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掘殴,算是從小兒一起光屁股長大,但他好像自打出生起就比同齡人高出一頭粟誓,皮膚黝黑奏寨,滿身橫肉,雖然只是小學但也有了因肥胖而下垂的奶子鹰服,也是我認識的所有人中病瞳,公認的“打架好手”。
當然對于東北這片肥沃的黑土地悲酷,大家或許都有所耳聞套菜,在東北的縣城從小學校園到商場大街,你總會感覺到一些濃重的“社會氣息”,如果你想象不出,或許我可以幫你聯(lián)想一下——“快手”如果沒用過的話讯屈,多少也應該聽過一些他的傳聞,當然不能說“快手”代表了東北的社會風化嚎于,但在那個環(huán)境下火起來一定不是沒有原因的掘而。
我跟他都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耳濡目染”長大挟冠,但我這人算是一“慫貨”,每次打架總想著找借口逃脫袍睡,也就成了他們口里的慫包“知染,不過他卻沒因為這事嫌棄過我,或許對于他來說我更能映照出他的“英勇”斑胜,所以他總喜歡去哪都叫上我一起控淡。當然作為“猛將”的他,據(jù)說不管跟誰打架從不吃虧止潘,不光在我們班級里掺炭,更是在“社會上”也有號(有號,東北話里有著很大的名氣凭戴,收到別人認可的意思)涧狮。
但我第一次親眼看到他的“打架功力”時,還是已經(jīng)到了四年級的時候么夫。
記得很清楚當時是因為我們班的一個值日生把垃圾倒在了高年級的值班群者冤,被人家踢了兩腳哭著回班里了,我那朋友咽不下這口氣档痪,邊找那幾個六年級的“大孩子”約架涉枫,我本想著放學偷偷溜走,但可巧不巧被他拉著去準備“武器”——五元一根的鋼管腐螟。這些其實都是我們每天把本來想買雪糕愿汰、紙牌的錢攢起來困后,偷偷到舊貨市場(每周日在學校小樹林附近的集市)一次一根買回來藏在“根據(jù)地”的家伙~沒法,跟著去拿吧衬廷。
取好“兵器”操灿,十幾個半大小子便趕赴約定好的“戰(zhàn)場”——我們縣唯一的一個公園后山。那里據(jù)說也曾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的“經(jīng)典戰(zhàn)役”泵督,可惜的是我沒有親眼見過哪怕一次趾盐。據(jù)說有一次我那朋友一人就在那里獨自打跑了四五個其他縣里過來“挑事兒”的小子,自己卻毫發(fā)未損小腊,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卻被班里的同學團團圍住救鲤,紛紛要朋友講用了哪些“招式”打敗的那伙人。當然我肯定不是圍觀群眾之一秩冈。
說回這次本缠,在我們?nèi)『谩氨鳌保s赴“戰(zhàn)場”的路上入问,十幾個人一言不發(fā)丹锹,但卻都挺胸昂首,一邊的胳膊因為袖子里放著鋼管不方便擺動芬失,便顯得另一半胳膊擺動幅度更加夸張楣黍,但這樣奇怪的動作卻讓本就害怕的我被這一伙“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感染棱烂,偷偷罵自己太不中用租漂。
不過也是從那次開始,我好像對這些所謂的“約架”又有了新的認識——在這樣的小縣城里颊糜,或許根本就打不起來哩治!一路上的他們可能都在盤算這一會兒能遇到哪些個熟人,又該怎樣跟其他人搭上關系衬鱼。而在趕到“戰(zhàn)場”后的結果也是如此业筏,不是我是你那邊某個孩子的弟弟,就是他家的爸爸是我叔叔鸟赫,前幾天還在我家和老爸打過麻將蒜胖。說著說著一伙人竟將當初為什么“打架”的緣由忘得一干二凈。
而我的那個朋友惯疙,仿佛就是對這樣的情況“駕輕就熟”翠勉,一改剛剛路上的豪邁與雄壯,反而與對面的一個個高年級的“大孩子”勾肩搭背霉颠,好似讓人發(fā)笑——但相信我对碌,在那個場合下你只能保持嚴肅,感覺一旦笑出來肯定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蒿偎。不過在那之后每次回想起來朽们,總會不自覺地笑出聲來怀读,就如同我們現(xiàn)在寫下當初的這段故事一樣——試想著大概2、30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兒骑脱,左手各自拿著自己的鋼管菜枷,右手則如同領導視察一般互相握手的場景?總會讓人忍俊不禁~
當然叁丧,這是我第一次“打群架”的經(jīng)歷啤誊,也成了我最后一次“約架”的情景,即時在初中拥娄、高中有人惹到了我蚊锹,找到朋友出門后總是以“握手言和”作結,甚至在同一個校園里再見面還會打聲招呼稚瘾。而再長大后牡昆,便深知,“打贏進監(jiān)獄摊欠,打輸進醫(yī)院”的事兒丢烘,對于“約架”這事兒,我這個慫貨總是會躲得很遠些椒,但我那朋友據(jù)說還是非常熱衷播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