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27日的下午已日,陰雨天,小區(qū)停電了栅屏。我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的書飘千,有一本始終沒有找到。就拿起手邊的書看了一會兒栈雳,看著看著护奈,一下子感覺到一陣困意,便想去床上歇一會兒哥纫。
剛躺下沒多久霉旗,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頓時讓我莫名煩躁,是我媽打來的蛀骇。
“你姥姥在1單元5樓摔倒了厌秒,你趕快過去!”
(當時買房的時候擅憔,我舅和我們的房子買在了同一個小區(qū)鸵闪,我在2單元13樓)
我姥姥80多歲的人了,這摔一下怎么受得了暑诸,記得上次她在家里暈倒就住院了好長時間蚌讼。
我趕忙跑過,由于是停電屠列,我只能走樓梯啦逆,樓道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伞矩。等我爬到1單元5樓的時候笛洛,只見姥姥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乃坤,她的頭部左側(cè)全是血跡苛让,臉上也有,從鼻子一直流到嘴角湿诊。我媽已經(jīng)在現(xiàn)場了狱杰,旁邊的一男一女兩個醫(yī)護人員手機還拿著儀器,我有點急了厅须,就問:“怎么不救人仿畸?”男醫(yī)生指著手上的心電圖紙說“已經(jīng)不行了,心電圖全是直線〈砉粒”他讓我給他轉(zhuǎn)100塊錢簿晓,收錢后兩人揚長而去,估計是他們這種事情見多了千埃,好多事情都已經(jīng)程序化了憔儿。
我打死也不敢相信,我感覺姥姥的身體在同輩的老人里還算是挺硬朗的放可,怎么一摔就不行了谒臼?我俯下身去摸摸姥姥的手臂,早已冰涼了耀里。
我想把姥姥臉上的血擦干凈蜈缤,搜遍全身,卻沒有找到一點紙巾冯挎。等我急急忙忙從樓上拿紙下來劫樟,給姥姥擦臉上的血跡時,警察來了织堂,讓我們不要動叠艳,他們的人要來鑒定一下,是不是其他原因比如他殺易阳,故意傷害之類的附较,我跟他說“那就等等吧×拾常”
5樓的住戶報警了拒课,也打了120,剛剛我在給姥姥擦血時事示,西邊的那戶人家還開開門透出個頭來早像,說是她報的警,我對她說了聲謝謝肖爵,她就關(guān)上了門卢鹦。
過了有一會兒了,我問那些警察劝堪,你們的人大概什么時候能來冀自?
我實在等不了了,我只知道中國有句話叫做“死者為大”秒啦,不管怎么樣也不能讓姥姥一直在地上躺著熬粗,哪怕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期虾。
其中的一個警察馬上打電話筐眷,問他的同事,然后給我們說践磅,如果家屬同意不走公安程序,對死亡原因沒有異議含末,那就可以動現(xiàn)場延塑,該處理后事處理后事。
一會兒我大姨來了答渔,又過了一會兒关带,小姨也來了。大姨就跟姥姥住一塊沼撕,由于在超市上班宋雏,下午4點才走的,應(yīng)該是下午班务豺。出事的時候磨总,估計在5點左右。平常本該沒事的笼沥,偏偏今天停電蚪燕。
姥姥一直有心臟病,平時吃著藥奔浅,看了目擊者拍的照片馆纳,我推測,姥姥估計是爬到5樓的時候汹桦,心臟病犯了鲁驶,頭一暈,直接面部朝下舞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钥弯。她平時隨身帶的小馬扎被壓在了身下。
我媽和我小姨問警察同志能不能找個車督禽,因為我們想回老家辦理后事脆霎。他們說他們找不了,得找醫(yī)院狈惫,不過醫(yī)院的車一般都挺貴睛蛛,得好幾千。
我想到以前修車時還認識一些朋友虱岂,就給朋友打電話玖院,明說我姥姥老了,問能不能找個車第岖,價錢都好說。
果然试溯,一會兒就有電話打過來蔑滓,說一會兒就到,價錢是500。問我的位置键袱,我說那就把電話給我吧燎窘,我跟司機說。
在司機到來之前蹄咖,我大姨從樓上拿了兩條輩子下來褐健,真的不容易,因為沒電澜汤,拿什么東西都是爬黑漆漆的樓梯蚜迅。
當我們把姥姥抬起來放在被子上時,我感覺到了死了的人確實比活人要重的多俊抵。輕與重谁不,只在生與死;生與死徽诲,只在一口氣刹帕。
我傷心,但更多的是愧疚谎替,我要是今天下去去看看姥姥就好了偷溺,我要是陪她一塊上樓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了。我恨自己钱贯,而立之年亡蓉,卻遲遲沒有成家,不光辜負了父母喷舀,也讓姥姥沒少操心砍濒,還記得每次去她家,她總是提醒我硫麻,廠里面有姑娘多的爸邢,該跟人家談就談,老大不小了拿愧。
我還想聽聽她的嘮叨杠河,但是沒機會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了〗焦迹現(xiàn)在想想券敌,有時候,被人嘮叨也是一種幸福的事柳洋,畢竟還有人操心你待诅,當沒人嘮叨你的時候,你可能就真成孤家寡人了熊镣,年輕人卑雁,珍惜募书!
車來了,是個救護車的樣式测蹲,還帶了擔架莹捡,不過進不了電梯。只能將姥姥抬到一樓扣甲,才送上了車篮赢,由于老家冷,我準備好了衣服琉挖,卻沒有去成启泣,去的都是我的長輩,車上能坐的人數(shù)也有限粹排。
整件事全程我都沒有哭种远。但是我的腿卻不聽使喚的一直在打顫。
是啊顽耳,意外和明天坠敷,不知道哪一個先來,人們都期望明天射富,可有時候來的偏偏卻是意外膝迎,而這些意外總讓人猝不防。
姥姥走好胰耗,外孫會想您的限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