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一祖灰、中國古詩詞中的剽竊現(xiàn)象
二、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
三畔规、《月亮和六便士》
四局扶、王爾德
五、《百年孤獨》
六叁扫、理查德·瓦格納
七三妈、柏遼茲
八、李斯特
十莫绣、某幾位鋼琴家的演奏之問題
十一畴蒲、關(guān)于艾琳·亨特的《貓武士》
十二、對十九世紀的“音樂評論界”的評論
十三对室、關(guān)于愛情
十四模燥、《福爾摩斯探案集》
十五咖祭、《格列佛游記》
十六、歐·亨利
十七蔫骂、德沃夏克
十八么翰、關(guān)于三個版本的斯美塔那傳記
十九、亞納切克辽旋、菲比赫硬鞍、蘇克、諾瓦克
二十戴已、《約翰·克利斯朵夫》
二十一固该、《查拉斯圖拉如是說》
二十二、關(guān)于宋詞的評述
二十三糖儡、中國詩詞和西方音樂的“逝世”
二十四伐坏、音樂與文學(xué)的差異
二十五、巴赫
二十六握联、補遺
("Erica"為作者筆名桦沉。)
一、中國古詩詞中的剽竊現(xiàn)象
Erica發(fā)現(xiàn):
李白:“舉杯邀明月金闽,對影成三人纯露。……我歌月徘徊代芜,我舞影零亂埠褪。”蘇軾:“我醉拍手狂歌挤庇,舉杯邀月钞速,對影成三客。起舞徘徊……”(《念奴嬌·中秋》)蘇軾沒有說明他引用了李白詩句嫡秕,讓別人誤以為是他自己的渴语,這正是剽竊。
現(xiàn)在把蘇軾的《沁園春》(情若連環(huán))中的一些詞句和柳永的一些詞句對照一下昆咽。
蘇軾的“凝眸驾凶。悔上層樓”不但是剽竊柳永的“忍凝眸……悔登山臨水……卻下層樓”(《曲玉管》)掷酗,而且境界還變糟了很多调违。
柳:“近來憔悴人驚怪』阍冢”“惹起新愁無限翰萨≡啻穑”“新愁舊恨相繼糕殉∧豆恚”“置之懷袖時時看“⒌”“織錦裁篇寫意深雳锋。字值千金。一回披玩一愁吟羡洁。腸成結(jié)玷过、淚盈襟。 幽歡已散前期遠……”
蘇:“也不須驚怪筑煮,沈郎易瘦辛蚊,也不須驚怪,潘鬢先愁真仲〈恚”“謾惹起、新愁壓舊愁秸应÷橇荩”“空追想,念前歡杳杳软啼,后會悠悠桑谍。”“時時開看祸挪,一看一回和淚收锣披。”
仔細看上面的兩段贿条,就知道了盈罐。
(順便說一下,蘇軾的“空追想闪唆,念前歡杳杳盅粪,后會悠悠∏睦伲”這完全是柳詞的句法票顾,卻遠不及柳永的相似詞句。例如柳永的:“遠信沉沉帆调,離魂杳杳奠骄。”“嘆斷梗難停番刊,暮云漸杳含鳞。”“空贏得芹务、悄悄無言蝉绷,愁緒終難整鸭廷。”而且蘇軾的那句辆床,就連“杳杳”和“悠悠”都一定是蘇軾在柳永的《曲玉管》中看到的讼载。柳永《曲玉管》:“杳杳神京咨堤,盈盈仙子,別來錦字終難偶津滞。斷雁無憑,冉冉飛下汀州撞鹉。思悠悠鸟雏。”)
吳文英《夜游宮·人去西樓雁杳》的最后一句“向長安又活,對秋燈,幾人老”本來是李賀的《感諷五首·其三》中的詩句“長安夜半秋耐薯,風(fēng)前幾人老体谒⌒得剑”
馮延巳《鶴沖天》:“曉月墜纷捞,宿云披……建章鐘動玉繩低奖唯。”本是李煜的“曉月墜病往,宿云微”(《喜遷鶯》)和謝朓的“玉繩低建章”。
蘇軾的“金波淡畔勤、玉繩低轉(zhuǎn)”(《洞仙歌》)本是謝朓的“金波麗鳷鵲,玉繩低建章”。用了五個字仔掸,太多了。
萬俟詠之“一望幾重?zé)熕睆牧~“一望相關(guān)煙水隔”與“萬重?zé)熕敝谐龈号场_@也類似抄襲系吭。
柳永:“太平時,朝野多歡则吟。遍錦家香陌,鈞天歌吹……”(《透碧霄》)還有:“遍九陌、羅綺香風(fēng)微度∽皆椋……鰲山聳、喧天蕭鼓∽匠”(《迎新春》)萬俟詠把這些弄成了:“好時代况芒,朝野多歡耐版,遍九陌古瓤、太平蕭鼓∪铀”(《三臺》)
柳永:“持杯謝主届、酒朋詩侶。”李清照改成了“謝他酒朋詩侶”,也算剽竊。柳永說“日高花謝懶梳頭”,李清照:“日晚倦梳頭”薛躬,類似剽竊。
姜夔《惜紅衣》:“誰問訊臀叙、江南詩客〈蚕樱……虹梁水陌岁疼,魚浪吹香……不共美人游歷。”很像周邦彥的詞句:“誰識、京華倦客。”(《蘭陵王》)“玉簫金管,不共美人游……”(《驀山溪》)“還似汴堤,虹梁橫水面店雅≡樱”(《繞佛閣》)“絮吹魚浪日偏長纺酸。”(《琴調(diào)相思引》)
晏殊:“高臺樹色陰陰見帮匾÷菥洌”(《踏莎行》)后來Erica看了李商隱《燕臺四首》才發(fā)現(xiàn)那本是李商隱的“后堂芳樹陰陰見”取劫。雖然晏殊改了四個字咆课,但是句意太相似了撩幽,而且結(jié)構(gòu)完全相同,所以仍然是剽竊藤抡。
晏殊:“人面不知何處抹估,綠波依舊東流缠黍。”(《清平樂》)那本是崔護的《題都城南莊》里的“人面不知何處去药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瓷式。”
周邦彥的“故人何在语泽,煙水隔瀟湘”(《琴調(diào)相思引》)本來是柳永的“故人何在贸典,煙水茫茫”(《玉蝴蝶》)踱卵。這樣也不對廊驼。
