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馮麗又失戀了中贝,找我來當(dāng)樹洞。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和我說了將近倆小時臼朗,每次都想打斷邻寿,可愣是被她硬生生地把話接了回去。
并非我沒耐心视哑,而是每次她失戀說的話我都能背下來了绣否。諸如,我對他那么好挡毅,他的吃穿用我全包了蒜撮,為什么他還是不領(lǐng)情?別的女人談戀愛跪呈,都跟男人要這要那的段磨,都把男人當(dāng)成了提款機。我和他在一起耗绿,從沒和他要過東西薇溃,他為何還不滿足?等等缭乘。
我對她說沐序,親愛的琉用,感情是要互動的。你一手把本該他做的事都包辦了策幼,那還要他干什么邑时?
而我的話,她從來聽不進去特姐。她有她自己的一套感情論晶丘。
馮麗,人長得漂亮唐含,也會賺錢浅浮。她對男朋友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有牛奶面包捷枯,你給我愛情就好滚秩。在這個社會現(xiàn)實,女孩物質(zhì)的年代淮捆,馮麗的態(tài)度無疑會得到一大批男人的賞識郁油,可是久而久之,在他們的那段關(guān)系里攀痊,男人便找不出自身的價值桐腌,能做的也只有逃離。
馮麗的前男友軍苟径,和我們幾個閨密處得不錯案站,一次酒后他和我們說了他的心里話。他說棘街,在馮麗那里他感覺自己就是個無用之人嚼吞,找不到自己的價值。情人節(jié)蹬碧,他提前訂好餐廳舱禽,準(zhǔn)備二人浪漫一下《鞴粒可是最后誊稚,都被馮麗否決,說她已經(jīng)訂好了一個環(huán)境更好的罗心。紀(jì)念日的時候里伯,他為她準(zhǔn)備的禮物,都被她用更好的禮物給懟回去了渤闷。一次次的疾瓮,他的感情,他的愛也都被她懟了回去飒箭。
馮麗不明白狼电,她一味的付出蜒灰,付出,不給他任何表現(xiàn)的機會肩碟。你讓他拿什么來證明他的愛强窖。
我想,對于馮麗來說削祈,學(xué)會接受翅溺,是她當(dāng)下最需要學(xué)習(xí)的。
一個人從出生開始髓抑,就被灌輸各種關(guān)于懂得付出咙崎,勇于付出的教育。而往往忽視了吨拍,學(xué)會接受褪猛,也是人生的一門必修課。
2
學(xué)會接受密末,才不至于讓愛情的巨輪說沉就沉。學(xué)會接受跛璧,才不至于讓友情的小船說翻就翻严里。
玲,大學(xué)時睡在我的上鋪追城。那時候刹碾,我們宿舍的幾個女孩,好得都能穿同一條褲子座柱,而只有玲例外迷帜。她好像永遠(yuǎn)和我們之間像隔著點什么東西似的。我們覺得別扭色洞,她也很是見外戏锹。
每次放假返校,本地同學(xué)都會從家里帶回來很多好吃的火诸,她們總是會很熱情地分給大家锦针,大家都會高興地邊感謝邊吃,而只有玲置蜀,她從來都不吃奈搜,讓同學(xué)捧著吃的的手懸在半空,尷尬萬分盯荤。慢慢的馋吗,同學(xué)們也都不再自討沒趣。
到最后畢業(yè)秋秤,我們始終無法走進她的世界宏粤,她也沒有融入我們的生活脚翘。
愛情也好,友情也罷商架,適當(dāng)?shù)亟邮軇e人贈予的事與物堰怨,也就等同于納了別人的情與義。而相反蛇摸,則只會拒人于千里之外备图。
3
