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逛貼吧拐袜,發(fā)現(xiàn)一個很意思的活動,層主發(fā)一張圖片梢薪,然后樓主根據(jù)這張圖片來寫一個故事阻肿,我甚為歡喜,準(zhǔn)備來一次看圖寫故事沮尿。
標(biāo)題:《不穿鞋的男人》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穿鞋,真的好奇怪啊较解⌒蠹玻”
“不,不是從來印衔》却罚”男人回過頭看向議論的人,吐了一口煙圈奸焙,眼睛像一潭死水瞎暑,“你們?nèi)绻腊l(fā)生了什么事情的話,你們也不穿鞋子了与帆×硕模”
“神經(jīng)病⌒悖”議論的人顯然對男人失去了興趣勿她,不耐煩地拉著同伴走掉了。
男人扔掉煙頭阵翎,用腳踩了踩逢并,回憶起之前在他身上發(fā)生的事。
男人以前生活在一個以制造鞋子而聞名的城市郭卫,那里的鞋子太多了砍聊,可以說,那兒最不缺的就是鞋子贰军。
男人叫莫爾玻蝌,有一個妻子,一個兒子谓形,一個小家庭灶伊。
“媽媽,我要穿那個新鞋子寒跳∑溉”兒子踢掉腳上的鞋,手指著地上新出現(xiàn)的一雙鞋子說童太。
“你的鞋才剛穿了一次而已啊米辐⌒赝辏”沒等妻子回答,莫爾就放下手中的報紙翘贮,有些嚴(yán)肅地抬頭看向兒子赊窥,不能讓兒子養(yǎng)成浪費的壞習(xí)慣。
“哎呀狸页,隨他去吧锨能,反正你每天都會帶雙鞋回來∩衷牛”妻子格菲毫不在意地說址遇。
莫爾皺皺眉頭,心里有些不舒服斋竞,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倔约,自從工廠里貨品堆積之后,廠長就每天“送”職員一雙鞋子坝初,錢從工資里扣浸剩,妄圖內(nèi)部消化,這些職工們的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鳄袍,還要被老板剝削绢要,可是也沒辦法。莫爾一陣煩躁畦木,家里都這樣了袖扛,孩子還不懂事不聽話。
“不行十籍,讓他把鞋穿壞了再換新的蛆封!小小年紀(jì)學(xué)什么浪費!格菲勾栗,不能再慣著他惨篱,這次聽我的!”莫爾一下子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围俘,猛地拍一下桌子砸讳。
格菲嚇了一跳,也沒再說話界牡,只是摸摸孩子的頭簿寂,以示安慰。
“哼宿亡!”兒子一跺腳常遂,跑到自己的房間里去了。
莫爾嘆了口氣挽荠,“還是以前好啊克胳∑郊ǎ”
莫爾的兒子叫杰希,一個脾氣很大的小男孩漠另,在回到房間之后捏雌,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找來一把小刀笆搓,將鞋劃爛了性湿,隨后就得意洋洋地拿著鞋去找自己的爸爸。
“爸爸你看满败,鞋壞了窘奏,我必須得穿新的了『迹”杰希的臉上帶著驕傲的表情。
莫爾在看到被兒子劃壞的鞋子的瞬間领猾,火氣一下子上來了米同,“我讓你穿壞了再換新鞋,你就把鞋故意弄壞摔竿?面粮!這么小就這么多壞心眼?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继低!”
