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焚廊,父親去世已經快8年了捉捅。
不細數撤防,一下問我是說不出到底哪年離開我們的。算出快8年棒口,是因為當時辦喪事的時候我懷孕3個多月寄月,嘟嘟現在已經7歲多了。也就是說嘟嘟從未見過他外公无牵,我爸也從未見過他的外孫和孫女漾肮。當了30多年老師,還沒來得及領一毛錢退休金就撒手人寰了茎毁。
回憶起那段經歷克懊,感覺是很恍惚的,十分不真實七蜘。想來應該跟電視里面演的一樣谭溉,得知身邊親人去世的消息很多人都是無法接受拒絕接受的。
那時我媽剛來深圳照顧懷孕的我沒幾天橡卤,得到父親住院的消息后扮念,她獨自一人回去了,只跟我說是胃病住院了碧库。其實當時已經查出是肝癌晚期柜与,我媽隱瞞了真相。
父親住院期間我哥嫂也回去照顧了幾天嵌灰,兩個月的化療下來弄匕,父親110多斤的體重已經不起折騰。某天晚上接到我媽電話伞鲫,已是通知我要奔喪粘茄。我跟我哥立刻買了最近的機票,也沒有一個能趕上見他最后一面秕脓。
到了老家柒瓣,因為我家長輩里面已無男丁,我媽日日以淚洗面吠架,茶飯不思芙贫。我奶奶已80高齡,想起來嚎啕一陣傍药。我覺得她是那個最該哭的人磺平,三個兒子魂仍,兩個都是30多歲就走了,最孝順的兒子也才活到55歲拣挪。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劇擦酌,已經是第三次了。
白事的禮儀由家族里跟父親一起長大的同齡不同輩的子侄和一個父親的同事兼老鐵主持菠劝,我哥從小就是個沉默寡言不善交際的赊舶,我對家鄉(xiāng)的禮儀講究向來也是不感興趣的。我們一家人都木偶般的被安排在固定的位置中赶诊,何時該哭笼平,何時要跪,都任人安排舔痪。不記得旁邊是誰攙扶著我寓调,離我哥,我媽锄码,我老公他們都相去甚遠夺英。我在心里不停的問父親:您為何這么早就走了?您那么喜歡孩子滋捶,都不肯看看自己未出世的外孫秋麸!
有不少人對我指指點點的,因為大家都一路跪拜炬太,只有我是站著的灸蟆,也不怎么哭。她們告訴我“跪吧哭吧亲族,這樣才孝順炒考,不會影響肚子里的孩子的!”我并沒理會她們霎迫,我相信父親若在世斋枢,是不愿意讓懷孕的女兒在硬邦邦的馬路牙子上跪來跪去,以顯孝道知给。我是不信活著的時候不盡孝道瓤帚,死后跪拜兩下就能算孝順了!
到了晚上守夜的時間涩赢,我們一家人終于可以自己圍坐在一起戈次,沉默不語的時刻我在回憶父親的音容笑貌,想到以后我的孩子少了一個寫的一手好字好文筒扒,洗的了運動鞋拖的了地怯邪,下得了廚房的外公。眼淚忍不住的流花墩,卻不敢放開了悲慟悬秉。
淚眼朦朧中看到家里的梅子酒澄步,想起父親的中年,最親密的伙伴就是酒和泌。每每喝多了酒回到家村缸,見我就問“吃飯了沒?”武氓,但無論我怎么回答王凑,過幾分鐘這個問題會被再問一遍兩遍三遍……我那時已對這個酒鬼十分厭惡了!而今回憶起來聋丝,竟是只有說不盡的思念,惱和怒已尋不見蹤跡工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