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秋燕
? ? ? 不止一次讀余華的<<活著>>,每讀一次內(nèi)心都很沉重也很悲涼麻敌。余華用了第一人稱的寫法诲宇,在簡潔平實(shí)甚至是平淡的敘述下,描繪了福貴的一生岁歉。并在冷靜的敘述中得运,把中國六七十年間所發(fā)生的災(zāi)難-----自然的災(zāi)難人為的災(zāi)難,都表現(xiàn)在福貴和他的家人身上锅移。
? ? ? ?兒子有慶因?yàn)楹涂h長夫人的血型一樣,給生孩子大出血的縣長夫人抽血而被活活抽死,死時才13歲,福貴瘋了一般但也不知道跟誰去討要兒子的生命,就不了了之,人微言輕的小人物啊,卑賤的生命啊如灰塵如空氣;女兒也是生孩子大出血而死,妻子在女兒死后3個月也病死.好在還有女兒用生命換來的外甥苦根給福貴和女婿二喜帶來活下去的希望和少許的快樂.好景不長,干建筑的女婿被水泥板夾死,7歲的苦根吃豆子給撐死了.
? ? ? ?福貴呢!用他蒼老的雙手埋藏了一個又一個親人,埋葬了希望埋葬了快樂,我以為他活不下去,活下去的意義在哪里?
? ? ? ?命運(yùn)怎么能這樣對待福貴熔掺?這么殘忍這么絕望這么卑微而又無法傾訴和防抗。
? ? ? ?福貴唯一的一次反抗是因?yàn)樗膯“团畠?女兒鳳霞和村里的王四在一塊地里挖地瓜,鳳霞挖出了地瓜,王四搶了過去說是自己挖出的,他欺負(fù)鳳霞不會說話,為了一塊地瓜鳳霞揮起了鋤頭,王四和鳳霞打了起來,福貴也參加進(jìn)來,差點(diǎn)出了人命.這唯一的一次掙扎也是小人物對小人物的.起因是一塊地瓜.
? ? ? ?送走了一個又一個親人,福貴又到集市上買了一頭老牛,很老,幾乎是不能耕田干活的牛,因可憐老牛馬上要被宰殺,所以買下來,就等于解救了老牛一命.并給老牛起名叫福貴.走路一瘸一拐的老頭福貴牽著還有3年壽命的老牛福貴依舊在田里春種秋收,只為了活著而活著,只要活著就得勞動.
? ? ? ?書的結(jié)尾寫道:老人和牛漸漸遠(yuǎn)去,我聽到老人粗啞的令人感動的嗓音在遠(yuǎn)處傳來,他的歌聲在空曠的傍晚像風(fēng)一樣飄揚(yáng),老人唱道:
? ? ? 少年去游蕩,終年想掘藏,晚年做和尚.
? ? ? ?多么直白又多么有哲理,多么平淡又多么憂傷.........
? ? ? ?余華在結(jié)尾才微微流露了感情:我知道黃昏正在轉(zhuǎn)瞬即逝,黑夜從天而降了.我看到廣闊的土地袒露著結(jié)實(shí)的胸膛,那是召喚的姿態(tài),就像女人召喚著她們的兒女,土地召喚著黑夜來臨.
? ? ? 合上書,感嘆福貴的悲慘命運(yùn).一個人如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如黃土高原上的一粒塵,總難以把握自己的命運(yùn),難于駕馭自己的生活.特別是在解放后,整個的國家從百廢待興中爬起,溫飽就是民生的頭等大事,有溫飽才有尊嚴(yán)才談的上生活,極度的貧窮只能是茍延殘喘只能是活著,像動物一樣的活著.歷次的政治運(yùn)動讓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落后幾十年,寫到這里就想起路遙的<<平凡的世界>>中的一幕,解放20年,縣委書記下鄉(xiāng)到農(nóng)家,仍然有女孩子白天不能出門在炕上待著,因?yàn)闆]有衣服穿,多么讓人心酸.每一個沉重的悲劇都是痛苦的,每一個親人的死去都讓主人公死去一回,我能感覺到他痛到麻木的無奈.余華在整篇的敘述過程中幾乎沒有用一個形容詞,沒有煽情的句子,沒有意識流的手法,基本就是平鋪直敘,可就是這看似不動聲色的平靜的敘述中,讓我們感到于無聲處的驚雷.
? ? ? ?正如余華在書的自序中所說:時間創(chuàng)造了誕生和死亡,創(chuàng)造了幸福和痛苦,創(chuàng)造了平靜和動蕩,創(chuàng)造了記憶和感受,創(chuàng)造了理解和意象.
? ? ? ?在我們有限的生命過程中,對比福貴所處的時代和生活環(huán)境,對比我們現(xiàn)在身邊還有些類似福貴的人們,對比那些戰(zhàn)亂國家的隨時被炸彈和子彈傷亡的平民百姓,對比那些逃離祖國掙扎在死亡線上的難民,我們還有什么可以抱怨可以絕望可以頹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