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篇……
“您說什么?”我懷疑我聽錯了相恃。
“我覺得你不像得了絕癥辜纲,再做個化驗吧。”醫(yī)生重復(fù)道耕腾。
“怎……怎么會呢?沒看錯苍苞?沒開玩笑?”一時間羹呵,心里五味雜陳疗琉,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我怎么會開這種玩笑没炒?你的狀態(tài)很好,一點不像得了絕癥拳话,以防萬一种吸,建議你再做個化驗,去吧坚俗。檢查了就知道了∷倮拢”醫(yī)生一臉正色地說恩闻。
“我……”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么幢尚,或許還是抱有一線希望吧,轉(zhuǎn)身去做化驗了真慢。
……
拿著剛出爐的化驗單遞給醫(yī)生理茎。
他仔細看了很久管嬉,最后抬頭看著我园爷,對我肯定地說:“恭喜你,確實沒問題求厕,你的身體沒問題扰楼,很健康。上次給你確診的的是哪天弦赖,也是在這里檢查的嗎?我來查查是怎么回事沼沈,出現(xiàn)這么大的失誤币厕。”
我愣愣地報出時間旦装。
“對了,在我們醫(yī)院之前你做過檢查嗎店乐?在哪做的呻袭?什么時間做的?我聯(lián)系一下左电,一并檢查一下券腔【信ⅲ”醫(yī)生剛剛打了個電話后又跟我說到。
“第三人民醫(yī)院陪腌,也是那天做的烟瞧∪敬兀”我的嗓子有點干。
聽到我身體沒事砾赔,絕癥只是一個烏龍青灼,我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不是高興,反而有點悵然若失杂拨。我呆坐在會診室弹沽,腦子里閃過很多念頭,仿佛想了很多策橘,又仿佛什么也沒想。
不知道今天的出診醫(yī)生什么身份偶摔,我等了大半個小時促脉,居然就讓我等到了調(diào)查結(jié)果。
原來真的是誤診了瘸味。
先在第三人民醫(yī)院的時候我的片子與另一個人的片子搞混了。
然后更絕的是第二次檢查的時候藕夫,又被醫(yī)生誤診枯冈。可能是我那段時間身體確實出了點問題滩褥,可能是連續(xù)夜班疲勞過度之類的炫加,卻被誤診為絕癥铺然。
連續(xù)兩次的確診讓我無法懷疑診斷的真實性酒甸,我真以為我只有一年可活了。
現(xiàn)在證實是誤診沽瘦,可我居然高興不起來饮六。
甚至有一瞬間,我想告那個給我搞錯片子的醫(yī)護人員和給我誤診的醫(yī)生卤橄。可是想想喇颁,還是算了嚎货。我現(xiàn)在是沒事,如果真有事呢姐叁?這算是撿回一條命了洗显,不能這么得理不饒人。
可是挠唆,不做點什么,我也特別憋屈滔驾。
我瞪著眼看著眼前的醫(yī)生俄讹,眼淚不自覺淌了一臉,就那么看著他沽瞭,沒說話,然后直接轉(zhuǎn)身走了驹溃,沒有埋冤延曙,也沒有道謝枝缔,直接走了。
抹掉臉上的眼淚愿卸,打算靜靜。
十一
不知道去哪儒溉,還是回了出租房发钝。
躺在床上,我想了很多涛碑。感覺慶幸孵淘,但更多的居然是遺憾。
之前瘫证,我以為我命不久矣,所以我豁出一切余黎,想要按自己的想法活载萌。可現(xiàn)在垮衷,現(xiàn)在我不用死了乖坠,我卻失去了拋棄一起的勇氣,我沒有勇氣離婚了熊泵,沒有勇氣離開家庭,沒有勇氣以后的日子都一個人活徐许。
可是我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拋棄一切枷鎖翻默,得到身心的自由恰起,難道我又要回去嗎?
