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更了兩周的猜猜又回來啦佩迟。
11 盜憶人(下)
躲躲把臉對著告示牌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抹锄,他的直覺告訴他角落里出現(xiàn)的字跡實在十分蹊蹺。可他卻怎么都回想不出來九洞先生的妻子究竟長什么樣子著瓶。于是,他甩甩腦袋啼县,好像這么做就能把一身的酒氣和醉醺醺的神經(jīng)甩掉似的材原。
“咚咚咚!”
躲躲敲響了九洞先生家的木門季眷∮嘈罚可令他納悶的是,九洞先生家的仆人竟然不見了子刮。畢竟在他印象里威酒,每次九洞先生出現(xiàn)在格子街上時,身邊總會有一個身材短小的男孩子挺峡,一副正直而老實的模樣葵孤。
門內(nèi)沒有動靜。
躲躲只好推開門橱赠,屋里窗簾緊閉尤仍,透不進一絲光。而門外的這道光線則把屋里的灰塵映得上下飛舞狭姨。
“有人么宰啦?”躲躲問道苏遥,他索性敞開門,開始四下打量這間木屋赡模。
一整面墻的書籍田炭,密密麻麻、有條不紊地由低向高一直碼在頂著天花板的書架上纺裁。與窗相對的一面墻上則砌了一只壁爐诫肠,還嗶嗶剝剝地燃燒著,因而屋內(nèi)還算暖和欺缘。此外栋豫,就只有一只挺大的搖椅和一套九洞先生平時伏案的桌椅。
躲躲先是走近那面“書墻”谚殊,上下左右地移動著視線丧鸯,似乎想找出某本他曾經(jīng)見過的書。很快他便放棄了嫩絮,因為躲躲似乎也記不起來自己可能讀過哪幾本書丛肢。他剛打算從書架里取出一本《啄木鳥敲敲的海洋之旅》,忽然聽見一陣書頁翻動的嘩嘩聲剿干。
“那本書還沒有寫完……”一個聲音道蜂怎。
話音剛落,躲躲就看見躺在書桌上的那本被翻開的書突然再次響了起來置尔,每一頁都渴望豎起來似的杠步。就在這片翻書的動靜中,只見從書里頭鉆出一個人形來榜轿,慢慢地幽歼,呈現(xiàn)出來一個小男孩的樣子。
“你不是……那個——”躲躲看得目瞪口呆谬盐,一時間忘了要說的話甸私。
“我的名字是魯魯丁,”那個男孩回答飞傀,“九洞先生起的皇型。”
躲躲想起來了砸烦,他似乎聽到過九洞先生吩咐過這個孩子“魯魯丁弃鸦,我想我們今天最好吃點年糕做的七角餡餅吧,可以再來點兒青棠蒸丁……”
沒錯外冀,眼前從書里冒出來的孩子寡键,就是九洞先生的仆人。躲躲心里斷定道。
“九洞先生到哪里去了呢西轩?”躲躲問员舵。
“你是誰?為什么要知道九洞先生去哪里藕畔?”魯魯丁反問他马僻。
“居然連我都不認得?我可是格子街鼎鼎有名的侍衛(wèi)長注服!”躲躲朝魯魯丁走了過去韭邓。
“找九洞先生有事么?”魯魯丁露出一副有點不耐煩的神情溶弟,面無表情地發(fā)問女淑。
“當然是很重要的事!”躲躲欠欠身辜御,抑揚頓挫地說鸭你,“你身為九洞先生的仆人,難道不知道九洞先生的妻子……去世了擒权?”他把自以為犀利的目光送到魯魯丁眼前袱巨,并拿出一種審訊的口吻。這表示他又重新取得了主動地位碳抄。
“九洞夫人明明很早就去世了呀愉老。”魯魯丁這才換了一種遺憾的語氣剖效。
“胡說嫉入!”躲躲目光凌厲地逼視著魯魯丁,“今天的告示牌上才說贱鄙,九洞先生的妻子去世了劝贸。而且姨谷,根據(jù)我的判斷逗宁,告示牌上的字跡正是出自九洞先生本人!”