爸媽住在鄉(xiāng)下,離我們住的城并不遠(yuǎn)赶袄。我和姐姐曾經(jīng)多次讓他們搬來和我們一起住揽涮。可他們就是不愿意來饿肺。爸爸說蒋困,城里哪有我們鄉(xiāng)下的空氣好。媽媽說敬辣,你們城里有啥好雪标,住對門都從來不打照面的。我和姐姐羅列了一籮筐城里的好溉跃,可他們就是不為所動村刨。最后,我們只能妥協(xié)撰茎。大家商定好嵌牺,每到周末,我和姐姐至少得有一家回去和他們吃頓飯龄糊。
爸爸身體不好逆粹,所以印象中,家里一直都是媽媽一個人操持著炫惩。聽爸爸說僻弹,一到周末,媽媽早早就起床張羅給我們做好吃的他嚷。她步行兩公里到鎮(zhèn)上奢方,買新鮮的魚蝦和蔬菜。拎著一大堆東西回去后爸舒,連喝口水都顧不上蟋字,就開始在廚房忙碌起來。爸爸勸她悠著點扭勉,她總是說鹊奖,孩子們都忙著哩,回來待不了一會兒涂炎,不能讓她們回來還等著做飯忠聚。
媽媽的點兒總是掐得很好设哗,每次剛一進院門,就聽見媽媽喊:“還有最后一個菜了啊两蟀,趕緊都洗手去网梢。”
很多時候赂毯,媽媽一般都不吃战虏,她總是直勾勾地看著我,笑嘻嘻的党涕,一副很滿足的神情烦感。我含著滿嘴的飯菜,含糊不清地說膛堤,媽你也吃啊手趣。她總是搖頭說不餓,讓我多吃點肥荔。爸爸接過話來绿渣,你媽看見你吃的香,她就什么都飽了燕耿。
聽了爸爸的話中符,我的心總是會咯噔一下,瞬間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缸棵。媽媽會打爸爸一下舟茶,就你話多谭期,不讓孩子好好吃頓飯堵第。
臨走的時候,媽媽總是會給我?guī)┧龅南滩撕托〕运沓觥6掖蟛糠謺r候是不記得吃的踏志。每次都說不帶,可媽媽就是硬要塞我包里胀瞪,說我從小就愛吃针余。
上周回去的時候,媽媽非讓我?guī)дㄓ透馄嗟f了不用帶了嘛圆雁,現(xiàn)在城里飯店都有,而且比自己做的好吃帆谍∥毙啵可能我一時著急語氣有點沖,媽媽拿著一袋油糕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了好久汛蝙。
后來烈涮,姐姐打電話告訴我朴肺,媽媽給她打電話說我嫌她老了,都不愛吃她做的東西了坚洽。語氣里滿滿的失落戈稿。
唉,我是心疼她讶舰,那些我們在飯店隨隨便便都能吃上的東西鞍盗,她老人家得忙碌大半天。
姐姐說绘雁,每次媽媽給她帶的吃的橡疼,其實很多她已經(jīng)不愛吃了,但是每次她都表現(xiàn)得很高興的樣子庐舟。老人家也跟著高興欣除。人老了最怕兒女們嫌棄自己沒用。
想著姐姐說的話挪略,我能想象出每次我拒絕媽媽給我?guī)|西時她是怎樣一種失落的心情历帚。
我撥通了家里的電話。我說杠娱,媽挽牢,我想吃你腌的老咸菜了,還想吃你炸的小黃魚摊求。你多準(zhǔn)備點禽拔,我吃了還要打包點回來啊。電話那端室叉,媽媽高興地一直說好睹栖,好,好茧痕。
其實野来,有時候,違心的接受踪旷,于人于己曼氛,都是一種幸福。
接受愛人的給予令野,哪怕是一次并不浪漫的約會舀患,一次并不可口的飯菜。
接受友人的給予气破,哪怕是廉價的紀(jì)念品聊浅,哪怕是你不喜歡的小零嘴。
接受親人的給予,哪怕是土到掉渣的一件針織衫狗超,哪怕是你早已吃膩的老咸菜弹澎。
因為,于他們而言努咐,你的拒絕苦蒿,就是拒了一份情,一份愛渗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