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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是個地道的農(nóng)民糕非,沒什么文化,縫上開襠褲后球榆,老高在村里讀了四年小學(xué)朽肥,仍在二年級死磕,經(jīng)常罰站挨批持钉,老高受夠了衡招,扔了書包去放羊。
放羊雖然寂寞每强,但是老高喜歡始腾,滿山遍野溜達,可以捉螞蚱逮蝗蟲空执,可以掏鳥蛋浪箭,套沙雞,或者看天上的飛鳥浮云想心事辨绊。
老高把抓來的螞蚱串在一根蒿桿兒上奶栖,看著螞蚱往各個方向爬,還有那些趴在一起的瓢蟲螳螂,老高統(tǒng)統(tǒng)把它們弄死宣鄙,再用一泡熱尿燙燙螞蟻窩袍镀,幾塊大石頭砸死土丘子野雞脖兒(山上的兩種蛇),老高忙著呢冻晤!
農(nóng)閑的時候爹就去放羊苇羡,老高更像是一條自由的魚,游遍了村里村外的角角落落鼻弧,他知道王四的媳婦偷了誰家的苞米设江,誰家在地里種了兩棵大煙,誰家在地的哪頭種的面豆角温数,誰家愛干仗绣硝,四斜子家的鑰匙壓在哪塊石頭底下,誰偷了王玉的豬羔子撑刺,四眼兒晚上跳進張寡婦的后墻鹉胖,苞米茬子扎了腳,誰說了大隊書記的壞話……
村子里的人逐漸高看了老高一眼够傍,都覺得欠老高點兒啥似的甫菠,老高在村里成了不可小覷的人物。這一點老高他爹搞不懂冕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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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放羊最多的是在春天的時候寂诱,爹娘忙著種地,他在野外玩耍著放羊安聘。
春天也是羊發(fā)情的季節(jié)痰洒,藍天白云下,微風(fēng)徐徐浴韭,結(jié)了穗的酸漿子彎著腰丘喻。老高常常呆呆地看公羊追母羊,公羊趴上母羊的后背念颈,肚子底下一個鮮嫩粉紅的家伙直搗母羊的肚子里泉粉,母羊就一動不動了。經(jīng)過公羊一搗鼓榴芳,母羊肚子里就有了崽子嗡靡。這些追逐的羊,給了老高最初的性教育窟感,老高大概知道自己怎么來的了讨彼。
老高逐漸長成了一個臉膛黝黑的小伙子,村里的同齡人陸續(xù)輟學(xué)了柿祈,這個村子里目前還沒有大學(xué)生哈误,看著一個個從校門出來的嫩芽子酣难,老高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元老。其它的父母看著不會干農(nóng)活的孩子黑滴,再看看老高家的日子,咂摸砸摸嘴兒紧索,覺得自己讓孩子上學(xué)是不是沒啥用袁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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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閑著時最愛做的事兒,是去河邊釣魚珠漂,村子里的二黑子和大柱子媳婦的事兒晚缩,就是去釣魚發(fā)現(xiàn)的。
那是太陽滾熱的晌午媳危,村里的人睡著了荞彼,做著別人不懂的夢。蒼蠅嗡嗡地糊著豬食槽子待笑,莊稼打著蔫兒鸣皂,苞米桿兒上挺著個苞米棒子,苞米上面的須子柔軟地貼著苞米皮暮蹂。河水溫軟地起伏著波浪寞缝。母雞從雞窩里走出來咯噠咯噠地叫,公雞在旁邊夸張地附和著仰泻,不斷地蜷起一只腳荆陆,紅著冠子張望。大朵大朵的浮云貼在天上一動不動集侯,任憑風(fēng)撫著楊柳被啼。
老高望了望原野,扛了魚竿準備去釣魚棠枉。他走近柳樹窠子時聽到了里面異樣的響動浓体,老高扒開柳樹窠子,看見正趴在大柱子媳婦身上啃著大柱子媳婦的二黑子术健。大柱子媳婦的胸脯在太陽下白得刺眼汹碱,就像天上大朵大朵的云。
二黑子突然看見了老高變形的臉荞估,慌忙爬起來提褲子咳促,老高看見二黑子兩腿間的家伙一閃,立馬被二黑子掖回褲襠里勘伺。那家伙跪腹,支楞楞的像截樹根。
老高撒腿就跑飞醉,二黑一把抓住他冲茸,滿頭汗水蛆蟲一樣的爬屯阀,“兄弟,千萬別給哥說出去轴术,以后我就是你親哥难衰,只要哥能辦到的,啥事兒都行逗栽「窍”二黑子眼里冒著火。老高愣在那兒彼宠,二黑掏出五十塊錢塞到老高手里鳄虱。
老高轉(zhuǎn)身跑了。
老高呆呆地吃飯睡覺凭峡,總忘不了柳樹窠里的一幕拙已,自己的襠下總是漲漲的,老高拿手摸摸摧冀,想想二黑的家伙倍踪,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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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總是躲避二黑子和大柱子媳婦索昂,看到他倆就渾身不自在惭适。大柱子媳婦總是笑盈盈地看著他,趁人不注意楼镐,大柱子媳婦還拿圓滾的奶子蹭他癞志。老高身體過電一樣麻酥酥的,老高覺得怕框产,趕緊躲開了凄杯。
