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過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忿檩。
一直以來,我上班的時光都非潮祝枯燥——老板就坐在我斜后方燥透,正好能看見我電腦的畫面,而我工作的內(nèi)容辨图,是很機械地查出重量表上的產(chǎn)品重量班套,利用Excel做批運算。
因為太枯燥了故河,所以我一直希望我能聽見點什么吱韭,最好能是發(fā)自大自然的聲音,比如鳥叫聲,哪怕是麻雀唧唧喳喳的聲音也好理盆,但事實上痘煤,因為我在工廠上班,所以只能聽到機械運作的聲音猿规。
“轟隆隆——轟隆隆——”
如果能聽音樂就好了衷快,我這樣想。
產(chǎn)生這個想法并不是第一天了姨俩,甚至可以說蘸拔,從我轉為正式員工,開始正式介入這份工作环葵,我就一直被枯燥所困擾调窍,有時老板不在辦公室,我會覺得疲憊和煩躁像潮水一般向我襲來张遭,這使我癱在座位上動彈不得邓萨。
但我卻不得不繼續(xù)這樣的工作,我文憑不夠扎實菊卷,總是不能通過別家企業(yè)的要求——坐在我的座位后面的是一個年輕姑娘先誉,她和我有同樣的困擾,認為在這樣的噪音之下的烁,人們是很難靜下心來工作的。
有時我會回頭和她相視一笑诈闺,我曾經(jīng)問過她渴庆,為什么不用耳機聽點音樂。
她說其實用過的雅镊,但是老板不喜歡襟雷,沒收了她的耳機,所以從此打消了這個念頭仁烹。
原來耸弄,我們都因為命運,囿于沒有音樂與自我的國度卓缰。
我非常想聽到音樂计呈,我甚至幻想在我的耳朵與電腦之間,有一條想象中的耳機線——它是白色的征唬,有著橡膠般的觸感捌显,帶耳塞的一頭連在我的耳道里。
我想了很久总寒,那條耳機線的形狀也越來越清晰扶歪,甚至有時我能看到耳機線絞在一起,分開之后還能看到橡膠線上帶著螺旋摄闸。但是善镰,這些都沒有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讓人震驚妹萨,今天,我第一次從耳機里聽到了聲音——是鄧麗君的歌喉炫欺。
我想象中的耳機可以傳遞聲音了乎完,那歌聲是切實可聞的,聲線婉轉竣稽,歌詞清晰囱怕,而我根本沒聽過那首歌——耳機里的聲音是真實的,我驚訝地張大了嘴毫别,難道想要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娃弓,只要用近乎真實的聯(lián)想,就真的可以聽到嗎岛宦?
我回過頭去和女孩確認台丛,準備把這個方法告訴她。
這時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砾肺,在她的耳朵與我的心臟位置之間挽霉,也有一條白色的耳機線,耳機的另一頭侠坎,塞在她的耳道里——耳機的主人注意到我裙盾,抬起頭來,露出有些羞澀的笑容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