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沒在走路慷嗜,能騎摩拜的時候就上了自行車穷缤。騎行的時候總覺得是有天使相助为迈,不然我重心不穩(wěn)的車技估計早就要沖撞在車流中了三椿。好多次都是扭著扭著扭著,就順利和迎面而來的車錯開了而毫發(fā)無傷曲尸。
于是今天的作業(yè)赋续,大概只能翻出上一次七日覺總結的一部分經歷了。
我選擇了一條陌生的路另患,走回家纽乱。
走出地鐵天已經完全黑了,冬天的步伐又近了一些昆箕,我裹緊了外套鸦列。我挎著包,拎著剛買的臺燈翻過了鐵欄桿鹏倘,落地的那一剎薯嗤,后腳跟的震動直沖上頭頂。在我前面走著一個男人纤泵,拎著公文包骆姐,也是剛從地鐵鉆出來,翻過欄桿走在這條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捏题。我們保持著一段距離玻褪,我看不見他的臉,不知道剛下班的同路人是否也感覺到疲憊和無力公荧,或者歸心似箭带射,只想著家里的妻兒和餐桌上的晚飯。
這條路沒有路燈循狰,像是一片廢墟窟社,我打開手機燈引路券勺,能看到燈光下飛舞的灰塵。這條路像是一條夾縫中的空間灿里,左邊是大概2米高的圍墻关炼,右邊是無人看管的綠化帶,也許根本就算不上綠化帶钠四,只是在人煙罕至的地方長滿了植物盗扒,盤根錯節(jié)。我不知道前面會通往哪里缀去,只知道往家走的大方向是對的。
你有嘗試過去探索家附近的大街小巷嗎甸祭?你有知道走出家門兩個路口之后右拐是一家什么店嗎缕碎,餐館還是小賣部,或者什么都沒有池户。我不知道咏雌,我只是偶爾,會走一條沒有走過的路校焦,看看它會通向哪里赊抖,它兩旁會有什么。比如我曾經找到一條胡同寨典,穿起來我喜歡的烘培店和以前總會去的花卉市場氛雪;我還曾經找到一條路,有修剪整齊的綠化帶和可以停泊休息的石板凳耸成;還有……其實也沒有那么多“還有”报亩,“探路”是一件很需要勇氣和時間的事情,大部分的時間我會走進一個又一個的死胡同井氢,折返弦追,再拐進另一個方向,或者干脆花竞,原路返回……
這條路也是劲件,我只能用“荒蕪”來形容,沒有燈约急,也沒什么人零远,像一個被人遺忘的地帶,人們只有在抄近路的時候才會想起它烤宙。繼續(xù)往前走遍烦,時不時會踩進長滿雜草的坑洞里,你很難想象躺枕,在這么繁華的地帶服猪,它旁邊就是環(huán)路主路和高檔的小區(qū)供填,會有這樣一個“不合拍”的存在。但是罢猪,也沒什么難以想象的近她,太陽底下,哦不膳帕,月光底下也沒有什么新鮮事粘捎。
當然,內心還是會有些害怕危彩,畢竟隔著我十米的地方只有一個陌生男人在走著攒磨,而在我身后,沒有人汤徽,沒有光娩缰。
拐了一個彎,路變得更逼仄了谒府。男人一閃身拼坎,進了一個小門。而我繼續(xù)往前走完疫,不出意外泰鸡,前面被一扇大鐵門攔住了去路。右邊隔著一大片荒草地壳鹤,高鐵車徐徐開過盛龄。我面臨著這條路上的第一個選擇:我該往哪里去,是要原路返回器虾,還是再找找路讯嫂?毫無疑問地,我的目的是要回家兆沙,走哪條路都是為了回家欧芽,那么,我要怎么走葛圃?我站在原地千扔,往前能看見我住的樓,可是我過不去库正,我和我家之間隔著一道鐵門曲楚、一片荒地和一條鐵路。
可我并不想原路返回褥符。有的時候人軸起來龙誊,回家路上都要跟自己過不去。于是我往回走了兩步喷楣,也像剛剛那個男人一樣趟大,閃身進了那個小門鹤树。
小門通向了一塊等待施工的土地,還能看見一個個工棚逊朽,透著白瑩瑩的光罕伯。穿過空地,進了一小區(qū)叽讳。站在這個位置看追他,這個小區(qū)應該在我家往南兩個街區(qū),可我從來沒有來過這里岛蚤。小區(qū)里有人在慢跑邑狸;下學的孩子坐在滑板車上被姥姥拉著;快遞和外賣的三輪車呼嘯而過灭美,開得好像比旁邊進站的高鐵還快推溃;我的帽子被風吹掉了,我索性摘了下來……我沿著這個小區(qū)的鐵欄桿走著届腐,還是能隔著鐵路望見我住的樓,閃爍著萬家燈火》浼椋現在犁苏,滿月在我的身后±┧可是我仍舊找不到出口围详,我不知道該怎么穿越那條鐵路回到家里,于是我只好繼續(xù)走祖屏,平行地穿過我家旁邊的路口助赞、標志性的建筑、街燈袁勺、碰到走不通的路就折返一段雹食,再拐進一個新的道路……
就這樣,終于在一個拐彎之后期丰,我看到了我熟悉的街景:車流群叶、高架橋、十字路口……我終于知道這條路通向哪里钝荡,我也知道走到這里我該如何回去街立。
我時常想起我在沙盤體驗和超個人呼吸中覺察到著議題:我?guī)е姑鼇淼竭@里,可是我卻記不清我的使命是什么埠通,會有無力地擱淺在淺灘上的時候赎离,也會有奮不顧身要沖破前路的時候,也會有迷失自己的時候端辱,也會有感到無限接近真相的時候……當無限接近目的地的時候梁剔,身體和精神像是有千斤重擔被卸下來虽画,情緒反而更容易被擊潰,我站在月光下哭了一場憾朴,腦海中浮現了自己一個人在D.C.趕路狸捕,錯過了兩趟開往費城的大巴,丟失了重要的東西众雷,滿街區(qū)尋找的記憶灸拍。可是我還是趕上了第三趟車砾省,像現在我還是找到了正確的路鸡岗。也許并沒有終極使命,也許當下的任務就是要去體驗去征戰(zhàn)编兄,是戰(zhàn)車牌轩性,是節(jié)制,而終極使命還沒有到要揭開面紗的時候……
于是我收拾好心情狠鸳,繼續(xù)在月光下走回了家揣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