周邦彥的《霜葉飛》里的“素娥青女斗嬋娟”本來是李商隱的《霜月》里的“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嬋娟”惋砂。
但是妒挎,周邦彥的“密云銜雨暗城西”(《望江南》),《周邦彥詞》注釋說:“《易·小畜》:‘密云不雨班利,自我西郊饥漫。’”這就不算抄襲了(而是點石成金)罗标。
晏幾道說“妝成盡任秋娘妒”(《玉樓春》)庸队,剽竊了白居易的“妝成每被秋娘妒”(《琵琶行》)积蜻。
《西游記》中有一首詞《天仙子》(煙凝山紫歸鴉倦),其中有一句“月移花影上欄干”彻消,本來是王安石的《夜直》的最后一句竿拆。《三國演義》中的那些詩也有好幾處抄襲前人之句宾尚,比如有一句“士人指點到今疑”本來是杜甫的“舟人指點到今疑”(《詠懷古跡五首·其二》)丙笋,再例如“嘗驅(qū)十萬師”本來是劉長卿的“曾驅(qū)十萬師”(《送李中丞歸漢陽》)。
《三國演義》的開篇詞中的“滾滾長江東逝水煌贴,浪花淘盡英雄”和“白發(fā)漁樵江渚上……古今多少事御板,都付笑談中”,分別原是蘇軾的“大江東去牛郑,浪淘盡怠肋、千古風(fēng)流人物”(《念奴嬌》)和陳與義的“古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臨江仙》)淹朋。
柳永在《傾杯樂》(離宴殷勤)里把白居易的“梨花一枝春帶雨”(《長恨歌》)整句搬過去了笙各。
還有一些是在書上的注釋里看到的:
蘇軾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础芍,《唐詩宋詞三百首》說那是引用李白詩句杈抢。但蘇軾沒有說是引用的,所以就不是引用而是剽竊仑性。
晏殊說“風(fēng)滿袖惶楼,西池月上人歸后÷哺祝”(《漁家傲》)《晏殊詞集》注釋說:“獨立小橋風(fēng)滿袖鲫懒,平林新月人歸后嫩实。(南唐馮延巳《鵲踏枝》)”
范成大:“新筑場泥鏡面平刽辙,家家打稻趁霜晴。笑歌聲里輕雷動甲献,一夜連枷響到明宰缤。”(《四時田園雜興·其六》)《中國古代文學(xué)名篇鑒賞辭典》說晃洒,后來慨灭,陸游《秋晚》:“新筑場如鏡面平,家家歡喜賀秋成球及。老來懶惰慚丁壯氧骤,美睡中聞打稻聲〕砸”
以前看到李清照的《永遇樂》第一句:“落日熔金筹陵,暮云合璧”刽锤,以為是妙句,后來才知道那不過是從廖世美的《好事近》中的“落日水熔金朦佩,天淡暮煙凝碧”抄來的并思,還加上江淹的“日暮碧云合,佳人殊未來”语稠,搞成那句“落日熔金宋彼,暮云合璧,人在何處”的O善琛(這是《中國古典文學(xué)名篇鑒賞辭典》里說的输涕。)
柳永的“漸亭皋葉下,隴首云飛”(《醉蓬萊》)慨畸,《樂章集》注釋說那本是柳惲的“亭皋木葉下占贫,隴首秋云飛”南片。
賀鑄在《石州引》里說“芭蕉不展丁香結(jié)”咙俩,《唐詩宋詞三百首》說那原是李商隱的《代贈》里的。
晏幾道:“小葉風(fēng)嬌倍靡,尚學(xué)娥妝淺碉京∠嵝冢”《晏幾道詞集》注釋說:“渠水紅繁擁御墻,風(fēng)嬌小葉學(xué)娥妝谐宙。(唐李賀《三月過行宮》)”
小晏:“學(xué)道深山空自老烫葬,留名千載不干身》豺撸”(《臨江仙》)搭综,詞集注釋說:“學(xué)道深山許老人,留名萬代不關(guān)身划栓《医恚……唐劉禹錫《戲贈崔千牛》”忠荞。這也是剽竊蒋歌,因為盡管晏幾道改了好幾個字,但是句意幾乎相同委煤。
在宋代詩詞中堂油,這樣的例子層出不窮。誰知道唐代詩人們就沒有抄過前朝的詩呢碧绞?可能也經(jīng)常有府框。李白的“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擊柱心茫然”(《行路難》)讥邻,《中國古代文學(xué)名篇鑒賞辭典》說那本來是鮑照的“對案不能食迫靖,拔劍擊柱長嘆息”癣诱。這稍微好點,因為句意稍微有所改變袜香,意思沒有完全相同撕予。但仍然不對。
以上只是舉了一些例子而已蜈首。
大概那個時候很少有“剽竊”的概念实抡,至少沒有嚴格的概念,可能他們以為只有抄襲了很多才算是剽竊欢策。時至今日吆寨,中國那些寫古詩詞的人們還是大多數(shù)都沒有避免剽竊的意識,而且更嚴重了踩寇。但是Erica從來不這樣做啄清。
二、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
村上春樹的暢銷書《挪威的森林》里有很多低俗的色情描寫俺孙,還經(jīng)常描寫吃一大堆好吃的食物辣卒。
