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意磬
第三章
劉緲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床牧,工作辭了,安安心心地和羅晉呆在農(nóng)村老家涩哟,等待公婆的厭煩赡麦。
“劉緲,起床娩怎!”大嗓門的婆婆武惠芬站在院子里搔课,叫兒子兒媳起床。奇怪的是截亦,她為什么叫劉緲而不叫自己的兒子爬泥。
“喂,你媽怎么回事啊崩瓤,這才幾點袍啡,怎么不叫你,只叫我却桶!”劉緲的起床氣和孕期的暴躁情緒境输,讓她忍不住踹了老公一腳。
“媽,別叫了嗅剖,煩死了蛋逾,才幾點嘛……”羅晉對媽和媳婦這兩個女人弄得煩躁異常〈懊酰可現(xiàn)在媳婦兒有了身孕区匣,必須得維護(hù)她。
生命里這兩個女人何時才能真正的和平共處蒋院。惱人的現(xiàn)在讓羅晉很厭煩亏钩。生活怎么會是現(xiàn)在這副樣子,簡直無趣之極欺旧。
還沒有開始一起玩樂就做了父親姑丑,還沒有真正開始蛻變就被婚姻的枷鎖桎梏。愛到底是什么辞友?婚姻又要以何為繼栅哀?
生活還沒有讓他變成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亲永锎嬖诘能浫豕袒尚愿癯屏阍僖矝]有改變的勇氣了留拾。
可是生活還要繼續(xù),用什么繼續(xù)鲫尊,就像當(dāng)初劉緲問他拿什么給她幸福一樣直接痴柔,馬上就要考慮生活的基本問題了。身上的錢已經(jīng)所剩無幾疫向,劉緲孕期的花費已然比平時高出許多倍咳蔚,這些錢去哪里找?
羅晉煩悶地捂著頭轉(zhuǎn)身繼續(xù)睡去。兩人背對背在各自的世界里做夢悔恨搔驼。
生活永遠(yuǎn)在這樣的雞毛蒜皮中摩擦不斷谈火,生活習(xí)慣的不同步,時常讓劉緲生一肚子氣舌涨。走來走去糯耍,依舊沒有跳出家庭的悲劇,那種逃離感又出現(xiàn)了泼菌。她竟覺得這種感覺是那么的親切谍肤,終究她只是個習(xí)慣在自己的世界里畫地為牢的獨行者啦租。
以為愛情會拯救自己哗伯,卻還是被愛情推回從前,甚至現(xiàn)在還不如從前篷角。劉緲突然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焊刹。
“風(fēng)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在風(fēng)里傷透了心虐块,不知又將吹向哪兒去······”羅晉的手機(jī)鈴聲響起俩滥。
“誰啊,大清早煩死了贺奠∷桑”他無能的煩躁似乎無處安放,橫亙在心里儡率,集結(jié)在胸口挂据,刻在臉上,最后爆發(fā)在粗劣的語言里儿普。
“羅晉崎逃,你怎么還在睡,兩口子睡到日上三竿眉孩,不出去掙錢等死啊······”羅晉還沒有開口就被二姐羅晴罵得狗血噴頭个绍。
“要你管閑事!”羅晉絲毫不愿在姐姐面前承認(rèn)生活的事實浪汪,仿佛一接話就意味著認(rèn)慫巴柿,無能像是會流淌一樣。
“你不起來死遭,不會讓你媳婦起來篮洁,媽讓我給你打電話的,我都要被你們煩死了殃姓≡ǎ”二姐說完便掛了電話,根本沒有給羅晉反駁的機(jī)會蜗侈。劉緲躲在被子里篷牌,輕輕啜泣著,怎么一家人都看她不順眼踏幻,所有的委屈和壓抑終于找到了出口釋放枷颊。
“別哭了,行不行该面∝裁纾”羅晉坐起身,蔫頭耷腦隔缀,眉頭緊皺题造,再需要一根導(dǎo)火鎖就會頃刻間大爆發(fā)。
“這就是你給我的幸福猾瘸?”所有的憋屈和不甘都會在傷心的時候直抵曾經(jīng)最動情的回憶界赔,一切都會被否定丢习,被推翻,連對過去的悲憫都不剩淮悼。
