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死了衬廷。
昨晚還與我推杯換盞慶祝二十歲生日的弟弟就這么死了。電話那邊汽绢,警察的聲音還在響著吗跋,而我卻怎么也聽不進(jìn)去。晚宴結(jié)束宁昭,我與弟弟在酒店門口分別跌宛。回到家积仗,卻遲遲沒有收到弟弟平安的消息疆拘。車在路上出了意外,落入水中寂曹,弟弟與司機(jī)都未能幸免于難哎迄。
在李警官的“喂。喂隆圆∈浚”聲中,我慢慢回過神來渺氧。在電話里又匆忙地詢問了幾句旨涝,便驅(qū)車趕往是第一人民醫(yī)院。按照李警官在電話中的指示來到了位于負(fù)一層的尸體臨時存放處阶女。弟弟尸體的完好無損颊糜,令我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樹高千丈秃踩,落葉歸根衬鱼。因?yàn)榈艿苁且馔馑劳觯唵蔚氖掷m(xù)后憔杨,我驅(qū)車將弟弟的尸體帶回了老家鸟赫,那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村子。
弟弟叫洛回抛蚤。起初我并不知道弟弟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名字,后來在一個機(jī)緣巧合下寻狂,我才從族里那位年紀(jì)最大的老人口中得知了真相。老人似乎在我小時的記憶中便百歲有余蛇券,這么多年過去了卻依舊精神奕奕樊拓。弟弟原本不叫洛回,甚至根本不是洛回筋夏。與我一樣,本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图呢。在弟弟百歲那天,一場毫無緣由的高燒差點(diǎn)奪去他的生命蛤织。后來,老者用了族里的一種古老巫術(shù)瞳筏,將弟弟的靈魂從自己那幼小且充滿病痛的身體里轉(zhuǎn)移到了洛回的身體稚瘾。而這種巫術(shù)最簡單的咒語便是名字。
一個靈魂在一具軀殼里待得久了就會將自己當(dāng)作這具軀殼的主人姚炕。而在其他人叫你的名字時摊欠,如果你沒有下意識的回頭或者應(yīng)答,這身體里的靈魂會認(rèn)為自己不是這身體的原主人柱宦,就會很容易的被別的魂魄奪取身體些椒。弟弟當(dāng)年,就是利用這古老的辦法殘忍的奪來了洛回的身體掸刊,直到這一刻免糕。
我?guī)е艿艿氖w來到了這位老人的家里,他還是住在村子最古老的小樓中忧侧,多年過去石窑,似乎一切都沒有變過。見到老人的第一刻蚓炬,我沒有與老人寒暄松逊,只是焦急地詢問老人:“除了換身體,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救我弟弟嗎?我一定要救我弟弟肯夏!”即使救弟弟讓我變得有些失去理智经宏,我卻依舊無法讓弟弟再一次使用那殘忍的辦法強(qiáng)行占有別人的身體。老人看了看我驯击,沉吟了一番烁兰,目光灼灼地看向我:“有的』捕迹”
按照老人的指示沪斟,我只身來到了族里的祖屋,尋找老人口中所說的玉鐲暇矫。玉鐲可以讓那些因?yàn)橐馔舛劳龅娜藗兣c他們的親人回到死前的那天币喧,從而改變那天發(fā)生的一切轨域,讓死者逃脫死亡的命運(yùn)。由于蝴蝶效應(yīng)等一系列的原因杀餐,玉鐲漸漸被族人們所遺忘,最直接且成功率最高的方法——強(qiáng)行占據(jù)別人的身體成為了族人們最“喜歡”的一種方法朱巨。在祖屋中史翘,我終于找到了這個像是要腐爛成塵土的玉鐲。
小心翼翼地拿上這玉鐲冀续,我飛快地趕回了老人的家琼讽。老人讓我平躺在弟弟的身旁,兩人的手各抓著玉鐲的一端洪唐,隨著一段古樸的咒語從老人嘴中傳來钻蹬,瞬時風(fēng)云變幻,我與弟弟抓著玉鐲的手變成弟弟生日宴上的推杯換盞凭需。這一次问欠,為了防止悲劇的再次發(fā)生,我將弟弟灌得爛醉粒蜈,親自將他送到了離學(xué)校最近的旅館顺献,這才放心的回到家里枯怖。
第二天醒來,我依舊沒有沒有收到弟弟的消息肿轨,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瞬間充斥著我的大腦蕊程。我連忙驅(qū)車趕到弟弟的大學(xué)旁,昨晚弟弟入住的酒店早已被警車圍得水泄不通槐沼。
