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程羽文《花月令》中是這樣描述六月的花事的:“桐花馥冤吨。菡萏為蓮跨琳。茉莉來賓。凌霄結艾少。鳳仙絳于庭。雞冠環(huán)戶夭苗⌒趴ǎ”為什么其他的花是用“馥”、“結”题造、“環(huán)戶”等詞語來形容其芬芳傍菇、繁盛,而茉莉卻用的是“來賓”一詞呢界赔?
古代人的詩詞文章講究句句有來處丢习、字字不落空,“茉莉來賓”這句話也不例外——茉莉原產地為天竺淮悼,也就是古印度咐低,漢朝時才傳入中國。就連“茉莉”一詞袜腥,都帶著濃濃的外來味道——古籍里“茉莉”有寫成“抹麗”的渊鞋,也有寫成“末利”或者“沒莉”的∏萍罚《本草綱目》中便說:“末利锡宋,本梵語,無正字特恬,隨人會意而已执俩。”所以癌刽,那首全世界聞名的中國民歌《茉莉花》役首,歌唱的茉莉花并非原產于中國,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證明了自古以來世界各國物產與文化就在不斷地進行交流显拜、融合衡奥,中國的茶葉、杜鵑可以在異國他鄉(xiāng)落地生根远荠,古印度的茉莉矮固、伊朗的石榴也可以成為中華物產甚至文化的一部分。
茉莉花朵不大譬淳,花色潔白档址,極為清香。唐太宗李世民曾贊美茉莉道:“冰姿素淡廣寒女邻梆,雪魄輕盈姑射仙”守伸,用嫦娥和掌雪之神姑射仙子來形容茉莉的美麗與潔白,算不得特別出色的好詩浦妄。宋朝關于茉莉的詩漸漸多了起來尼摹,但也沒有留下太多讓人耳熟能詳的名句见芹。王十朋的“茉莉名佳花亦佳,遠從佛國到中華”蠢涝,所交代的是茉莉的來歷辆童,語句意境都沒有什么出奇之處,姚述堯的《行香子·茉莉花》“天賦仙姿惠赫,玉骨冰肌。向炎威故黑,獨逞芳菲儿咱。輕盈雅淡,初出香閨场晶。是水宮仙混埠,月宮子,漢宮妃”诗轻,用大量比喻來形容茉莉的潔白钳宪、芬芳,又失之于雕琢扳炬。只有江奎的“他年我若修花史,列作人間第一香”吏颖,將茉莉之香比為天下第一香,倒是頗為貼切恨樟。但這些詩都比不上“好一朵茉莉花半醉,滿園花草香也香不過她”更深入人心,為萬口傳唱劝术。
臺灣女詩人席慕蓉也有一首題為《茉莉》的詩缩多,用茉莉來比喻相思,并不多見:“茉莉好像/沒有什么季節(jié)/在日里在夜里/時時開著小朵的/清香的蓓蕾//想你/好像也沒有什么分別/在日里在夜里/在每一個/恍惚的剎那間 ”养晋。想來在臺灣那種溫暖的地方衬吆,茉莉是一年四季日里夜里都開花的,就像相思一般無孔不入绳泉、無時無刻都縈系于心逊抡。
茉莉的花蒂上有個孔,可以穿在發(fā)簪上零酪,似乎天生就是為女子助妝的秦忿,從古至今,民間女子有將茉莉花串成花球插在發(fā)間蛾娶、戴在手上的習慣灯谣。宋朝楊巽齋的《茉莉》、清代王士祿的《茉莉花》等詩里便記錄了這種習俗:“誰家浴罷臨妝女蛔琅,愛把閑花插滿頭”胎许、“香從清夢回時覺,花向美人頭上開”。而在《鏡花緣》中,茉莉與玫瑰辜窑、丁香钩述、桃花等同列為“十二花友”:自當其開時,憑欄拈韻穆碎,相顧把杯牙勘,不獨藹然可親,真可把袂共話所禀,亞似投契良朋方面,因此呼之為“友”。
茉莉花還可入茶色徘,茉莉花茶是許多人的至愛恭金,尤其是北方人,說到茉莉香片褂策,總是帶著一種特殊的感情横腿。
作為一朵花,如果能像蘭斤寂、梅耿焊、菊、蓮一樣品行高潔遍搞、堪為人師固然是好搀别,但如果天底下都是品行高潔的花,這個世界該會變得多么單調呢尾抑?所以歇父,也該有茉莉這種顏色不見得多出眾,卻別有芬芳宜人的花再愈,可嗅其香榜苫,可入于茶,可簪于發(fā)翎冲,可以當成民歌唱遍全世界垂睬,就一位好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抗悍,可以歌舞驹饺,可以談笑,可以相對默然缴渊。
又到茉莉來賓的季節(jié)赏壹。茉莉花已經開了,我的朋友衔沼,你來了嗎蝌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