另外,其中有好幾個人莫名其妙地突然自殺了睛榄,例如這件事:直子的姐姐“學(xué)習(xí)第一荣茫,體育第一,又有威望又有領(lǐng)導(dǎo)才能场靴。性格熱情開朗啡莉,在男孩子中間也很有人緣,也很受老師喜愛旨剥,得的獎狀足有一百張咧欣。哪所公立學(xué)校都有一兩個這樣的女孩」熘模……至于她為什么自殺魄咕,誰也弄不明原因,……年齡也是十七阵谚,直到事件發(fā)生前也沒有自殺的征兆蚕礼,遺書也沒有……既不發(fā)脾氣,也沒有不高興的時候……在她身上梢什,是用消沉來代替不高興的。往往兩三個月就來一次朝聋,一連兩三天悶在自己房間睡覺嗡午。學(xué)校不去,東西也幾乎不吃冀痕。把房間光線弄得暗暗的荔睹,什么也不做狸演,只是發(fā)呆,但不是不高興僻他∠啵……這兩三天一過,她就一下子恢復(fù)得和平時一個樣吨拗,神采飛揚地上學(xué)去满哪。這種情形,嗯——好像是持續(xù)了四年劝篷∩谘迹……十一月,天下著雨娇妓,一整天都陰沉沉的像鸡。當時她讀高中三年級」。”直子回到家只估,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上吊了。
這本書里的另一件事:玲子“無論做什么着绷,頭腦里出現(xiàn)的都盡是鋼琴仅乓,除了鋼琴別的什么也想不出來∨钇荩”她說:“我四歲開始練琴夸楣,生活中想的除了琴還是琴,別的我?guī)缀跏裁炊紱]考慮過子漩≡バ”這就像那種會彈鋼琴的機器人。她“因腦子不正常住過兩次院”幢泼,一次住了兩個月紧显,另一次住了七個月之久。之前說的那個自殺者缕棵,與這位精神病患者一樣孵班,活得像一臺計算機似的。這很可能是她們自殺和精神失常的原因之一招驴。玲子后來也試圖自殺篙程,又吃了安眠藥又打開了煤氣。
村上春樹并不深究她們出問題的原因别厘,他只是講述了她們的事情虱饿,他認為有些人到了某個年齡就是會“像突然想起來似的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那本書里除了這兩件事以外,沒有值得注意的事了氮发,剩下的只有愚蠢和無恥之事渴肉。最后直子死了,他很傷心也不過是因為“失去了直子爽冕,那般完美無瑕的肉體已經(jīng)不存在了”仇祭!那本書所描繪的“愛情”完全是身體之愛,幾乎沒有精神上的交流和共鳴颈畸,就像它的前言中說的“離開肉體的精神全然不存在”(這本書的前言Erica忘了是誰寫的乌奇,現(xiàn)在這本書已經(jīng)被她扔掉了),村上春樹就是這么認為的承冰。
像“直子的姐姐”這樣的人為什么會自殺华弓,因為他們一味地追求得到他人的認可,也確實得到了許多認可困乒,但這無法填補他們內(nèi)心的空虛寂屏,于是他們?nèi)f念俱灰,不知道生命的意義何在娜搂,覺得活著沒有意義迁霎。對他們來說,死了可能真的是解脫百宇,因為干脆重新開始考廉,也許能夠嘗試一個有意義一些的人生。就算他們沒有死携御,也是雖生猶死的昌粤。
三、《月亮與六便士》
《月亮與六便士》的主人公斯特里克蘭德是一個渣滓啄刹,那是一個極其自私涮坐、徹底無恥、粗俗不堪誓军、無論對誰都毫無道德的人袱讹。而作者毛姆卻不停地說“偉大”、“天才”昵时、“偉大”捷雕、“天才”。
斯特里克蘭德的最后一個情人——“阿塔”對他的所謂“超乎人性的愛”其實不過是一種奴性的愚忠壹甥,因為只有低賤的女人才會“愛”那種男人救巷,因為斯特里克蘭德認為女人是沒有靈魂的,可以隨心所欲地虐待她們盹廷,認為她們只是他獲得快感的工具征绸。阿塔在她的部落里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男尊女卑久橙,所以她對斯特里克蘭德奴顏婢膝俄占、毫無骨頭管怠。作者毛姆說他“認為藝術(shù)是一種性本能的表現(xiàn)”,還說“性欲的正常釋放”“與藝術(shù)創(chuàng)造的滿足感大同小異”缸榄!毛姆認為性既不太高貴又了不起渤弛。他講到的斯特里克蘭德的至少有兩幅畫所傳達的思想都是色欲,毛姆卻認為它們偉大而神秘甚带。
尼采說:“有些人不能看見人類之高貴卻看清楚了人類之卑賤她肯,便說這是道德∮ス螅”也許毛姆就是這樣晴氨。
《月亮與六便士》為何如此著名,也許原因之一是它滿足了很多人潛意識里想做點壞事的欲望碉输,但他們又不敢真的做出肆無忌憚的事來籽前,而《月亮與六便士》中的斯特里克蘭德替他們做了,他們就得到了某種滿足敷钾。并且毛姆為他狡辯和開脫枝哄,為他打著“天才”的旗號。這樣擺脫了罪責(zé)之后阻荒,人們更滿意了挠锥。此外,《月亮與六便士》故作高深地大談繪畫侨赡,故弄玄虛蓖租,把卑賤的“畫家”的丑惡的“藝術(shù)”寫得神秘兮兮、高深莫測羊壹,使人們肅然起敬蓖宦、大為尊崇。沒有一個“藝術(shù)家”比那一個更與高貴扯不上關(guān)系了舶掖。徹底的下賤球昨,徹頭徹尾的丑陋,是“美好”的對立面眨攘。
四主慰、王爾德
王爾德的“唯美主義”在很大程度上不過是追求各種物質(zhì)享受。他喜歡各種花樣繁多的寶石鲫售、奇裝異服共螺、各式各樣的香料、各種發(fā)出怪聲的原始樂器(他喜歡刺耳的野蠻音樂勝過喜歡雅致的)情竹、“最精美的紡織品和刺繡品”藐不、精致貴重的家具和餐具、佳肴,等等雏蛮。王爾德所謂的“美”涎嚼,充其量都有關(guān)于感官的享受和刺激,對于這一點挑秉,他在《道林?格雷的畫像》里供認不諱法梯,還自以為有某種哲理在其中。對于內(nèi)在的犀概、精神的東西立哑,他幾乎完全視而不見。他崇拜的不過是各種物質(zhì)姻灶。