“都要我怎樣案赖汀?”羅晉甩開被子袜腥,胡亂地穿上衣服就摔門而去见擦。劉緲哭得更大聲了,似乎要學(xué)孟姜羹令。
院子里锡宋,婆婆和羅晉爭吵開來了。
這個家原來比劉緲想象地還要害怕特恬。親情居然是這副樣子执俩,竟比過去的她還悲劇。雖然后來她跟著父親一起生活癌刽,可后媽對她還是有愛的役首。她覺得不幸地根本只是對后媽這個身份的誤解,還有對完整家庭的渴望显拜。
羅晉與婆婆的爭吵在公公的怒斥聲中戛然而止衡奥。于是,公公出門向右走远荠,羅晉出門向左走矮固,家里只剩下啜泣不止地兩個女人,和什么都不干譬淳,只玩游戲的大哥羅勇档址。
世事都可以置身度外,只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沉迷邻梆。而立之年與他來說只是年齡的增長守伸,并無其他。要說還有點什么追求浦妄,那便是因游戲而起對女人的渴望尼摹。
“哎吆,媽呀剂娄,大清早你說你們都干什么呢嗎蠢涝?鬼哭狼嚎的,讓人鄰居怎么看阅懦?”羅勇起床了和二,因為他大清早的春夢被院子里的爭吵聲嚇退了。
“你還會在乎鄰居怎么看嗎?三十好幾的人了連個媳婦都沒有就知道玩游戲故黑,你怎么不怕別人說儿咱?”武惠芬看到大兒子更加來氣庭砍,叫他起床沒有一次能叫起來的场晶。這個家所有的人都像睡蟲一樣混埠,只有她一個人清醒,可是一個八口之家只有她一個婦人清醒诗轻,又能如何钳宪?還不是一樣天天年年的重復(fù)。
“又來了扳炬,你倒是把二妹吏颖、三妹嫁出去,我不就有錢娶媳婦了恨樟,要不然你讓我學(xué)羅晉鞍胱怼!”一番嘲諷地輕笑在院子蕩漾開來劝术,原來天底下沒有秘密可以藏得住缩多。
“真是造了什么孽,生了這些個冤家······”痛苦在武惠芬心中翻滾养晋,升騰為對丈夫的怨恨衬吆。如若生活還可以重新選擇,那么她便再也不會選擇嫁給羅有余绳泉⊙仿眨婚姻會讓一個人重生,也會讓一個人毀滅零酪。
有余冒嫡,余在哪里?姓名只是一個稱謂,并不代表任何取名的含義四苇。羅有余的一生真正有余的只有超生的孩子和東躲西藏還掩飾不了的超生款灯谣。
武惠芬的婚姻時刻再為孩子延續(xù),仿佛她停止生孩子蛔琅,他們的婚姻也該到頭了胎许。羅有余強(qiáng)大的基因與她結(jié)合的那一剎那,居然沒有經(jīng)過任何變異重組罗售,原分不動地投影在兩個兒子身上辜窑。姑娘們卻都隨了武惠芬,個個性強(qiáng)寨躁,卻都沾上宿命的影子穆碎。
大女兒羅雨結(jié)婚三年了,卻沒有生下一兒半女职恳,女婿一家百般嫌棄所禀。雨兒日日以淚洗面方面,真的成了雨兒。
二女兒羅晴已經(jīng)29歲了色徘,卻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恭金。眼看要三十了,就是不能找一個稱心如意的男人褂策。
三女兒羅逸横腿,真是讓武惠芬頭疼,漂泊在外斤寂,一年四季不見個人影耿焊,連電話也屈指可數(shù)。
孩子們是她一生的成果遍搞,可卻沒有一個讓她滿意的罗侯。天地在塑造人的時候,怎么不可憐可憐她溪猿?
幾個孩子里钩杰,只有羅晴還聽她的話,有什么話便會說給她聽再愈。這是唯一一點兒讓她感到欣慰的事情榜苫。
現(xiàn)在,家里又多了一個讓她頭疼的劉緲翎冲,動輒就哭喪著臉垂睬,還懶得要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情況進(jìn)了這個家門】购罚現(xiàn)在的孩子都怎么了驹饺?男人的品行也會給女人傳染,真是太可恥了缴渊。
武惠芬至死也不能接受兒媳婦的所作所為赏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