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章買的都是成品,再加上他媳婦調(diào)制的涼菜哑芹,幾道美味很快就上桌了炎辨。在西北海鮮是罕見的,所謂的美味不過是牛羊肉和二師兄的頭蹄下水而已聪姿,但是對于普通工薪階層來說餐桌上也不是常能見到的碴萧。趙俊章這一桌菜用“豐盛”二字形容毫不過分,也足以表明友情在他心中的分量末购。
酒場上的規(guī)矩一般都是主家開場白過后共飲三杯破喻,然后賓客之間相互敬酒。這樣一來老朋友可以再敘友情招盲,新朋友借此相互認識低缩,通過一番推杯換盞新朋舊友便親如兄弟了嘉冒。這四個人有幾個月前的那頓酒做基礎(chǔ)曹货,也就免去了多余的客套和寒暄,沒有了初見時的生分感讳推。
因為魏忠望總惦記著液氮和氧氣的事兒顶籽,喝酒聊天自然就離不開這個話題。
“小鐘银觅,你在部隊的專業(yè)就是制造氧氣礼饱,你們一瓶氧氣的成本是多少?”魏忠望問道究驴。
“我們不考慮成本的問題镊绪,主要是以產(chǎn)品質(zhì)量和安全為主。如果說起成本洒忧,大概在二十元左右蝴韭。當(dāng)然了,那還要看是誰操作機器了熙侍,以我的水平可以把成本降至十七八元榄鉴÷哪ィ”說起操作機器這件事,鐘鳴完全有這個自信庆尘。
“不行剃诅,不行!這樣高的成本太不不劃算了驶忌。我從鋼廠買來的氧氣才十三塊錢一瓶矛辕,我賣給別人十八塊錢。按照你們的成本價根本沒有賺頭付魔!”魏忠望一聽如筛,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嘁抒抬!你以為十三塊錢就是底價了杨刨?”鐘鳴看魏忠望得意的神情,想好好打擊他一下擦剑,于是接著說道妖胀,“越是大型設(shè)備產(chǎn)品成本越低,鋼廠的氧氣成本價是你無法想象的惠勒,別以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赚抡!”
“你說多少?總纠屋、總不會……低于十塊吧……”魏忠望猶豫著涂臣,萬分不確定地說了一個數(shù)字。
趙俊章和薛志雷估計也同樣的想法售担,都盯著鐘鳴想聽聽具體答案赁遗。
“五塊,甚至比這個價格更低族铆⊙宜模”鐘鳴出了五個指頭。
“不可能哥攘!絕對不可能剖煌。”魏忠望聽了這話直搖頭逝淹,“我見過鋼廠的設(shè)備,那么大的設(shè)備僅僅是耗電就夠驚人的了栅葡,五塊錢的成本簡直是天方夜譚茉兰!”
“老魏啊,這其中道理不是你的腦袋瓜能想明白的妥畏!一時半會給你解釋不清楚……”鐘鳴知道以他魏忠望的知識水平根本沒法理解其中道理邦邦,所以不想再做解釋了安吁。
“嗯……,我相信燃辖,”趙俊章聞言鬼店,點點頭高深莫測地說道,“通過與小鐘的接觸黔龟,對深冷原理我或多或少有了一些了解妇智,他作為這方面的專家,這樣說肯定有他的依據(jù)……”
“喝酒氏身,喝酒巍棱。喝酒才是正事,光顧了說話蛋欣,喝口酒潤潤嗓子吧航徙。”在別人說話的時候薛志雷就在自斟自飲陷虎,也許是一個人喝酒感覺沒勁到踏,趁著趙俊章緩口氣的功夫趕緊提起了酒杯。
四個人共同干了一杯之后,薛志雷趁機建議劃拳提一下氣氛。鐘鳴也是好酒之人吓坚,與魏忠望這樣的外行討論專業(yè)上的問題,早就有些意興闌珊了伴榔,薛志雷的提議正合他意,于是立馬了表示支持并挽起袖子積極響應(yīng)庄萎。
四個人正喝到興頭上踪少,突然聽到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建平剛把門打開一道縫惨恭,就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
“喲秉馏,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在門外就聞到酒香了脱羡!”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閃身而入免都。來人一米八幾的個頭锉罐,四方臉,面色白凈绕娘,白襯衣束在腰間脓规,整個人顯得儒雅干練,一副吃公家飯的派頭险领。