“九洞夫人死于一場海上瘟疫梦湘,”魯魯丁摸著下巴兀自說道瞎颗,好像眼前沒有躲躲這個人似的,“這是人人都知道的……”
“喊埔椋……海上瘟疫哼拔?”躲躲眨巴了幾下眼睛,旋即又恢復了原來的姿態(tài)瓣颅,欠欠身倦逐,說道:“我以侍衛(wèi)長的身份命令你,我需要你老實交代九洞夫人的一切宫补!”
“如果是九洞先生本人確認九洞夫人今天死亡的消息的話……”魯魯丁繼續(xù)自己的思路檬姥,壓根沒有理會躲躲的命令曾我,“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瘢”說罷抒巢,魯魯丁起身越過躲躲,在書架墻下停了片刻秉犹,敏銳地做出判斷蛉谜,只見他跳上一排書架,也不知道是第幾排第幾列崇堵,抽出一本厚厚的書型诚。躲躲拿目光緊緊盯著他,擔心他一不留神就會逃進哪本書里不見了鸳劳。
“沒有了俺驶?!全部消失了棍辕!”魯魯丁急切地翻撥著書頁暮现,從頭到尾又從后向前,翻了若干遍之后不得不承認:“是的楚昭,侍衛(wèi)長大人栖袋,我要向您報案,盜憶人偷走了九洞先生的回憶抚太!”
“什么塘幅?”躲躲看著魯魯丁嚴肅的神情,聽到他剛剛發(fā)出的話尿贫,但卻張著“一個字都沒聽懂”的臉电媳。
正是從魯魯丁的口里,躲躲第一次聽說了有關(guān)“盜憶人”的事情庆亡。
盜憶人匾乓,確切來說,并不是一個人又谋。魯魯丁告訴躲躲拼缝,盜憶人更類似一個組織,活動地點飄忽不定彰亥,誰都不清楚他們的具體所在地咧七。有的一覺醒來就喪失掉所有記憶的人一口咬定盜憶人就住在他家的窗臺下面,但掘地三尺都沒有挖出來什么東西任斋。有的剛剛發(fā)了一筆可觀的“金手指”继阻,同家人吃完一頓難得的盛宴后,突然就把所有事情忘得干干凈凈,于是他的家人以時而猶疑時而肯定的口吻認為盜憶人“興許瘟檩、可能犬第、就是在他們用餐的桌子下面某處藏著”。
“既然你看過這么多書芒帕,難道不知道有關(guān)盜憶人下落的事么歉嗓?”躲躲一本不正經(jīng)地向魯魯丁發(fā)問。
“我只是書里的一個小人物背蟆,我是從書里來的不假鉴分,可我并沒有看過太多書〈颍”魯魯丁誠懇地說志珍。
不知從什么起,流傳起一個貌似合理的解釋垛叨,即越來越多的人認為盜憶人具有隱身術(shù)伦糯,于是明眼人誰也不曾見過他們。
“這是真的么嗽元?隱身術(shù)敛纲?”躲躲表示很興奮,因為他也不時會幻想自己能夠擁有這個技能剂癌。
“據(jù)我所知淤翔,是真的。不過——”魯魯丁若有所思地說佩谷,“盜憶人的隱身術(shù)只能在非常短的時間里發(fā)揮效力旁壮,在此之前,還要經(jīng)過一系列繁瑣的儀式谐檀,像禱告抡谐、沐浴之類的,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桐猬,要喝下一瓶隱身術(shù)藥水麦撵。”
“如果是我课幕,我可不喜歡喝下那種難喝的東西厦坛∥蹇澹”一陣撲棱棱的聲音響起乍惊,把躲躲和魯魯丁的視線都扯了過去,原來是一只停在高高的書架上的啄木鳥放仗,正居高臨下地垂著眼望著他們润绎。
“你好啊,篤篤,”魯魯丁笑著歡迎莉撇,而啄木鳥篤篤也飛過來用翅膀撫摸了一下魯魯丁的雙肩表示擁抱呢蛤,順勢停在了他的肩頭」骼桑“你丈夫有沒有寄信說他回來的日期其障?”魯魯丁問篤篤。
“我覺得涂佃,九洞先生不會讓他一個人先回來的励翼,你知道,我的敲敲可是那本書的主角辜荠!”篤篤的話語里有種掩飾不住的驕傲汽抚。
“是啊,”魯魯丁說伯病,“等敲敲回來的話造烁,就會成為王國的下一個明星的∥绲眩”
躲躲在一旁表示厭倦了他們之間的寒暄惭蟋,催促道:“到底是什么藥水,怎么難喝了药磺?”
