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二叔今年該六十了,可是卻一事無成钞艇,至今仍孑然一身啄寡,連個家也沒有。
二叔不傻不殘哩照,甚至還小有聰明挺物。他會做木工活,他的木工手藝可以說是無師自通飘弧。做個小板凳识藤,削個鍋子蓋,刨個木門窗次伶,打組木衣柜……完全是沒有問題痴昧。問題在于二叔的手藝粗糙而不精細。為了謀生,他也曾拜師學(xué)藝,可他受不了師傅的苛嚴,終是半途而廢冠王。
二叔也會做竹器活,什么編竹籃,織箕畚,打竹篩……他也樣樣在行赶撰。村里有老人過世,棺槨上的仙鶴柱彻、繡球都是他用竹編紙糊出來的豪娜,很是生動。我的父親曾鼓勵他靠此謀生绒疗,他又很是不屑侵歇。
有一次我回家,看到二叔正在他的幾間土坯房里忙忙碌碌吓蘑,房間里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壇壇罐罐惕虑,一問才知道他正在用科學(xué)養(yǎng)豬。壇壇罐罐里裝的是他用科學(xué)方法發(fā)酵而成的豬食磨镶。他每天定時定量地給豬"發(fā)放"食物溃蔫,聽說——我沒有親見——他養(yǎng)出來的豬毛粗皮厚,體型"苗條"不長膘琳猫。
因為養(yǎng)豬的周期長伟叛,見效慢,效益又沒有預(yù)料的好脐嫂,人又很辛苦统刮,二叔把第一批幾頭豬送走后就再不提養(yǎng)豬的事了紊遵。
后來二叔又迷上了"科學(xué)"種蘑菇,"科學(xué)"種果樹侥蒙,"科學(xué)"種田……但沒有一件事能夠善始善終,因為他害怕吃苦,一遇上挫折,立馬放棄暗膜,還總怨自己運氣不好,命相不佳鞭衩,祖宗不保佑…….
今年家鄉(xiāng)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学搜,祖父留給他的幾間土坯房又被洪水沖倒了,如今的二叔連個棲身之所也沒有了论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