?”
我撫摸著臉上被他打破的地方矢沿,笑意不減,“十年前酸纲,我和暖暖分開捣鲸,想不到十年后竟然是她的死期,你這個兇手闽坡≡曰蹋”
許毅看我身形單薄,眼睛里面除了憤怒更多了一絲輕蔑疾嗅,“那賤人不是我殺的外厂,警察都說了,她是被搶劫犯誤殺的代承,我有人證汁蝶,你有個屁÷坫玻”
我不動聲色的把手伸進(jìn)褲子口袋掖棉,“哦?難道不是你嫌暖暖礙事膀估,所以殺了她幔亥?”
許毅不耐煩的擺擺手,“人都死了察纯,別他媽跟我說一個死人的事情帕棉,我女兒在哪针肥?”
我不說話,視線轉(zhuǎn)向冰箱前笤昨。
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祖驱,許毅也看到那一攤血跡握恳,眼睛里面從憤怒變?yōu)闈庵氐臍⒁饴髦希抑肋@才是眼前這個惡魔的真實面目。
“操你媽乡洼〕绮茫”許毅大聲的爆粗,四處尋找趁手的工具束昵,目光落在冰箱頂上帶著血跡的剁骨刀上拔稳,這時的許毅就像一頭兇猛的野獸。
噗嗤一聲锹雏,他把剁骨刀捅進(jìn)我的胸膛巴比。
他一定很奇怪為什么我的臉上會流露出那種笑容,看起來就像是......大仇得報礁遵?
其實我并沒有殺天天轻绞,我只是把喝了安眠藥的她鎖在浴室。我沒有證據(jù)指控許毅殺了暖暖佣耐,但我現(xiàn)在終于有證據(jù)指控他殺人了政勃,因為當(dāng)我和許毅談判的時候我已經(jīng)觸動了天花板上的監(jiān)視器,這段錄像會在今天晚上由我的朋友交給警察兼砖。
許毅這次逃不掉了奸远。
他殺了我,證據(jù)確鑿讽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