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在《酒國》中化身為兩個靈魂萎馅,李一斗與莫言妇菱。用書信對話體的形式來寫,展示了一個神秘的食嬰世界虑乖,在這里莫言充分發(fā)揮了他驚人的想象力與極具天賦的語言運用能力懦趋。
荒誕世界便是讀者最真實的體驗,對這部小說來說疹味,需要將它拆分為三條線索來分析仅叫,從丁鉤兒出發(fā),我們可以看到一個撲朔迷離的酒國市糙捺,人物關(guān)系復雜诫咱,有種讀偵探小說的感覺;從莫言與李一斗的通信出發(fā)洪灯,看到的是一個文學青年與文學大師的對話坎缭;從李一斗的文學創(chuàng)作中,所見的是一個奇幻殘忍签钩、似真亦幻的文學現(xiàn)實世界掏呼,對于挑選嬰兒的描寫,對于李一斗岳母教授如何烹食嬰兒铅檩,描寫得如同現(xiàn)實一般憎夷,使人錯亂。
酒國市本就是一個荒誕的存在昧旨,在這個以美食至上的城市拾给,所發(fā)生的一切是那么驚心動魄,又是那么恐怖瘆人兔沃。這個小說蒋得,一如既往地延續(xù)了莫言的寫作主體——性與欲。在說性與欲之前乒疏,莫言吸取了酒神狄俄尼索斯的狂歡精神额衙,在他所構(gòu)建的酒國世界中,人們狂歡缰雇、激昂入偷、褻瀆、亂倫械哟,這也包含了莫言從《聊齋志異》中汲取的神鬼意識疏之。下面選取一個典型的場景來講酒國世界的荒誕性。想和大家一起來探討一下美食天堂中的“全驢宴”暇咆。
莫言花費了大量的筆墨來講述驢作為美食的奇事锋爪,在酒國市有一條驢街丙曙,一條街全是驢美食,路上也染成了驢血色其骄,可與“滿漢全席”相媲美的便是“全驢宴”了亏镰,驢心、驢肝拯爽、驢肺索抓、驢肚、驢舌毯炮,甚至是驢唇都要拿來入菜逼肯,場面宏大,十二冷盤桃煎,多個熱盤篮幢,好似一出大戲,又有驢目为迈、驢腦三椿,又有驢喉、驢蹄葫辐,驢的全身上下都被做成了一道道大菜搜锰,已經(jīng)如此,自然是不會放過驢的生殖器官耿战,這是最為“尊貴”的一道大菜纽乱,的確它也擔得起這個稱贊,廚師用最精準的廚藝把控著這道菜昆箕,使之呈現(xiàn)出最驚人的效果。讓我們再看看食客租冠,他們沉醉于豐盛的全驢宴中鹏倘,他們整個人都被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驢油,當最后一道大菜上場顽爹,他們便以風卷之勢席卷了這道“龍鳳呈祥”纤泵,這里便是人性異化到突破了倫理,這也是莫言對人性的批判镜粤。
當各類美食嘗盡之際捏题,再吃便索然無味了。于是在這美食充盈的酒國市肉渴,人們又開始發(fā)掘新的食物——鮮嫩可口的嬰孩公荧。一講到這里,便會想魯迅筆下的“吃人”同规,《狂人日記》中的吃人的大哥循狰,被吃的妹妹窟社,《藥》中那個蘸滿革命者血的人血饅頭,這都是吃人啊绪钥,這里便呼應(yīng)了魯迅在《狂人日記》篇末所寫的“還有沒吃過人的孩子嗎灿里?救救孩子”。莫言在《酒國》中所寫的被吃者正是2.3歲的嬰孩程腹,這些孩子被當作美食匣吊,為官員所享用。李一斗的岳母并不認為嬰孩是人寸潦,而是將其當作一種食物色鸳,是嬰孩父母同收購嬰孩者做的交易中的一類產(chǎn)品。記得在小說中有一對父母甸祭,將他們的男孩兒養(yǎng)得胖胖缕碎,好生伺候,女兒和他們面黃肌瘦池户,男孩卻是白白胖胖咏雌,十分可愛监憎,然后就被父母帶去了嬰孩收購站疮装,被當做被當做產(chǎn)品一樣,賣給了收購者的猛,這里最過分的是寨典,這對父母并不想這是他們的孩子氛雪,要被吃了,而是想著可以被評上最高的等級耸成,這樣一來便可以得到更多的錢报亩,只有得到的錢才真正使他們開心。
本有最有母性光輝的母親井氢,和最沉穩(wěn)的父親弦追,卻充當了殺死孩子的儈子手。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花竞,嬰孩被運到了美食部門劲件,由李一斗的岳母來教授學生如何將嬰孩做成絕味的美食,這里面有專人研究如何烹制美食约急,她便是其中的領(lǐng)頭人零远,先要選取白嫩肥胖的嬰兒,將他用酒灌醉厌蔽,放完他的血然后再將其紅燒牵辣,便做成了紅燒嬰兒,丁鉤兒所吃的麒麟送子這道菜奴饮,便是這樣做出來的服猪。最先吃的便是男孩的小雞雞供填,這是男性的生殖力的代表,最先吃完的行為也表明了人的被解體罢猪。男根的缺失近她,也象征著男性生殖繁衍的結(jié)束,人的本性的毀滅膳帕。再來說食嬰事件粘捎,嬰孩本就是人最初的,最具生命活力的代表危彩,而嬰孩的被吃攒磨,就是生存的希望的破滅。莫言這里也是延續(xù)了魯迅的批判意識汤徽。
文/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