弟弟還是死了捌治。
我又一次被警察叫去問話肖油,這次接待我的,依舊是上次的李警官视搏。弟弟半夜醒來泡澡,醉意未消的他在浴缸中慢慢上漲的水位中逐漸沒了呼吸浑娜。而這次,由于是我將弟弟送來酒店后離開打颤,于是我成了殺死弟弟兇手的最大嫌疑人漓滔。不論李警官怎么詢問,我總是表現(xiàn)的痛苦不堪透且,對弟弟的死表現(xiàn)得非常自責(zé)豁鲤。在幾次的詢問無果后,我被警察無罪釋放养距」餮幔可這次弟弟的尸體我卻再也無法帶走竖席,而弟弟的尸體一旦遭到解剖或者本身開始腐爛,我就再也不能救他了束析。在幾次與警察的協(xié)商無果后憎亚,我謊稱家中的老爺爺病危,需要見弟弟最后一面蝶锋,約定將爺爺帶來什往,尸體再交由警察處理。弟弟的尸體被警方暫時冷藏保存躯舔,而我風(fēng)塵仆仆連夜坐飛機(jī)與汽車趕回了老家,又帶著那位老人與玉鐲回到了冷藏室丧失。
在進(jìn)行這一次的“時空穿梭”前利花,老人告誡我:“這玉鐲馬上就要完全破碎载佳,而破碎后魔力就會全部消失蔫慧,這也許就是你最后的機(jī)會了权薯。如果實(shí)在不行,你還是隨便找個人奪了他的名字與身體來救你的弟弟吧∈蛭觯現(xiàn)在我將搶奪人姓名的方法告訴你屎开,也好以防萬一……”
我又一次回到了弟弟的生日宴會。在客人們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后蔼两,我拿起凳子對著酒店的裝飾逞度、桌椅一頓狂砸,然后拉著一臉錯愕的弟弟乖乖等著警車的到來俊戳。這次來的依舊是李警官馆匿。我和弟弟被押上警車。現(xiàn)在圆恤,應(yīng)該哪里都沒有警局安全。坐在警車?yán)镉鹄@些天我第一次感到了安心淡喜。突然,李警官的對講機(jī)中傳來聲響澎嚣。一伙亡命之徒駕著卡車逃躥到了本市瘟芝,總部正在請求支援,李警官的車正好離歹徒最近晤郑。于是贸宏,警車開始瘋狂加速,喝了酒的弟弟也開始產(chǎn)生了不良反應(yīng)诫龙。我請求李警官將我們放下并交代我們回去警局自首签赃,而李警官的一句:“反正死不了浑侥,忍著!”讓弟弟不得不繼續(xù)在警車上死撐著不吐出來括丁。遠(yuǎn)方由歹徒駕駛著的卡車向我們疾馳而來伶选,警車沒有懸念的被撞翻出去。弟弟被自己的嘔吐物嗆得沒了呼吸构资,在駕駛室的李警官也因?yàn)榫薮蟮臎_擊力而暈了過去陨簇。
弟弟還是死了。果然唉窃,這玉鐲并不能改變弟弟當(dāng)初被淹死的宿命纹笼。我拿起李警官的證件,喊起了李警官的名字蔓涧∷穸睿“嗯,太好了昨寞。沒有反應(yīng)厦滤。那我就搶來你的名字給弟弟吧掏导∮鸱澹”我用著之前老人交給我的方法為弟弟換起了名字。不一會兒值纱,“李警官”在駕駛座上坐了起來虐唠。
“哥惰聂,我在哪?”李警官茫然的看著這一切。成功了杆故,我將這一切告訴了弟弟溉愁。雖然這一切對李警官看來很殘忍。我?guī)е艿芟铝司嚦敷。幼摺爵川!芭椤钡匾宦曄⑿ǎ罹伲簿褪俏业牡艿芷耘荩厍岸嗔艘粋€血洞愿险。轉(zhuǎn)身望去,兇手正在狂奔著向后逃去风秤。弟弟開始慢慢的向后倒去扮叨。
怎么辦根时!現(xiàn)在身邊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身體可以用了衷蜓。對了,還有我斋陪!讓弟弟的靈魂進(jìn)入我的身體吧扯夭。我慢慢念起咒語,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骑科,身體越來越沉重构拳,成功了……
當(dāng)我重新有了意識時梁棠,我發(fā)現(xiàn)我完全不能動符糊,像一個死人呛凶。環(huán)顧四周,我又回到了村里老人的老屋模闲,站在我旁邊的尸折,依舊是那位老人殷蛇。這時,一個興奮的聲音分明帶著幾分熟悉亮航,從遠(yuǎn)處傳來:“找到玉鐲了匀们!快救救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