當他寫他那些童話故事時铛绰,他還有幾分純真,那些童話貌似又美麗又高尚产喉,其實他的劣根性已經(jīng)不很明顯地有所體現(xiàn)了捂掰。
王爾德自以為是“唯美主義”作家,實際上他追求的是物質(zhì)的美镊叁,不是真正的美尘颓。他偶爾似乎知道一點兒真正的美,但他更迷戀得多的是物質(zhì)的美晦譬。他很喜歡描繪珠寶和其他奢侈品疤苹,而且不是一般的奢侈品,是窮奢極欲的稀奇古怪的各種各樣奢侈品敛腌。他心醉神迷地描寫它們卧土。這個特點使他的文字蠱惑人心,金玉其外像樊、敗絮其中尤莺。他的某些作品,如果一個缺乏辨別力的人讀了生棍,心可能會或多或少地被蛀蝕颤霎。此外,他說什么“惡大莫過于浮淺”涂滴,其實他自己就有不少浮淺的觀點友酱,一個沉迷于物質(zhì)世界的人當然會如此。王爾德其實不浪漫柔纵,也沒有美缔杉。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正是王爾德本人的寫照么搁料?他說“沒有病態(tài)的藝術(shù)家”或详,事實上他自己就是一個病態(tài)的藝術(shù)家系羞。他的作品,表面上芬芳撲鼻霸琴,根底里含有愚昧椒振、丑惡與污穢。
王爾德:“……亨利勛爵是別人眼中的我沈贝,而道林?格雷正是我想成為的人杠人⊙”他是不是開玩笑宋下??亨利與道林兩個很相似辑莫,都是醉生夢死学歧、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那么王爾德……就不言而喻了各吨。還有枝笨,道林比亨利更糟糕,因為他更自私揭蜒,而且淫亂得肆無忌憚横浑。他們兩個都只追求物質(zhì),沒有任何精神上的追求屉更。他們玩音樂也不是真正追求藝術(shù)徙融,僅僅是為了娛樂。他們自以為高雅瑰谜,自以為在社交場合中表現(xiàn)得很風(fēng)趣欺冀,能言善辯,實際上是多么的浮淺和無聊萨脑。道林隐轩、亨利、霍華德都認為道林的美貌是最重要的渤早,比任何別的特質(zhì)都重要职车,多么浮淺!那么王爾德……就不言而喻了鹊杖。道林最后宣稱要棄惡從善悴灵,但他死了,而且他的劣跡已經(jīng)很難是那一世能彌補的了仅淑。
王爾德(像很多人一樣)錯把音樂當成了感官的享受称勋。在《道林·格雷的畫像》里,亨利對道林說的一句話表明王爾德認為香水涯竟、詩句和樂曲是同一類的東西赡鲜,都是供他享受的空厌!他還認為,一塊“玫瑰粉與酒黃色相間的黃玉”是和音樂同類的東西银酬,都是供他窮奢極欲的嘲更!《道林?格雷的畫像》中的道林和亨利勛爵都是典型的享樂主義者。
真正的藝術(shù)是精神的揩瞪,和“感官的享受”沒有任何關(guān)系赋朦。很多人(包括不少所謂的“藝術(shù)家”)都把藝術(shù)誤用了。
王爾德有幾本書中的那些顯貴們都喜歡打諢逗趣李破、賣弄學(xué)問或比誰更機智敏捷宠哄,以玩世不恭、游戲人生的態(tài)度嗤攻,對愛情尤其等閑視之毛嫉。《簡?愛》中也有類似的描述妇菱。他們還玩弄音樂承粤,附庸風(fēng)雅。他們自以為詼諧闯团、高雅辛臊,實際上品位低下、愚蠢房交、無聊彻舰、俗氣。在《李斯特》中也看到此類的情形涌萤,因為李斯特是“那些最尊貴的家庭的受歡迎的座上客”淹遵。對于巴黎的上流社會的各種各樣的社交聚會,李斯特說:“……所有這一切负溪,我都經(jīng)歷過透揣、體驗過、感受過川抡,也對之蔑視過辐真、詛咒過和為之痛哭過⊙碌蹋” 肖邦曾記載說他遇到的一些英國貴族“就會玩弄美的事物侍咱,但要教導(dǎo)他們正經(jīng)的事簡直是開玩笑∶茚#”此外楔脯,貝多芬戀愛過的貴族女子約瑟芬,偽稱她之所以不愿嫁給他是因為“神圣的道德約束”胯甩,即“為她不愛的丈夫死后保守貞節(jié)”(杰里米·西普曼《貝多芬傳》)昧廷,還說“指引我行為的動機是高尚而不容玷污的”堪嫂,事實上從她的妹妹“特蕾斯的日記中可以清楚地得知這兩姐妹曾多次沉溺于混亂的男女關(guān)系中,尤其是約瑟芬更是‘放蕩不羈木柬、毫無顧忌地沉迷于此’(特蕾斯的話)”(同上)皆串,可見約瑟芬的偽善。還有眉枕,以前在不知什么書上看到恶复,某些貴人們喜歡談?wù)擄L(fēng)流韻事,以此為風(fēng)雅速挑。
