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聽故事葡粒,也愛講故事份殿。
時間久了,故事攢的多了嗽交,竟會忘了有些故事是誰講的卿嘲。
有時也記不清這個故事與那個故事是不是一個故事,這是別人的故事還是自己的故事夫壁。
但我想故事不分好壞拾枣,雅俗。
故事只是故事掌唾,發(fā)生在現(xiàn)實或幻想里放前,好比我此刻在北京某家客棧里講故事忿磅,而你在辦公桌前對著電腦發(fā)呆糯彬。
我窗外北京的天空陰霾,空氣里彌漫雨后獨有的陰郁潮濕味道葱她。而你窗外陽光明媚撩扒,樓下一片干凈的水泥地上幾個孩子在追趕著玩滑輪。
這,也算做故事搓谆。
故事1
喬總是我的半個上司兼半個朋友炒辉。
為什么都是半個?因為如上司的角度泉手,是否聽從他的安排只取決于我的心情和少許的自身利益黔寇,而多半我是不怎么聽從他安排的。
那如朋友的角度呢,很簡單有些人你無法與他成為整個的朋友,半個剛好袁串,整個就掰了眶诈。
某天早上外出駕車辦公。喬總問我出發(fā)沒敏弃?我說沒。
那我也一起,順便聊聊榛做?我說好。
于是我駕車内狸,他坐車检眯,走了許久,他問我答倡,你覺得你們一起的幾個兄弟誰比較持久轰传?
我想了想,覺得工作抗壓能力方面還是文哥持久一些瘪撇。
喬總說获茬,我指的不是這方面,我指的是那個方面倔既。
我瞬間詫異表示恕曲,都是年輕人應該差不多,但是我應該要比他們強一些吧渤涌。
喬總用詭異的音調(diào)笑了幾聲佩谣,用手扶了扶眼鏡,看向四環(huán)漸漸堵起的車流实蓬,喃喃說道茸俭,還是年輕好呀。
難道喬總開始陽痿了嗎安皱?我暗自替他惋惜调鬓。
喬總出生在山西大同的某個小村子里,那時村子里的人還都住著窯洞酌伊,在山的一側(cè)掏個窟窿把壁面粉刷腾窝,然后置辦所有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喬總喜歡在窯洞門口抓螞蟻玩,他抓A洞的螞蟻放到B洞的螞蟻窩虹脯,或者抓B洞的螞蟻放到A洞的螞蟻窩驴娃,然后看著不知所措的AB洞螞蟻們剛懵逼了0.03秒,就和同樣不知所措的BA洞螞蟻們掐了起來循集,他哈哈大笑唇敞。
與他同樣哈哈大笑的還有一旁的小倩。
小倩不是鬼更不叫聶小倩咒彤,小倩叫董倩是個小姑娘厚棵,比喬總小一歲。
喬總在穿開襠褲的時候蔼紧,同樣穿開襠褲的小倩就每天都纏著喬總婆硬,要他帶她玩。喬總那時還不叫喬總奸例,在小倩的嘴里他叫宏哥彬犯,小倩生氣的時候他又叫西紅柿,后來小倩學了英語他就變成了特媽頭查吊,而小倩惱極就會直接叫他谐区,你媽頭。
喬宏最擔心的是他尿尿的時候逻卖,小倩出現(xiàn)宋列,因為小倩總是很好奇為什么他有小鳥,自己卻沒有评也,然后就會觀察一番炼杖,最后還不忘對著他的小鳥彈兩下。
每次被彈的小鳥都會很疼盗迟,但相較疼痛坤邪,喬宏更擔心他的小鳥會被小倩彈走。一次夢里罚缕,他看見自己的小鳥從開襠褲里飛走了艇纺,他怎么抓都抓不住,小鳥越飛越高邮弹,越飛越高黔衡,然后消失在頭頂蔚藍的天際里。
喬宏當時就嚇醒了腌乡,趕緊摸了摸自己大腿的中間盟劫,還好這只是個夢,不然以后老子只能蹲著尿尿了导饲。
喬宏生活的村子里有條小河捞高,天氣暖和的時候,小河就開始向遠處流去渣锦,陽光有時灑在河面上硝岗,小河就會閃閃發(fā)光,喬宏拉著小倩的手瞇著眼睛在河邊看這閃爍的光袋毙。
宏哥型檀,河里有星星,小倩說听盖。
瞎說胀溺,河里怎么能有星星,天上才有皆看,河里只有玻璃碴子仓坞,那閃的光就是玻璃碴子發(fā)出的光,我爸說了腰吟,不讓咱倆下河无埃,因為河里都是玻璃碴子會扎腳。
那為啥二板哥他們就能下呢毛雇?