“喲嗬侨舆,老同學(xué)來了秒紧!”趙俊章見狀立馬起身,熱情相迎挨下。
“咦熔恢?這幾位朋友看起來面生啊……”來人打量著在座三位,說道臭笆。
“你應(yīng)該聽我說過叙淌,就是他們幾位幫了我的大忙……”趙俊章把鐘、魏愁铺、薛三人介紹了一番鹰霍,又對三人說道,“這是我同學(xué)茵乱,二中教導(dǎo)主任李老師茂洒。”
幾個人握手問好瓶竭,落座后便開始相互敬酒获黔,免不了再次介紹各自的情況。
“多次聽老同學(xué)說起三位朋友在验,今天總算見到了真容玷氏。來來來,我再與各位共同干一個腋舌。幸會盏触,幸會啊块饺!”挨個敬過酒之后赞辩,李老師又端了酒杯。
在一聲聲“幸會”中幾人仰頭干了杯中酒授艰。
李老師多年的教學(xué)生涯練就了一副好口才辨嗽,再加上善于恭維人,言語間盡是贊美之詞淮腾。經(jīng)過他的一番修飾糟需,把趙俊章對三人的評價演繹的天花亂墜。末了谷朝,贊賞的口吻說道:
“你們幾個真了不起洲押,可以說是各個身懷絕技呀,憑你們的手藝如果聯(lián)起手來做事圆凰,必定大有可為……哪像我杈帐,一輩子就是個教書匠,只有拿著死工資混吃等死的命啊挑童!”
“李主任說笑了累铅!”李老師這么一說魏忠望眉梢一挑面露喜色,卻謙卑地說道站叼,“我就是個干粗活的娃兽,這兩把刷子哪稱得上啥手藝〈竽辏”接著又正色道:“不過换薄,要說對待朋友我絕對沒話可說,只要你真心實意翔试,我哪怕掏心掏肺都沒問題轻要!這一點趙師他最清楚】衙澹”
“是啊冲泥,老魏這人的確不錯!雖然交往時間不長壁涎,為人處事真的無可挑剔凡恍!”趙俊章借機把魏忠望捧了一下。
“嗯怔球,看得出來……”李老師隨聲附和了一句嚼酝,又看向薛志雷,“薛師的事我早就聽說過竟坛,想起來都讓人心驚肉跳闽巩,太危險了!那家伙好像被槍斃了担汤?”
“嗯……槍斃了涎跨,那號壞慫槍斃十次都不過份!”從薛志雷反應(yīng)來看崭歧,他似乎沒有想到李老師會提起這個話題隅很,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嗯”了半天才開口率碾。說完之后推推眼鏡搖搖頭叔营,禁不住深深地嘆了口。
薛志雷的一聲嘆息讓本來熱烈的氣氛凝重了許多播掷,室內(nèi)溫度也好像驟然下降审编,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鐘鳴本來就對薛志雷感到好奇歧匈,聽李老師一說再看看大家的反應(yīng),不禁猜想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有人被槍斃了砰嘁。心里這樣想著件炉,便期待著有人揭開謎底……
“哦勘究,看來我不該扯這個話題……”李老師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尷尬地笑著說斟冕,“其實也沒啥口糕,常言說‘大難不死 必有后福’嘛磕蛇,薛師現(xiàn)在不照樣好好的嗎景描?修理空調(diào)和冰箱這技術(shù)懂的人不多……”
看到李老師打破了沉默,號稱段子手的趙俊章又開始了調(diào)侃:“那是啊秀撇,老薛現(xiàn)在可是大紅人超棺,走到哪兒都有人好酒好肉地招待。誰要是招待不周呵燕,空調(diào)冬天制冷棠绘、夏天制熱,能叫他冰箱當(dāng)成烤箱用……”
“嘻嘻……讓冰箱當(dāng)成烤箱用我可沒那本事再扭。有吃有喝當(dāng)然是好事氧苍,不論咋樣處理故障我從來不留尾巴》悍叮”薛志雷被趙俊章的段子給逗笑了让虐。
“來來來,共同喝一個罢荡,我這一來別掃了大家的興就好赡突。”李老師見氣氛又活躍了起來柠傍,殷勤地端起酒杯挨個碰了一下麸俘,然后又說,“進門前就聽到你們吆五喝六的劃拳聲惧笛,我和各位比劃比劃从媚?”
“那好啊,你和我們小鐘好好劃兩拳患整,他可是常勝將軍……”說到猜拳喝酒拜效,薛志雷立馬開始搖旗吶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