“你是誰敞葛?”篤篤以帶點警惕的眼光看了躲躲一眼,好像剛剛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与涡,
“你們到底都是哪里人惹谐?怎么連我堂堂格子街的侍衛(wèi)長都不認得?”躲躲有點光火驼卖,湊近到篤篤跟前氨肌,用自己的身影連同魯魯丁和篤篤都籠罩在下面。
“格子街酌畜?侍衛(wèi)長怎囚?”篤篤冷笑道,“我可從沒聽說過這些鬼地方和頭銜桥胞,就連我的見多識廣的敲敲都從沒跟我提起過關(guān)于你的一個字恳守。”
“我們都是九洞先生的書里的人贩虾,”魯魯丁解釋道催烘,“敲敲就是你剛才從書架上拿出來的那本書里面的主人公。書名是——”
“《啄木鳥敲敲的海洋之旅》缎罢!”篤篤和躲躲一高一低地同聲說道伊群。
原來是這樣考杉。躲躲頓時明白了什么,他忽然意識到舰始,這個魯魯丁應該也是九洞先生書中的某個人物崇棠,難怪他會從書里面出來。
“好丸卷,先不管你們認不認識我枕稀,”躲躲的關(guān)注點緊緊地系在有關(guān)盜憶人的事件上,其他的一切也便懶得計較谜嫉,“關(guān)于盜憶人抽莱,你們都知道些什么?”
“準確來說骄恶,我們知道的并不多食铐,”魯魯丁依舊是他那副平靜而誠實的口吻,“我跟他們沒有見過面僧鲁,只是聽別人曾經(jīng)提起過他們虐呻,只是一些傳說而已∧海”
盜憶人并不是無影無蹤斟叼,他們的聚集地一般都是在一棵長在湖邊的大樹的影子下面。樹影每天都會不停地改變自己的方位春寿,于是盜憶人他們的聚眾活動場地也就經(jīng)常變化朗涩。而在盜憶人組織的內(nèi)部又大致劃分成兩派,一邊是“解憂派”绑改,另一個則被稱作“添愁派”谢床。“解憂派”里的成員負責盜取目標人的悲傷回憶厘线,“添愁派”則相反识腿,只偷那些讓人們感到快樂的記憶。
“可是你說造壮,盜憶人偷走了九洞先生的回憶渡讼,這又怎么說?”躲躲問魯魯丁耳璧。
“九洞先生把他的回憶保存在了一本書里成箫,就是剛才我翻看的那一本,”魯魯丁說旨枯, “可是里面一個字都沒有了蹬昌,其中還有幾頁被撕掉了,這就表明召廷,盜憶人盜走了九洞先生的回憶凳厢,特別是那幾頁九洞先生最珍貴的回憶账胧。而這種事只有盜憶人才能辦到竞慢∠茸希”
“你的意思是說……書里的字就是九洞先生的回憶?字跡消失了筹煮,九洞先生的回憶也就沒有了遮精,這怎么會呢?”躲躲表示疑問败潦。
“那是因為本冲,對于九洞先生來說,記載在那本書里的字跡實際上就是他所有的回憶劫扒,”啄木鳥篤篤陰沉地回答檬洞,“要知道,九洞先生可是一個法力強大的巫靈沟饥√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