因為他們比咱倆大嫉称,腳底厚,等咱倆在大些不用穿開襠褲了灵疮,就能下了织阅。
終于有一天,喬宏和小倩都同時學會并掌握了從解褲子拉屎到擦屁股系褲子的整套操作流程震捣,然后終于不用在穿開襠褲了荔棉。
但他們并沒有下河去踩玻璃碴子,原因很簡單蒿赢,因為那時候是冬天江耀,河凍上了。
凍上的河不遠處诉植,蓋起村里的第一間紅磚房子祥国,冬天前這間磚房住上了人。于是所有人都好奇住在磚房里是什么感覺晾腔?
宏宏今天晚上帶你去磚房那兒聽房去舌稀!二板哥說到。
聽房灼擂?磚頭房子不光能住人壁查,還能聽呢?真的假的剔应?喬宏好奇的對二板哥發(fā)起了三聯(lián)問睡腿。
信不信由你语御,反正可好聽了,你要想來聽席怪,今天应闯,天一黑來西頭起場院找我們!說罷挂捻,二板哥就跑開了碉纺。
今天晚上哥帶你聽房去!轉(zhuǎn)頭喬宏跑到小倩家對小倩說刻撒。
聽房骨田?啥是聽房?好聽嗎声怔?小倩瞪著大眼睛對喬宏說态贤。
可好聽了,天快黑我找你醋火,家門口等我啊抵卫。
天色漸暗,村里開始有燈光不斷燃起胎撇。
跟你倆說介粘,一會就跟我們后面,誰也不許說話晚树,誰說話姻采,下次就不帶誰玩了,知道不爵憎?二板哥發(fā)號施令慨亲。
知道啦!大家異口同聲答道宝鼓。
磚頭房子里此時也是剛剛?cè)计馃艄庑炭茫荒幸慌诳贿吷希瓷先ナ莿偝赃^飯的樣子愚铡。幾個小伙伴躡手躡腳的溜到炕邊的窗戶下蛉签,開始屏氣凝神。
天色愈發(fā)的黑沥寥,周圍除了伙伴們的呼吸聲在沒有一絲其他的聲響碍舍。時間如靜止了一般,只是迎面而來的冷風還可以讓喬宏和小倩感覺到時間還是在慢慢流逝的邑雅。
許久片橡,磚頭房子還是沒有發(fā)出一點好聽的聲音來,只是房子里的男女主人開始聊天淮野,聊的盡是些讓喬宏和小倩聽著打瞌睡的無聊話語捧书。
此刻吹泡,小倩的身體如一萬只螞蟻爬過,腳也酸的不行经瓷。終于忘記了二板哥的囑咐小聲問道爆哑,宏哥,這房子咋還不說話呀了嚎,我腿都蹲麻啦。
告你別說話廊营!喬宏還沒開口歪泳,把頭的二板哥就緊張的指著他倆小聲喝道。
還沒等他倆反應露筒。黑暗處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緩慢的聲音呐伞,這么冷的天,你們這幫小家伙不怕感冒呀慎式。
傲媲狻!瘪吏!鬼呀Q⒎馈!掌眠!大家被這忽然發(fā)出的聲音嚇的渾身亂顫四散奔逃蕾盯。
小倩也是緊緊一扯喬宏的衣服,把頭埋在喬宏的背上尖叫起來蓝丙,喬宏想跑级遭,卻因蹲久了,站了幾次都站不起來渺尘,于是就往聲音處看去挫鸽。
一看,原來是村里的李老太鸥跟,不由的暗舒了一口氣丢郊。
外面干嘛呢?磚房里發(fā)出疑問医咨。
沒事蚂夕,小孩子瞎玩呢。李老太回道腋逆。
走吧婿牍,你倆不嫌冷啊,去李奶奶那暖呼暖呼惩歉,喝點水吧等脂。
終于喬宏站了起來俏蛮,但腿還是有點麻,于是喬宏就拉著小倩到李老太家烤火上遥,畢竟李老太家近一些搏屑。
坐了一會倆人暖和多了,腿也不麻了粉楚,就決定回家睡覺辣恋。