沒有一個偉大的作曲家是貴族谤牡,其他領(lǐng)域的偉人也很少有出身顯貴的。貴族們因自己的地位而高傲自負梗摇,即使表面上沒有拓哟,他們的骨子里也經(jīng)常有著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當然他們是有學(xué)問的伶授,然而知識不等于智慧,一個沒有靈性的人即使懷有像百科全書那么豐富的知識流纹,也只是像一間堆滿雜物的倉庫糜烹,也許還成為他的優(yōu)越感和自以為是的理由∈總之疮蹦,他們不是都有高貴的心靈。而且茸炒,許多貴族都有一種冷血動物式的意識狀態(tài)愕乎。比如《道林·格雷的畫像》中的杰弗里在打獵時打死人,他絲毫不愧疚壁公,而是不耐煩地說“把我打獵的興致都破壞了感论。”在歷史上紊册,貴族們的殘酷行為比比皆是比肄。還有,哈姆雷特也有一種冷酷無情囊陡。對了芳绩,貴族們不是認為自己有著藍色的血嗎,是不是暗示著一種冷酷撞反?對過去的有些西方人來說妥色,藍色確實有這種象征意義,比如瑞典的“瓦薩號”戰(zhàn)船上特意涂飾有藍色以代表殘酷遏片。也許有些貴族是以鐵石心腸為高貴嘹害,以為那是理性鳍侣。
五、《百年孤獨》
《百年孤獨》的題目會讓人以為是講一個孤獨者的吼拥,從這個標題來看倚聚,會以為是一本清高的小說。其實它是講“一個注定要孤獨一百年的世家”凿可,這個家族的每個人都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惑折,沒有精神追求,這個家族最后在放縱中覆滅枯跑。沒有一個正面的形象惨驶,雖不是沒有善良的人物,但是丑陋和瘋狂總是占壓倒性的優(yōu)勢敛助。
《百年孤獨》反映了一個迷昧粗卜、昏庸、渾渾噩噩纳击、污濁的世界续扔。在那本書最后的附錄里,加西亞·馬爾克斯在和另一位作家的對話里說:“布恩地亞整個家族都不懂得愛情焕数,不通人道纱昧,這就是他們孤獨和受挫的秘密”づ猓”那本書中的人物確實都是如此识脆。但是在附錄里他說那最后一個奧雷良諾是“布恩地亞家族在整整一個世紀唯一由愛情孕育而生的后代”,其實從書里的事件可以看到善已,那“愛情”也似乎只是情欲灼捂,所以他自己是否一定懂得愛情,也是不清楚的换团。
他在寫完《百年孤獨》之后就覺得很無聊悉稠,他只好胡思亂想來打發(fā)時間。他的書里的人物也正是這樣渾渾噩噩地生活得無意義無追求啥寇,例如那個奧雷良諾?布恩地亞上校偎球,后半輩子一直在用黃金做成小魚,然后又把小魚換成(或直接熔成)黃金辑甜,再做成小魚衰絮,如此反復(fù),忙個不停以逃避現(xiàn)實磷醋。再例如他說“家族中唯一清醒的人”霍塞·阿卡迪奧·布恩地亞猫牡,“夢見無數(shù)的房間聊以自慰”,他想象走進無數(shù)個一模一樣的房間邓线,每一間都通往另一個淌友,就那樣一直走下去煌恢,消磨時間,打發(fā)日子震庭。
在這部小說中瑰抵,無論是事還是人還是場景還是物,都如同陰暗潮濕的死亡之谷器联,而且加西亞似乎很喜歡講到難聞的東西和丑陋的事物二汛,這部小說充滿了霉爛、污穢拨拓、壓抑的意象肴颊,這到底有何必要?
六渣磷、理查德·瓦格納
羅杰·凱密恩在《聽音樂》中講到:“他沒有掌握任何一種樂器婿着。瓦格納17歲……決斗、酗酒醋界、賭博竟宋,并且在隨后的日子里沒有改變,他經(jīng)常不知羞恥地愧對別人物独,并欠下無法還清的債務(wù)袜硫。”
李斯特曾說:“他絕對擁有一個統(tǒng)治者的風(fēng)范挡篓,對任何人都無所顧忌,而且這一切是不很隱蔽的帚称」傺校可是對我,他完全是作為例外來對待的闯睹∠酚穑”(引自埃弗雷特·赫爾姆《李斯特》) 有一回,瓦格納承認他對李斯特有一種忌妒楼吃,并說:“假若我們互不相愛始花,那我們肯定會恨得咬牙切齒『⑽”(同上)? 雖然他實際上沒有“恨得咬牙切齒”酷宵,但他認為那樣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的音樂有時有點粗暴和陰郁躬窜,不過總體而言是帶來光明的浇垦,這一點已經(jīng)勝過大多數(shù)作曲家了。他的音樂還是能給人的心靈以安慰的荣挨。這說明他肯定有善良的一面男韧。他是一位怪才朴摊。他要真是邪惡的,李斯特的女兒柯西瑪也不太會放棄比洛而跟他走此虑,她可不是《月亮與六便士》里的阿塔那樣的女奴甚纲。要是和《月亮與六便士》里的斯特里克蘭德相比的話,他的陰暗面向還是不嚴重的朦前,這從有些事情中可以看出來介杆,例如當他“功成名就…再也沒有什么有求于李斯特的了”的時候,他沒有像斯特里克蘭德那樣過河拆橋况既,而是“從這時起这溅,多年的友誼得以重新恢復(fù)…這兩位男人之間的相互理解,在最后的這幾年里達到了最佳狀態(tài)”(同上)棒仍。有位哲學(xué)家(不記得叫什么了)由于瓦格納的某些歌劇的情節(jié)含有“不道德”因素悲靴,就全然否定了他,這是不合適的莫其。
