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我聯(lián)系了在上海的一位老友来涨。
一起夜宵图焰。
許久不見,乍看扫夜,彼此都覺得對方滄桑了許多楞泼。
不過我們不滄桑誰滄桑呢?
畢竟年齡到了笤闯。
現(xiàn)在社會上的主力軍已經(jīng)是95后了堕阔,甚至是00后了。
坐下颗味,開啤酒超陆。
我問,女朋友談好了吧?
他說时呀,在談张漂。
我問,那準備什么時候結婚呢谨娜?
他說航攒,我的計劃是2022年。
我說趴梢,為啥還得幾年呢漠畜?差不多不該結的結嘛?
他說坞靶,房子買不起呀憔狞。
我說,你們家里經(jīng)濟條件不挺好的嘛彰阴,付個首付問題不大瘾敢。
他說,首付問題是不大尿这,但像我們碩士畢業(yè)剛出來的簇抵,一個月沒多少工資的,這按揭可還不了啊射众,地段稍微好一點的正压,一個月按揭款都得三四萬。
我說责球,那可以在稍微偏一點的地方買嘛。
他說拓劝,你不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雏逾,位置很重要,我們需要經(jīng)常跑郑临,你說你若住在郊區(qū)栖博,來一趟市里都得兩三個小時,每天啥也不用做了厢洞,凈把時間耗在路程上去了仇让。
我說,那倒也是躺翻。
一向青春煥發(fā)丧叽、激情四射的老友,這次見面公你,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壓力踊淳,以及他的無奈。
之前的我們總覺的在上海的那些朋友過的很好陕靠,每天可以接觸最前線的信息迂尝,最潮流的產(chǎn)品脱茉,最高端的享受,但是呢垄开,在這些“最”的背后琴许,的確是很多的不容易,首先需要邁的就是金錢關溉躲。
你說上海不好嗎榜田?它是真好。但是這個好是建立在一定的經(jīng)濟基礎之上的签财。
否則串慰,你會過的很難受。
這個難受倒也不是自身的難受唱蒸,而是經(jīng)過對比后的難受邦鲫。
懂者自懂。
幾瓶酒下肚后神汹,我問庆捺,最近的上海是不是蕭條了很多?
他說屁魏,可不是滔以,大家伙都不敢消費了,一向擁擠的外灘氓拼,你再去你画,人已經(jīng)很少很少了。為什么會這樣呢桃漾?因為人均收入都降低了坏匪,我身邊有個朋友在銀行,還有個朋友在醫(yī)院撬统,按說是那種旱澇保收類型的吧适滓?這不,前段時間集體降薪30%恋追。
我說凭迹,這倒也是,薪水的打折苦囱,直接導致了生活質量的打折嗅绸。
他說,但這只是對于普羅大眾是這樣沿彭,對于那些真正有錢的人來說影響并不是很大朽砰,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瞧柔,你說那些本身就有幾個億資產(chǎn)的人漆弄,一年就算不賺錢,也不影響他的正常生活造锅。
我說撼唾,這就是大上海灘呀。
他說哥蔚,上海的奢靡是很多人想象不到的倒谷,有錢人的常態(tài)是一頓飯就是幾萬塊錢,這還僅僅是吃飯糙箍,再加上衣渤愁、住、行深夯,你說你能理解嗎抖格?一個月開銷個幾十萬簡直再正常不過。
我哈哈一笑咕晋,說雹拄,我現(xiàn)在還不能理解,等我成為億萬富翁后興許能理解點掌呜。
我接著又問滓玖,那像你和你女朋友倆,一年收入四十萬质蕉,在上海屬于什么級別势篡?
他想了一下,說模暗,估計是中等偏下殊霞,甚至還沒有哦,你就算一個數(shù)字就好了汰蓉,上海位置稍微好一點的房子在六百萬左右,面積還不是很大棒卷,你首付個三成月供就是小三萬顾孽,你說你這個收入是不是就等于還月供了,連自己生活都不夠比规,還談啥其他方面消費若厚?!
我說蜒什,難怪你們壓力大测秸,你們這個水準在南京已經(jīng)過的很滋潤了,但是在上海也只夠糊口飯吃。
他說霎冯,所以我們身邊很多人是真的不敢結婚铃拇,更不敢生小孩,真正的消費大頭其實是在孩子身上沈撞,就說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吧慷荔,他們家孩子今年剛上幼兒園,一年的學費就是15萬缠俺,還不加上生活費及其他費用显晶。
我說,高投入就意味著高回報嘛壹士,不管是在自己身上還是孩子身上這些投入都是值得的磷雇。另外,就是你剛說的這些種種開銷躏救,其實也是值得的唯笙,錢并沒有白花出去,而是換回了一種享受落剪,一種品味睁本,一種物理隔離,就是在上海無形中就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忠怖,以至于能留在上海的都是些很優(yōu)秀的人呢堰,要么高知高學歷,要么高財凡泣,在這種環(huán)境氛圍下枉疼,你想不優(yōu)秀都難,是不是這個理鞋拟?
他說骂维,這么說也對,要不然就不會有這么多人愿意留在上海了贺纲,所以它叫魔都嘛航闺。
啤酒喝完,我回酒店房間休息猴誊。
在躺上床的剎那間潦刃,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同樣是城市,為什么不同的城市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受呢懈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