回去的路上小倩抱怨聽房一點都不好玩,還被嚇了一跳模软。喬宏也是一臉悔意伟骨,什么玩意呀,以后咱們在也不和他們聽房去了燃异。
次日携狭,喬宏正在做夢,夢里他終于和小倩走下閃著星光的河水了回俐,河水一點都不涼逛腿,還暖暖的,不遠處二板哥一幫人也在河里趟水仅颇,他正準備朝二板哥走去单默,問問他昨天聽房到是怎么一回事,臉上卻忽然一痛忘瓦,差點滾下炕去雕凹。
喬宏猛的睜開眼,卻見一個碗口大的巴掌迎面而來政冻,接著臉上又是一陣劇痛枚抵,然后不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明场。
你特娘的還有臉哭汽摹!說!昨天晚上干嘛去了苦锨?喬宏爹怒氣沖沖的吼道逼泣。
我干啥啦,我睡覺啦舟舒,大晚上我的還能干啥拉庶。喬宏委屈的哭道。
放屁秃励!你有那么老實氏仗,你昨天是不是和二板他們還帶著人家小倩去磚房那啦?
是呢夺鲜,那咋啦皆尔,二板哥說帶我倆聽房呐舔,后來啥也沒聽著,我就回家睡覺啦慷蠕!喬宏說著說著更委屈了珊拼。
你還敢說的這么理直氣壯,你個不要臉的流氓東西流炕,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個王八蛋澎现!
那天喬宏挨了六歲以前最狠的一頓揍,但最讓他難過的是他怎么都不明白自己為啥挨揍每辟,而且還變成了流氓剑辫,到底啥是流氓?他想影兽。
直到初中揭斧,他才真正的理解什么是流氓莱革。流氓就是偷看女廁所峻堰,流氓就是親女孩子,而摸女孩子的胸更是流氓中的流氓盅视。
比如班里的張亮亮就從董慧的背后一把抱住董慧捐名,然后雙手抓董慧的胸。董慧當時正在削鉛筆闹击,被張亮亮抓到胸的同時镶蹋,她想都沒想一鉛筆刀就下去了,張亮亮的半個手差點都給她削沒了赏半。
張亮亮舉著血淋淋的左手到村衛(wèi)生所贺归,愣是沒敢說手是怎么受傷的,只是說自己削鉛筆時不小心劃的断箫,村衛(wèi)生所的大夫驚訝的問張亮亮拂酣,你是和鉛筆有多大的仇!
喬宏把這件事講給小倩仲义,小倩笑的前俯后仰婶熬。然后咬著牙說,該埃撵!臭流氓就得是這樣的下場赵颅!他敢和人家說是怎么受傷的?說了暂刘,他爹不得把他整只手給剁下來呀饺谬!
看著小倩開心的笑著,她大大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谣拣,喬宏覺得小倩可愛極了商蕴,等我們長大了叠萍,我一定要娶她當媳婦,喬宏開心的想绪商。
此刻喬宏和小倩都已經(jīng)上初中了苛谷,學校在鄉(xiāng)里,離他們村子也不遠格郁,兩個人從小學到初中每天一起上學腹殿,總是形影不離。
學校的男同學就笑話他倆是夫妻例书,小倩總是不理锣尉,實在逼急了就拿書包追著男同學打。喬宏卻基本屬默認態(tài)度决采,反正長大我都是要娶小倩的自沧。
那萬一我爸媽不同意呢?有次兩人談起長大后結(jié)婚的問題树瞭,小倩擔心的問道拇厢。
那咱倆就私奔!喬宏堅定的說晒喷。
小倩想了想孝偎,覺得很刺激,但隨即又擔心的問道凉敲,可是我們要去哪衣盾,怎么生活呀?