雖然Erica不太喜歡瓦格納癞尚,但是她覺得關(guān)于他的有一件事或許是不公平的:據(jù)說他是種族主義者,但是傳記里說他“攻擊了門德爾松乱陡、邁耶貝爾等猶太音樂家浇揩,后人常指責(zé)他有排猶思想,可實際上他也有許多猶太人朋友憨颠「旎眨”而且“后人”可能沒發(fā)現(xiàn)的是,就算瓦格納有“排猶思想”爽彤,也只是和當時的許多西方人一樣罷了养盗,沃爾特·司各特的《艾凡赫》里講到過種族歧視,還有《格林童話》里的《荊棘叢里的猶太人》也反映了這一點适篙,可見當時的種族歧視在英國與德國都不罕見往核。可能在法國也有嚷节,因為羅曼·羅蘭說:“猶太人好比女人聂儒;肯聽人駕馭的時候是極好的;但由她來統(tǒng)治就要不得了硫痰,不管對男人對女人都是如此衩婚,而接受這種統(tǒng)治更要教人笑話“郏”(《約翰·克利斯朵夫》)在這里羅曼·羅蘭竟把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結(jié)合在一起了根吁。他卻沒有像瓦格納那樣受到那么多指責(zé)倡怎。原因之一是羅蘭的那句話隱藏在書的深處梦湘,原因之二是瓦格納死后被希特勒所利用,所以被順帶著恨上了坐搔。
有人因為希特勒喜歡瓦格納的音樂,就認為他的音樂里存在邪惡敬矩。這看似有道理概行,其實不然。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中提到蔡京與秦檜的書法寫得“實在不差”弧岳。難道可以僅僅因為那兩個惡人都喜歡書法凳忙,就認為書法中有邪惡嗎?當然不禽炬,只要想一想那些正直的書法家就知道了涧卵。所以希特勒喜歡瓦格納的音樂也不足以說明后者的音樂是惡的。
七腹尖、柏遼茲
Erica聽了柏遼茲的《幻想交響曲》之后不僅感到有點煩躁柳恐,而且心里出現(xiàn)一種毀滅性的空白。那首樂曲雖然是有才氣和創(chuàng)意的热幔,有幾處還挺有趣乐设,但是有一點粗鄙。羅曼·羅蘭說“躲在音樂的慈愛的翅膀底下”绎巨,不過要是躲在柏遼茲的翅膀底下會被他的利爪刺傷近尚。還有一種壓抑封閉的氣息,就像海頓的音樂也有的那樣场勤,聽后感到一種徹骨的凄涼戈锻,猶如關(guān)在一個狹小的、沒有窗子的房間里和媳,盡管《幻想交響曲》的第三樂章的場景在室外舶沛。海頓《第六十四弦樂四重奏》里邊有一點兒田野氣息,可是那個曲子卻好似懶洋洋地躺在田邊窗价,聽了還是感到凄涼。莫扎特的交響樂叹卷、協(xié)奏曲撼港,特別是鋼琴奏鳴曲和小提琴奏鳴曲,也經(jīng)常是這樣:如同關(guān)在一個金碧輝煌的監(jiān)牢里骤竹,一個富麗堂皇的囚室里帝牡。十九世紀的某幾位“熱愛自然的浪漫主義作曲家”(斯美塔那、舒曼蒙揣、瓦格納……)就要么沒有要么少有這個問題靶溜。貝多芬有時也有這個問題。其實在《柏遼茲》中可以看到,柏遼茲也是一位“熱愛自然的浪漫主義作曲家”罩息,不知為什么他的《幻想交響曲》比較壓抑嗤详,可能是因為那個曲子描寫的是在昏迷中看到的幻境。
柏遼茲的《哈羅德在意大利》比他的《幻想交響曲》少了很多閉塞的氣息瓷炮,而且從第二樂章有一種令人感到安慰的東西葱色。和聲里有一種讓境界變得更遼曠的東西,是在他之前的作曲家們沒有的娘香。不過第一樂章的最后三分之一有些狂亂苍狰,那狂亂不是有力的,只是神經(jīng)質(zhì)地突然爆發(fā)了幾次而已烘绽,而且爆發(fā)的時候和聲有一種不正的能量淋昭。
柏遼茲的那些創(chuàng)新,有的是誤入歧途了安接,有的則是為音樂帶來了一些新的生命力翔忽。他的音樂就是這樣矛盾的,正如他的性格也是矛盾的赫段。在這方面呀打,確實有點像舒曼對他的一句評論:“他像閃電一樣放出光芒,卻在身后留下硫磺味糯笙”岽裕”(cited in 巴巴拉·邁爾《羅伯特·舒曼》)
據(jù)說柏遼茲是“配器大師”。他確實在管弦樂的配器方面達到了在他之前的作曲家都沒有的豐富而精彩的效果给涕,能表現(xiàn)各樣的情境豺憔。然而斯美塔那在這方面還是超過了他。
《柏遼茲》(沃爾夫?qū)さ履妨郑┲姓f够庙,沒有誰教他配器法恭应,他對管弦樂的知識經(jīng)驗是“主要靠他自己在觀摩歌劇時研習(xí)它的總譜獲得的”。斯美塔那可能也是那樣的耘眨。
看了柏遼茲寫的書《現(xiàn)代樂器學(xué)》(或叫《配器法》)之后昼榛,Erica發(fā)現(xiàn)那里面的知識絲毫沒有涉及音色或聲音的配合,所以斯美塔那對管弦樂的獨特處理方法不可能是從那本書學(xué)的剔难。
八胆屿、李斯特
閱讀了《李斯特》(【德】埃弗雷特·赫爾姆 著)之后,發(fā)現(xiàn)李斯特的性格很復(fù)雜偶宫,不能說他很善良非迹,也不能說他不善良。對朋友和外人纯趋,他無私憎兽、慷慨冷离;對家人和情人,他比較冷酷纯命,雖然也不能算壞西剥。有人說他偽善,那也是不公平的扎附,因為他做的那些好事對他并無好處蔫耽。李斯特的樂于助人必然有一小部分原因是迫切地想要得到認可、證明自己的價值留夜,當然匙铡,那只是一小部分的動機,他那善良的一面是無可否認的碍粥。
在他的一生中鳖眼,越軌行為持續(xù)不斷,他從未忠誠于任何人嚼摩。書中講到:“在他身上一直是‘負罪’和‘懊悔’這兩種時期交替出現(xiàn)钦讳。……而當他對這些尋歡作樂感到飽和厭倦時枕面,他又會感到這些都是愛虛榮的幻覺愿卒,渴望過一種寧靜有序的生活〕泵兀”
