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我走路帶風
我覺得自己真的長大了痢甘。
我第一次坐飛機是高中畢業(yè)喇嘱,和朋友一起去草原旅行,第一次值機塞栅,第一次換登機牌者铜,第一次過安檢,第一次感受飛機起飛和降落放椰。
當時對坐飛機有種莫名的憧憬作烟,就好像小學去春游,提前好幾天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小背包砾医,水壺餅干手帕都要拿好拿撩。
然后我越來越忙,經(jīng)常從一個城市呆幾天又匆匆忙忙趕去機場如蚜,飛往下一個目的地压恒。有時候出差時間緊張到一天時間要坐兩趟飛機,一天兩城成了家常便飯错邦。
我越來越忙了探赫,銀行卡里有越來越多的錢,見過的世界越來越大撬呢。
可我不知道除了爸媽伦吠,還有誰在等我回家。
前天中午飛去北京,匆匆忙忙處理完工作已經(jīng)是半夜十二點毛仪,我坐在回酒店的出租車上搁嗓,看旁邊經(jīng)過的車輛和路燈,看北京晚上的月亮箱靴,其實離開這座城市也不過一兩個月時間而已谱姓。
可我快要把這座城市忘掉了,提起北京好像只記得三里屯有很多攝影師和工體的幾家酒吧刨晴,像其他游客一樣。
我突然想起赤木路翻,這次出差匆忙到甚至沒來得及跟他講狈癞。我坐在酒店大堂給他發(fā)消息說,我在北京茂契,明早回去蝶桶。繼續(xù)講了幾句工作的事情,我突然說掉冶,
「其實我有一點難過真竖。飛機落地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來到了一個曾經(jīng)屬于我現(xiàn)在卻很陌生的地方厌小。我突然想起很多人恢共,也包括他。
「我突然覺得璧亚,愛啊讨韭,恨啊,好像都不是永恒的癣蟋。有時候我很想他透硝,我覺得他偶爾也會想起我,可我不愛這個人了疯搅。
「因為我當時愛他愛的太用力了濒生,我把所有的少女的情愫和期盼都給這個人了♂E罚」
赤木很快回復我說罪治,
「你們是曾經(jīng)彼此生活中某個不可分割的習慣,但你要往前走礁蔗,他也會往前走的规阀。
「我現(xiàn)在偶爾抱著貓,或者躺在床上瘦麸,或者盯著鏡子谁撼,也會發(fā)很久的呆。我們總是這樣的,拼盡全力逃離一段生活厉碟,然后用很久來想念它喊巍。我現(xiàn)在想起撕家,感覺它應該長得特別大了箍鼓,但我好久沒見它咯崭参。
「我有時候會哭,屁理由都沒有的那種款咖。一邊哭一邊跟客戶講親愛的何暮。
「我想你了,我一個人在北京了铐殃。我以前特別希望你能長大海洼,但又特別害怕你有一天突然長大了,不幼稚了富腊,然后特別懂事的每天把所有的事情處理的很妥當坏逢。
「我那天看到你寫的那篇文章,感覺特別累赘被,我整個有關(guān)北京的是整,好一點的回憶,都和你民假,甚至和他有關(guān)系浮入。
「我們好能折騰啊,愛來愛去羊异,恨來恨去舵盈,強迫自己忘記然后最后又突然想起,發(fā)現(xiàn)那些情緒都沒有了球化,像旁觀者一樣討論以前那些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事情秽晚。
「你在廣州會有新的,我不在場的回憶筒愚,而我在北京赴蝇,也在努力的,往更好的地方爬一點巢掺,我總這么想的句伶,然后就能安慰自己。
「我過敏性鼻炎很嚴重陆淀,所以一點兒都不喜歡春天考余,但2017年的整個春天都會是在許久之后想起來依舊會笑的事情≡唬」
撕家真的長得很大了楚堤,我還記得把它買回家的時候,是我和狗蛋一起坐了好久的車,原本想養(yǎng)一只柯基身冬,可狗蛋看到撕家之后根本走不動路衅胀,一眼就愛上了。
當時我給赤木打電話問他酥筝,你想不想養(yǎng)一只大狗滚躯。赤木義正嚴辭的拒絕了我這個請求,最后我和狗蛋心一橫嘿歌,直接把撕家抱回家了掸掏。
在北京的時候我和赤木住在一起,我在狗蛋家附近租了一套復式宙帝,赤木住一層我住樓上丧凤,我們經(jīng)常因為誰吃完飯沒有收拾垃圾而吵架,有時三個人也會像老頭老太太一樣吃過晚飯后出門遛狗茄唐。
我也很喜歡2017年的春天,那時候我覺得自己什么都有蝇更。有錢沪编、有愛情、有朋友年扩,當時我什么也不怕蚁廓,從沒想過有天時間會把這一切都帶走。
可后來什么都變了厨幻,我的愛變成了恨相嵌,陪伴變成另一種形式的傷害,我們誰都不說心里都在猶豫要不要離開况脆。
最后離開的那天饭宾,我們沒有多說一句話。
我覺得我突然明白了格了,我是真的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了看铆,以前那些美好的甜蜜的欣慰的溫暖的回憶也真的是翻過新的一章了。
我離開北京了盛末。
我成全你了弹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