嗯...我們可以扒火車去北京打工爷抓,等有了很多錢還有了自己的孩子势决,咱們就回來,到時候他們想不行蓝撇,也得行了果复,反正電視都是這么演的。
小倩想了想唉地,臉紅了起來据悔,開始不做聲。
董宏還以為她不愿意耘沼,說你放心极颓,你就在家做飯就行了,苦的累的都是我來就好群嗤,我是男人嘛菠隆。
哎,不是啦...你們班張亮亮的手好了嗎?小倩有些尷尬就不知道為什么提起了張亮亮骇径。
他呀躯肌?早好了,提他干啥破衔?他那是活該清女,告訴你,離他那樣的流氓遠點晰筛,你的胸只能我摸嫡丙,你知道嗎?
說完读第,喬宏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曙博。
小倩的臉更紅了,紅到了脖子根上怜瞒。
你敢父泳。小倩用蚊子般細細的聲音說道。
喬宏正后悔剛剛不小心說出的真心話卻聽見小倩這么說吴汪,就下意識的接道惠窄,我為啥不敢?你的我說摸就摸了浇坐!
小倩氣憤道睬捶,你要敢摸黔宛,我就去告你媽近刘!
喬宏嚇了一跳,但還是嘴硬臀晃,你告我媽我也摸觉渴,反正早晚都要摸。
小倩也急了徽惋,你摸你摸案淋,有本事你摸!
喬宏雙手鬼使神差的就朝小倩的胸上抓了過去险绘。
空氣瞬間凝固踢京,兩個人都呆愣在原地,只是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向頭頂涌去宦棺,然后身體如被電擊一般瓣距,接著大腦一片空白。
好軟代咸,雖然隔著衣服蹈丸,但那感覺依然就像抓在了一團棉花上,讓喬宏的雙手在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哪怕一毫米,喬宏幸福的感受著棉花般的觸感動也不動逻杖。
小倩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奋岁,我要去告你媽!說著往喬宏家里跑去荸百。
喬宏瞬間從強烈的幸福感里掙脫闻伶,腦子又是一片空白,隨即懊惱的揮了揮拳頭喊道够话,臥槽虾攻,這下他媽的完了,老子真成流氓了更鲁!
回家的路并不遠霎箍,喬宏走了不到十分鐘就看見他家的院子了,但卻怎么都不敢靠近他家院子五十米以內(nèi)澡为,只好以他家的院子為中心漂坏,持續(xù)呈五十米的半徑給他家院子畫圈。
小倩不會真去告我媽了吧媒至?應該不會顶别,這種事情怎么好意思說呢?可是萬一說了呢拒啰?說了我就完了驯绎。喬宏又想起小時候帶小倩去聽房時,父親碗口大的巴掌谋旦,還有自己臉上屁股上的淤青剩失。
這一次我爹可能會剁掉我的鳥的,喬宏悲觀的想册着。
不知在他家院子外繞了多少圈拴孤,眼看深紅色的太陽漸漸消失在了他家柴火垛的后面,而自己的肚子也不爭氣的開始咕咕亂叫甲捏。
終于他心一橫演熟,死就死了,大不了我就告訴我爸我要娶小倩司顿,反正老子早晚也要娶她的芒粹!
這么一想,懼意頓時就少了很多大溜,然后大步向家門走去化漆。
剛走到家門口,喬宏的后脖頸刷的就涼了猎提,差一點還跪在地上获三。只見不遠處門里旁蔼,小倩正和喬母有說有笑的在聊天。
看見喬宏回來疙教,喬母一臉怒容棺聊,幾步就走到喬宏跟前。
當時喬宏就想大喊贞谓,冤枉啊限佩,母親大人,你兒子真不是流氓裸弦,當時只是話趕話祟同,不知怎么的就把手給趕上去了,下次我在也不敢了理疙!
但是喬母卻先一步喊道晕城,這么晚了,你個兔崽子跑哪去了窖贤?飯都熱了幾回了砖顷,小倩也說今天沒見你!說赃梧,你到底去哪啦滤蝠?
喬宏驚訝的望向小倩,小倩卻瞪了他一眼說授嘀,阿姨他這么大的人肯定也丟不了的物咳,我先回家了,改天在來看你蹄皱。
喬宏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女人是如此的善變览闰。
但讓他快樂的是,從那以后只要是他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夯接,他就可以順理成章肆無忌憚的摸小倩的胸部了焕济,原來做流氓是如此的快樂纷妆,喬宏無賴的想盔几。
但是你只能摸我的,小倩對喬宏說掩幢。
那是當然逊拍,你是我媳婦嘛,喬宏開心的回答际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