他年輕時與一個貴族小姐的戀愛因社會等級差異而受到了阻撓琼开,從此他一直因為他不是貴族出身而耿耿于懷,這是他虛榮的原因之一枕荞。但是貝多芬有過兩次相似的經(jīng)歷柜候,貝多芬就沒有變得那么自卑和虛榮。所以李斯特的自卑可能與前世有關(guān)躏精,那件事只是將其加劇了渣刷。
舒曼說:“……李斯特來到維也納受到很是貴族般的嬌縱,總是抱怨梳妝打扮不夠檔次矗烛,見不到伯爵小姐和公主辅柴,這使我很不耐煩〔t吃!崩钏固乩舷肱矢劫F族碌识,這反而使他顯得不夠高貴了,因為對于像他這樣的音樂家來說虱而,討好權(quán)貴才是有失尊嚴。海頓曾經(jīng)巴結(jié)他的雇主开泽,這使他在Erica心中的形象降低了些牡拇。
李斯特的那件著名的善行,即他到維也納舉行義演、為匈牙利水災(zāi)的受害者捐款的事惠呼,沒有傳言中的那么高尚导俘。那時他的夫人瑪麗“再三寫信給他,求他回到威尼斯剔蹋,因為她得了重病”旅薄,但他拒絕回去,而是“音樂會一場接一場進行下去泣崩,并取得了沖天的成功”(赫爾姆)少梁,同時他與維也納的女士們發(fā)生關(guān)系(同上)。還有一件被歪曲的事實是矫付,李斯特并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把那一次的所有收入都寄到匈牙利去凯沪,而是“承認自己留下了增演的音樂會收入,這也不是什么恥辱之事”(同上)买优。
他喜歡過著“豪華奢侈的生活”妨马,這得依靠他第二位伴侶卡羅琳的財產(chǎn)(見《李斯特》中的“魏瑪歲月”那一章)。這讓Erica想起了杀赢,“斯美塔那總是很節(jié)儉烘跺,不渴望比‘?kubánky’[一種用土豆做成的菜]更奢侈的東西…”(斯美塔那的妻妹Anna Ponc的回憶,in Barto?, 1955, p.29)
德國作曲家Ferdinand Hiller對李斯特音樂的這句批評是有道理的:“那些交響詩以及鋼琴音樂會上的絕大部分作品脂崔,給我們的感受是不舒服的滤淳。”(見《李斯特》中的“魏瑪時期的作品”那一章)小提琴家約瑟夫·約阿希姆對李斯特音樂的這句批評也是有道理的:“你的音樂根本無法填補在我身上出現(xiàn)的巨大的脱篙、毀滅性的空白娇钱。”(同上)
但是Hiller的這句話是帶有偏見的:“我們從中所能發(fā)現(xiàn)的不外是以肆意的為所欲為冒充藝術(shù)自由绊困,以胡來一氣冒充幻想文搂,以離奇古怪的不和諧之音冒充新事物和獨創(chuàng)性,以無足輕重的樂句冒充思想秤朗∶翰洌”李斯特的音樂有時確實是這樣,但有時不是取视。
約阿希姆:“我根本無法接受你的音樂硝皂,它同我的理解力,那自早期青年時期作谭、從我們的偉大人物的精神中作為營養(yǎng)所汲取的一切都是相悖的稽物。”他無法忍受繼續(xù)留在李斯特的樂隊里折欠,這是可以理解的贝或。
如果期望從李斯特的音樂中得到“營養(yǎng)”或是慰藉吼过,如果把他的音樂作為聆賞音樂的主要內(nèi)容,在聽李斯特時像聽莫扎特咪奖、貝多芬盗忱、舒曼、肖邦時那樣撲進音樂的浪潮里羊赵,那么會感到失望和不適趟佃。
但是若不懷有那些期待地去聽那些交響詩和交響曲,那么會有不同的發(fā)現(xiàn)昧捷。
在配器上闲昭,他受到柏遼茲的影響,但是他繼續(xù)發(fā)展了管弦樂的處理料身。柏遼茲讓各種樂器發(fā)揮了它們的特長汤纸,把它們配合得也不錯,不過他很少用不同樂器的聲音混合成新的音質(zhì)芹血,而是彼此明顯分離贮泞、各自為政的,表現(xiàn)力還是有限幔烛。李斯特則在一定程度上探索了各種音色的組合啃擦。與之相比,柏遼茲的管弦樂就顯得有些粗疏了饿悬,雖然總體而言其藝術(shù)造詣還比不上柏遼茲的某些作品令蛉。李斯特還將旋律與和聲發(fā)展得比他之前作曲家的復(fù)雜了一點,這些旋律與和聲繪聲繪色地表達了一些情境狡恬。雖然這些樂曲本身不算很美珠叔,但是讓斯美塔那和瓦格納從中受到了啟發(fā)。
如今李斯特的一些鋼琴曲被當做他的代表作是不合適的弟劲,他的代表作應(yīng)該是一些管弦樂曲才對祷安。不過其中著名的《瑪捷帕》和《塔索》是比較平凡的。
以前Erica納悶斯美塔那為何覺得李斯特的交響樂很偉大⊥闷颍現(xiàn)在她認為斯美塔那之所以很欣賞李斯特的交響樂汇鞭,不是因為它們本身很偉大,而是因為它們“增強了斯美塔那對廣延的富于表現(xiàn)力的旋律以及對音色和主題方面創(chuàng)作的認識”(庫爾特·霍諾爾卡《斯美塔那》)庸追。當他在聽李斯特的管弦樂時霍骄,很可能沒有懷著從中得到慰藉的期待,而且是以寬容的態(tài)度去聽的淡溯,忽略了那些平凡和狂亂之處(可能他以為李斯特不是有意為之的)读整,只注意到那些天才之處。
肖邦對李斯特的評價有點道理:“他是個很好的裝訂者咱娶,將別人的東西放入自己的封面中......”這肯定是指他寫了極多的改編曲绘沉,在他的鋼琴作品中有很大一部分改編自其他知名音樂家的曲子煎楣。肖邦繼續(xù)說:“他是個聰明的樂匠,但絲毫沒有天分车伞。”李斯特原創(chuàng)的那些鋼琴曲確實水平有限喻喳,只是偶爾表現(xiàn)出一點大師風(fēng)范另玖,只有他的管弦樂中有天才之筆。