二黑子看見老高老遠就迎上去,遞上一棵煙秉宿,老高不知說什么好戒突。也就是那時,老高學(xué)會了抽煙描睦。
夜深人靜的時候老高摩挲著二黑子的五十塊錢膊存,想想大柱子媳婦和二黑子對自己的態(tài)度,突然明白了什么忱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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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子感覺老高讓他吃不準隔崎,不知道老高能不能把他的事兒禿嚕出去。
思來想去準備把小姨子藍英嫁給他韵丑。
剛好這些日子爵卒,老高也開始琢磨著娶個媳婦∧斐梗看來二黑子的想法是打鼓放屁——趕在點兒上了钓株。
二黑子來老高家的時候实牡,老高爹很驚訝,不知道為啥以前不愛和自己說話的二黑子竟然來給老高說媒轴合,而且說的是自己的小姨子创坞。這姑娘老高爹見過,老高爹一百個樂意受葛。
第二天老高去姑娘家相親摆霉,婚事立馬板上釘釘,而且姑娘家也沒多要啥奔坟,老高爹娘覺得自己家祖墳冒了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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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看到姑娘的時候搭盾,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咳秉,藍英黑黑的大眼睛,勻稱的身體鸯隅,一笑就露出白白的小碎牙澜建。他看著藍英,眼前浮現(xiàn)著藍天下的公羊母羊蝌以、柳樹窠子里的二黑子和大柱子媳婦炕舵。藍英笑著忽閃著大眼睛并不躲避老高火辣的眼神。
過幾天藍英來老高家的時候跟畅,老高把藍英拉到柳樹窠子里咽筋,在二黑子和大柱子媳婦幽合的地方把藍英摁在地上……
看著滿臉紅撲撲的藍英,神魂顛倒的老高突然覺得自己不比二黑子差徊件,不比那些公羊差奸攻。從那天起,藍英老高沒事兒總黏在一起虱痕,老高父母趕緊張羅著冬天娶媳婦睹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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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雖然把小姨子介紹給老高,但還是不放心部翘,萬一老高告訴藍英怎么辦硝训,或者哪天翻了臉,直接告訴了老婆……
大柱子媳婦見了老高還是笑容滿面新思,老高吃過了葷腥窖梁,大柱子媳婦再蹭他時,不但不躲夹囚,還順勢摸了一把窄绒,沒曾想這娘們皮兒嫩著哩,老高的大手像戳子似的蓋在大柱子媳婦的胸脯上崔兴≌玫迹“兄弟咋不去我家串門哩蛔翅?”大柱子媳婦臉上開著花。老高咽了咽口水位谋,“他媽的山析,女人還真是蘿卜白菜,各是各的味兒啊掏父∷窆欤”
老高還沒打算把大柱子媳婦怎樣,雖然大柱子媳婦像一頭發(fā)情的母羊赊淑。
二黑子的心也就整天忽忽悠悠地不著地爵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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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愛情的老高如沐春風(fēng),突然計劃著要干點兒什么陶缺。
老高琢磨了好幾天钾挟,準備去鄉(xiāng)里開一個種子化肥店。
老高爹不同意饱岸,成本太高掺出,賠了咋辦?去哪里弄錢苫费?凈扯犢子汤锨!老高不吱聲,在村子里轉(zhuǎn)了兩天百框,和二黑子以及那些覺得欠老高的村民借了些錢闲礼,加上爹的積蓄,店很快就開張了铐维。
老高和藍英分別請了周邊村子里比較有影響的人物位仁,認識的直接請,不認識的通過熟人方椎,七大姑八大姨地攀聂抢,賒賬的也不計較。很快就打開了銷路棠众。
望著一車車進來的化肥種子琳疏,又一袋袋賣出去的貨物,老高感覺腰包鼓了闸拿。
老高陸續(xù)還完村民的錢后空盼,最后還了二黑子的錢,另外把那張一直沒花的五十元錢遞給二黑子新荤。
“大柱子媳婦他媽的讓我給睡了揽趾!”老高笑著。
二黑子一怔苛骨,繼而哈哈大笑篱瞎,笑得有些釋然苟呐,像老高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