莫爾說完就開始動手熬苍,也沒控制力道,他生氣自己的兒子怎么變成這樣了袁翁,一點都不像自己小時候的勤儉節(jié)約柴底,努力為家庭和父母分擔(dān)。
“不要打孩子啊粱胜,小孩子而已柄驻,他能懂什么?”妻子聽到動靜焙压,出現(xiàn)在書房門口鸿脓,一下子站到兒子的前面,攔住了莫爾抬起的手臂涯曲。
“他都上小學(xué)三年級了野哭,他什么不懂?還是說聽不懂人話幻件?我說格菲啊拨黔,你平時怎么不好好管管他,讓他變成這個樣子傲武?還不是你慣的蓉驹!現(xiàn)在還不讓我好好教育他城榛。”莫爾對妻子也開始有了怨氣态兴。
杰希一看媽媽來了狠持,趕快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拽拽媽媽的衣服瞻润。
格菲的心更軟了喘垂,“乖,杰希不哭哈绍撞,媽媽幫你找爸爸理論正勒。”
“你還理論個什么傻铣?章贞!孩子能這樣教嗎?這樣只會毀了他非洲!”莫爾更生氣了鸭限。
“你還好意思說,我怎么教你管得著嗎两踏?孩子你平時管過沒有败京?不全部都是我在管嗎?你現(xiàn)在閑著沒事倒來挑三揀四梦染,冠冕堂皇了赡麦,你會教育小孩子,你來教育芭潦丁泛粹!總把帶孩子的任務(wù)甩給我算什么?”格菲氣勢洶洶地回了過來肮疗。
“好戚扳!我這就教育他!看我不打死他族吻!”莫爾再準(zhǔn)備動手帽借,剛要拉開護(hù)在兒子身前的妻子,兒子就一溜煙兒地往外跑超歌。
莫爾瞪了妻子一眼砍艾,追了出去,可是還沒等他追上巍举,樓梯那里就傳來了兒子的慘叫聲脆荷,莫爾的心里一咯噔,壞了!他趕快跑過去蜓谋,發(fā)現(xiàn)兒子從樓梯上滾下去了梦皮!肯定是他跑的時候太慌張沒看路......
“啊L一馈=?稀!”又是一聲尖叫观堂,這次是妻子的让网,“兒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沒完师痕!”
妻子手忙腳亂地趕到兒子身邊溃睹,莫爾渾身僵硬,他的心很亂胰坟,也很慌因篇,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打了“120”。
“醫(yī)生笔横,我兒子怎么樣了惜犀?”格菲一等醫(yī)生出來就跑上前去問。
“腦部有些血塊要清理狠裹,要進(jìn)行手術(shù),否則會有生命危險汽烦,手術(shù)預(yù)計在明天進(jìn)行涛菠,你們好好準(zhǔn)備一下∑餐蹋”醫(yī)生摘下口罩之后說俗冻。
“好的,我們一定準(zhǔn)備好牍颈!”格菲臉上的表情始終是緊繃的迄薄,陰郁的,“莫爾煮岁,你一定要湊夠手術(shù)費來救我們的兒子讥蔽,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也一輩子別想好過画机∫鄙。”
莫爾的眼睛有些泛酸,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會這么難過步氏,但是他不能哭响禽,他忍住了,拿出手機開始借錢。
“對不起啊芋类,老莫隆嗅,我們家真的沒什么錢了,自己也要揭不開鍋了侯繁,實在沒辦法幫助你們胖喳,要不,我把老板送我的鞋給你巫击,你可以拿去賣禀晓?”
“對不起......”
莫爾不知道自己聽了多少個對不起,同事家里最多的果然是鞋坝锰,他忽然覺得諷刺粹懒,這件事因鞋而起,也要因鞋而結(jié)束嗎顷级?
莫爾走出醫(yī)院凫乖,點燃了香煙,心里默默祈禱弓颈,上帝啊帽芽,保佑我兒子平安吧。
“老莫翔冀,鞋我給你送過來了导街,兄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俗樱”同事拍拍莫爾的肩膀搬瑰,莫爾卻覺得自己的肩膀越發(fā)無力了起來。
無數(shù)的鞋子出現(xiàn)在了莫爾所在的街道控硼,都是同事送來的泽论,他們可能迫不及待的要處理掉這些鞋子,但是卡乾,這些鞋子一點用都沒有翼悴,莫爾站在布滿鞋子的街道上,發(fā)了很久的呆幔妨,后來失聲痛哭了起來鹦赎。
小杰希沒能做手術(shù),也沒能被救回來误堡。
格菲和莫爾離了婚钙姊。
莫爾從此再也不穿鞋了,因為他痛恨這世界上的每一雙鞋埂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