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同事在票圈發(fā)了一條情意綿長的狀態(tài)中捆,滿滿盡是思念或者思戀鸯匹。
手一抖,附和了句泄伪,“所愛隔山海殴蓬,山海皆可平”。
發(fā)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有問題蟋滴,如果連凡人都阻隔不開染厅,山還叫什么山痘绎,海還是什么海,不過是小土包小池塘罷了肖粮。
顯然孤页,過于浪漫主義不利于認清現(xiàn)實的偉力而容易產(chǎn)生“老子天下第一”的錯覺進而被自命不凡與沉默搬磚之間的反差啪啪打臉。
所以涩馆,自媒體時代行施,常有須發(fā)皆白的三十歲程序員前輩告誡我們,人不能手抖凌净,抖多了傷身悲龟,老了容易帕金森;事不能總忘冰寻,忘多了心寒须教,最冷不過故紙山。
(一)特立獨行的魚
小時候聽說斩芭,深海里的魚群是不需要深刻記憶的轻腺,只須將自己融入集體中,在頭魚做出反饋的那一刻划乖,一條接一條贬养,有樣學樣,整個魚群便能夠有條不紊地順著或者逆著洋流行進琴庵,形態(tài)萬千误算,變幻莫測,肆意張揚迷殿,高歌勇進儿礼,能在陽光也透不進的深海里碧光粼粼。
“這大概就是海洋生物里最令人難忘的高級形態(tài)了吧庆寺!”蚊夫,倘若沒有那些風靡一時的美食紀錄片,我一定會發(fā)出這樣的贊嘆懦尝。
可現(xiàn)實總是另外一個樣子:樸實的漁民大叔一網(wǎng)下去知纷,正中紅心,聲嘶力竭陵霉,進而滿面紅光琅轧,盆滿缽滿,最后被海風吹皺的臉上泛起激動的紅暈踊挠,露出一口沉淀著煙漬的白牙乍桂,開心地高呼,“又一群!”
對模蜡,不是“一條”,是“一群”扁凛。
二十四小時內(nèi)的冰凍運輸忍疾,清洗、分揀谨朝、開膛卤妒、破肚,或蒸煮字币,或烹炸则披,這才成了人類眼中最美好的樣子,當然了洗出,也是最美味的樣子士复。
此刻,我想翩活,如果有一只漏網(wǎng)之魚阱洪,那他臨終的墓志銘一定是“我是一只特立獨行的魚”。魚大概是不會有墓碑的菠镇,所以這一句飽含深刻回憶的吶喊冗荸,最終可能也只是化作一串泡泡,可愛又可笑利耍。blue~blue~
(二)高考十年祭
上學的時候蚌本,政治老師總喜歡重復,“人是社會中的人”隘梨,以此來揭示人深刻的社會屬性程癌。而后來,我們總是無奈地發(fā)現(xiàn)出嘹,這種社會屬性有時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在個體記憶湮滅的同時席楚,用集體記憶給你查漏補缺。就好比税稼,這兩天翻開朋友圈烦秩,不用內(nèi)省回憶自觀就能知道,原來郎仆,我的高考也過去只祠,十年了。
十年磨一劍扰肌,許久不見抛寝,不知當年的小伙伴們現(xiàn)在腰間墜著的是銳鋒寶劍,是劍鞘,還是劍柄盗舰?忽然想到晶府,依著某些人的性子,怕是要大吼一聲钻趋,老子腰間墜著的川陆,是他喵的贅肉!
大多數(shù)人的高考落幕在八號蛮位,設計的時候可能和奧運一樣较沪,想占一個“大吉大利,恭喜發(fā)財”的好彩頭失仁。而我大內(nèi)斗省則不一般尸曼。科目比別人少萄焦,卻硬生生要拖到九號控轿。當年腹誹過,可能要取“長長久久”之意拂封〗庥模可不知,這十年老酒一開壇烘苹,誰人的已腐朽躲株,變了醋?誰家又成佳釀镣衡,上了頭霜定?
至今不知道陳奕迅的《十年》里沒說出口的那兩個字是什么,可依然不妨礙它被大家傳唱至今廊鸥。就好像十年后當年收筆入鞘的我們望浩,有的浪蕩江湖,有的為人父為人母惰说,有的至今恨不得將應試教育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磨德,有的后來不瘋魔不成活,又參加了雅思托福司考注會吆视,等等典挑,不一而足,但仍不妨礙高考啦吧,以他自己的方式成為這個古老國度最相對公平您觉,或者最能打破階層,又或者最無力的努力方式之一授滓。
十年彈指一揮間琳水,忽然發(fā)現(xiàn)我們的十年竟也占了這個古老而又年輕的國度流金歲月的近1/7肆糕。只是不知道,在祖國的記憶畫冊里在孝,有沒有我們這些高考完就被裹挾著一頭扎進各自新生活的普通人的光景诚啃。
今年的高考推遲了一個月,思忖著萬千考生私沮,可能像過了一個嶄新又漫長的十年绍申。
(三)再見,五里坨
六月顾彰,年中,這個節(jié)點倘若按一天計算胃碾,就好像正午時分熾熱的太陽涨享,猛烈、奮發(fā)仆百、有活力厕隧。我們也知道,熊熊燃燒的最后俄周,有時候等來的就是分別的余燼吁讨。
六月的太陽應當目睹過許多次的離別:奮戰(zhàn)之后仰天長嘯的學子;被助推完最后一程峦朗,獨自進入預定軌道的衛(wèi)星建丧;帷幕落下,上一刻還喧囂尖叫波势,此時已人走燈滅的舞臺翎朱;又或者,即將踏上新征程的五里坨尺铣。
發(fā)了一條私信拴曲,問了許多的小伙伴,五里坨給你留下最深刻的記憶是什么凛忿?
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詞是澈灼,自由。
我有些訝異于這個答案店溢。我們這個職業(yè)可能與這個詞相距甚遠叁熔。固定的作息,嚴格的計劃床牧,以至于門崗者疤、高墻、拒馬叠赦,五里坨也并不例外驹马,所以不難想象革砸,我剛開始并不能明白這所謂的自由從何而來。
昨天傍晚糯累,老六給我看老大帶著他們?nèi)ヅ郎降恼掌憷3鲧R的是森森,滿是溫度的小眼睛看著山下同樣有溫度的車水馬龍泳姐,霓虹風景效拭。還記得,森森和老六在生活的重壓下胖秒,多少有些少白頭缎患,可照片里滄桑之感盡去,山嶺不高阎肝,人亦為峰挤渔。
甄選離別詞匯的時候,我們?nèi)水惪诋惵暦缣猓艺f那人判导,老六說那山,森森說那狗沛硅。組合起來好像一部名字讓人撓頭的電影眼刃,不自覺間五里坨的生活卻躍然紙上。
殊途殊歸但同心摇肌,異口異聲但共情擂红,在規(guī)矩規(guī)則中野蠻生長,自我積淀围小,勇于選擇篮条,肆意汪洋,這或者就是五里坨式自由最好的模樣吧吩抓。
再見了涉茧,五里坨,在這與你鄭重道別疹娶。
新來的兄弟伴栓,有空記得多幫我喂喂小白小黑小灰還有小迷彩。
又是一個黃昏雨饺,不知道六月的夕陽拉長了誰的身影钳垮,和我的好像。
2020.06.09? 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