兩種念頭在腦海中來回沖擊肯污,讓我痛不欲生梯皿,難以抉擇。
想了大半宿东羹。
終于属提,我還是慫了,或者說冤议,我還是舍不得離開家庭,還是丟不掉背負了一輩子的責任堪滨。
想通以后蕊温,也不管時間不是不已經(jīng)凌晨,就打通了妻子的手機发笔,我怕凉翻,怕遲則生變。
電話很快被接通前计,看來妻子也沒睡著:“雙,沒睡呢残炮?”熬了一宿势就,我的聲音沙啞的厲害脉漏。
“嗯,還沒有侧巨,你這時候打電話做什么司忱,還是要說離婚的事嗎?”那邊靜默了好一會坦仍,才有聲音傳過來,妻子的聲音顯得格外憔悴幔荒。
我有點心疼梳玫,覺得自己特不是東西,著急解釋道:“不是的姚垃,雙盼忌,我是跟你說,我又不想離婚了絮宁,你……你能原諒我嗎服协?”
“你!你這個混蛋窘游,當我是什么?想離就離忍饰,想合就合嗎艾蓝?”妻子的聲音壓抑著憤怒和嗚咽。
“不是的亮靴,你聽我說于置,我后悔了,真的八毯,你原諒我這一次,我還是離不開你和孩子讶踪∧蚩祝”我著急解釋。
“到底是為什么雏婶?突然說離婚的是你白指,連個原因也沒有,現(xiàn)在又突然想和好错维,你給我說清楚橄唬。”妻子很難過隆判。
“好,我說我說臭挽∫螅”我趕緊接話。
“前段時間纽帖,就兩個多月前举反,我不是發(fā)燒去醫(yī)院了嘛,被診出來是肺癌……”
“什么,肺癌瘦陈!”妻子的聲音陡然一大,還帶著恐懼晨逝。
“不是不是,是誤診捉貌,誤診支鸡,現(xiàn)在確定了趁窃,我的身體沒問題∑俟梗”我趕緊解釋刨摩。
“嗚嗚……出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說澡刹!我還是你的妻子嗎?我們不是一家人嗎陆赋?如果不是確定誤診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瞞著我們戈轿,到時候在外面死了阵子,我們都不知道,王林色乾,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狠心呢领突?你怎么這么狠呢!”妻子的哭的我很難受澎办。
“雙金砍,別哭了,現(xiàn)在沒事了琅绅,是醫(yī)院搞錯了鹅巍,我也是不想連累你跟孩子骆捧,我們這么多年了,辛苦一輩子了凑懂,我不想因為我的身體原因毀了我們的家。我錯了摆碉,原諒我好嗎脓豪?我想你了扫夜,想孩子們了驰徊《槔”
“王林,你這個混蛋牺弹,嗚嗚……你現(xiàn)在在哪里时呀?”妻子抽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谨娜。
我聽著有點心疼,我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趴梢,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坞靶,發(fā)現(xiàn)妻子是這么在乎我,而我,也沒有原先以為的那樣辫封,對妻子只有責任倦微,我們之前,是有愛的责球,我居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拓劝,我們是相愛的。
“我在出租房里栖博,待會我就回家厢洞,你等我典奉∥谰粒”說著踊淳,我的眼淚又淌了下來。
“那不也不用這么著急笨触,天這么晚了雹舀,不好打車,你把地址發(fā)我吧虚吟,我去接你签财〕簦”妻子被我唬了一跳,也沒顧上哭了庆捺,語無倫次的說屁魏。
“不用,你在家等著你画,等我回去桃漾。聽我的悲伶,先掛了郑气,回家再跟你好好說台腥,先休息會呻疹∪锩纾”我難得的硬氣了一回朽砰,哦,也不是瞧柔,還有想離婚的時候造锅,我也很硬氣來著,啊倒谷,想捂臉糙箍。
掛了電話,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抖格。
也不收拾東西了咕晋,爬起來就準備回家捡需。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