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4日? ? ? ? ? 星期四? ? ? ? 天氣晴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绷跑,當自己年老色衰,沒有退休金氮发,沒有多余積蓄渴肉,沒有可依靠的子女,那時自己的晚年生活會是什么樣子爽冕。
我想過仇祭,無數(shù)次地想過。拋開幻想颈畸,直面現(xiàn)實乌奇,我的老年大概只能去商場當個保潔員没讲,勉強度日了。
我一個農(nóng)村出來的丫頭礁苗,沒有學歷爬凑,沒有能力,年輕時當服務員试伙,導購嘁信,年老了沒有地方肯聘用,當保潔員似乎就是自然的歸屬疏叨。
心里有了這個想法潘靖,平時在工作中我會偷偷觀察保潔員,她們大多是農(nóng)村人考廉,工服是件灰藍色的上衣,下身是條黑色的褲子携御,頭發(fā)蓬亂隨意扎起昌粤。
保潔員的工作時間是從早晨八點到晚上八點,月休一天啄刹。
早晨是她們最忙碌的時候涮坐,早早來到賣場,趁著無人走動誓军,開始拿著拖布一個區(qū)域一個區(qū)域的做清潔袱讹。
中午幾個樓層的同事聚在貨梯間,一起吃自帶的飯菜昵时。吃完飯再躺在用紙片鋪成的“床上”午休一會兒捷雕。
下午又是一通忙活,聽上級的指派蹬著梯子去擦門楣上的玻璃壹甥,乘扶梯上上下下擦扶手救巷。
或者誰的小孩尿在通道了,誰把冰激凌掉了句柠、爆米花撒了浦译。哪個導購把自家廳里的垃圾踢出來了,喊保潔來處理溯职。
這時她們手拿抹布一路小跑精盅,一邊蹲下擦地上的污漬,一邊小聲嘀咕:“這些人真沒素質(zhì)谜酒√厩危”自然這種嘀咕無人理會。
她們最輕松的活兒是騎個戴著拖布的電瓶車拖地僻族,這一般是她們下班前要做的最后一項工作她肯。
我的姑姑曾在我工作過的商場做過一陣保潔員佳头,當她穿著那身保潔服路過我們專柜時,我看著她有些佝僂的背影晴氨,眼眶就濕了康嘉。
我從心里抗拒著這份工作。如果可以給我選擇籽前,我想遠離它亭珍。我想也沒有人喜歡這份工作,那些從農(nóng)村出來的保潔阿姨們枝哄,她們不也是為了生存肄梨,被迫謀生嗎?
這讓我想起了十幾年前挠锥,紡校把我們分配到毛紡廠的情景众羡。我和一個男生分到了起毛組。
一天蓖租,我們分到同一車間的幾個同學在枕著磚頭午睡粱侣,和我同組的那個男生突然從磚頭上一躍而起,聲音嘶啞地說:“我不干了蓖宦,這叫什么工作齐婴,日后別人問起我干啥呢唐含?我說群凶,起毛呢。笑死了胎署,這話我要怎么說出去呀睬关!”
說完他大搖大擺诱担,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們幾個愣在那里电爹。當時我完全不理解他的心情该肴,只覺得能按月發(fā)工資就好,至于干什么沒那么重要藐不。
現(xiàn)在想來匀哄,我完全能體會那個男生當時的心情。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做了保潔員雏蛮,我的心情會和他當年一樣涎嚼,有不甘,有失落挑秉,有沮喪法梯,甚至還有委屈。
我害怕著那一天的到來,害怕前路是一片黑暗立哑。
當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夜惭,我被生活逼到了那個份上,不得不佝僂著背手拿拖布铛绰,干著那份最卑微的工作诈茧,我也得忍著受著。
但在預見這種可能之前捂掰,我想要改變敢会,改變這種可能。哪怕有一次可以逆轉(zhuǎn)的小小可能这嚣,我也會全力以赴鸥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