李知道他自己的音樂的不足表伦,他在寫給庫爾德·馮·施勒第爾的信上說:“我的朋友谦去,請相信我,我哪怕只能譜寫出一部真正富有創(chuàng)造性的作品蹦哼,我也會情愿舍棄觀眾所有的歡呼鳄哭、所有的慶賀「傺”不過不是沒有創(chuàng)造性妆丘,而是不“富有創(chuàng)造性”。
斯美塔那對李斯特的敬重局劲,可能主要原因不在于他的作品勺拣。可能原因之一是別人紛紛把他描述成無比善良的鱼填、是所有人當中最好的药有。時至今日,這種假象依舊存在于人們心中苹丸,只有少數(shù)文獻將其揭穿愤惰。關(guān)于他的一些不屬實的說法,現(xiàn)在仍然被誤認為是真的赘理。Erica在看《李斯特》之前宦言,對他的印象也是:他是一位高尚的賢人,同時又有著無與倫比的演奏天賦感憾,同時又英俊瀟灑蜡励,無可挑剔。雖然那時Erica已經(jīng)不很喜歡他的音樂阻桅,但那時對他本人有一點敬畏之情凉倚。在讀了那本傳記之后,這種敬畏之情才消失了嫂沉。所以斯美塔那很可能對他不太了解稽寒,只看到他最善良無私的一個面向,因為他們在不同的國家趟章,很少交往杏糙。原因之二是他親切地對待斯美塔那慎王,并高度評價其作品。斯美塔那說“是他首先讓我有了自信心”宏侍±涤伲克拉拉·舒曼指責(zé)斯美塔那早期的幾首鋼琴曲“太離奇了”,“李斯特卻友善地加以稱贊”(霍諾爾卡)并且?guī)退霭媪怂鼈儭?/p>
根據(jù)斯美塔那的同事Ferdinand Heller(不是Hiller)的回憶谅河,在音樂方面咱旱,斯美塔那最喜愛的作曲家是莫扎特、肖邦和舒曼(Ale? Heller所記, in Barto?, 1955, 第73和第87頁)绷耍,而不是李斯特吐限。
斯美塔那不像Ferdinand Hiller(不是Heller)、約翰內(nèi)斯·勃拉姆斯褂始、愛德華·漢斯利克等那樣對李斯特和瓦格納有偏見诸典,也不像門德爾松那樣對柏遼茲有偏見。他沒有因為李斯特與柏遼茲的音樂的缺點就完全否定他們崎苗,而是越過缺點看到他們的長處狐粱。他對舒曼、肖邦的音樂也是這樣益缠。他也沒有像羅曼·羅蘭那樣瞧不起古諾脑奠。舒曼和瓦格納互相不喜歡,可是斯美塔那對他們都欣賞幅慌。對于作曲家們宋欺,只要他們有不同凡響之處,他就賞識胰伍,不指摘他們音樂的缺點齿诞,同時又沒有受到他們的負面影響。
海頓骂租、莫扎特祷杈、李斯特等人的音樂,經(jīng)常具有太強的游戲性質(zhì)渗饮,以致經(jīng)常流于浮淺但汞,那不是幽默。不應(yīng)該拿音樂當做消遣的手段互站,不應(yīng)把音樂視為聲音的游戲私蕾。《李斯特》中說他有很多鋼琴曲是“不總是或者不想意味深長胡桃,而只想主要給人以真正‘消遣’的音樂踩叭。”Erica不喜歡那些用于消遣的音樂。
《李斯特》中說到莉娜?拉曼“滿懷激情地”為他寫傳記容贝,對他崇敬自脯、愛慕,但是她為了“試圖把這位大師描繪成一個天使”斤富,不惜用“莫須有的說法”來毀謗瑪麗?德?阿古膏潮。此外她的一些描寫矯揉造作,(很可能她自己并未意識到這一點满力,自以為真誠地?zé)釕僦钒眨┠切┪淖至钊穗y受和厭煩。莉娜?拉曼將李斯特那種“只顧個人的愛情”歸咎于喬治?桑對他的影響脚囊。可是喬治?桑怎么會對他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呢桐磁,難道她是他的情人之一么悔耘?赫爾姆:“確實,喬治?桑同李斯特的關(guān)系時至今日也未完全弄清楚我擂〕囊裕”但不管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莉娜將責(zé)任全部推給喬治?桑是荒唐的校摩。
李斯特曾經(jīng)審閱過莉娜?拉曼給他寫的傳記看峻,還做了一些修改,但他允許她對瑪麗?德?阿古的惡意詆毀流傳于世衙吩。也許他心想互妓,反正瑪麗的《內(nèi)莉達》全在說他的壞話,他覺得這樣正好扯平了坤塞。但這不是光明磊落的做法冯勉,雖然《內(nèi)莉達》也不是不可能有所夸張、對他有所丑化摹芙。
“……李斯特為推廣舒曼的音樂盡了努力灼狰,并親自演出了他的作品,他也幫助過舒曼的夫人克拉拉浮禾,但她后來卻對李斯特產(chǎn)生了強烈的仇恨……這仇恨甚至延續(xù)到了李斯特的學(xué)生身上交胚。”克拉拉為什么那樣盈电,也許因為他是她的競爭對手蝴簇。《羅伯特·舒曼》里講到她有一次在維也納的幾場音樂會都只有很少的聽眾挣轨,后來她哭了军熏。在《李斯特》中,舒曼也說:“這個世界不再是我的卷扮,而是他的了荡澎【”但是克拉拉不該仇恨,因為李斯特幫助過她摩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