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聽了一些關(guān)于外婆的故事,我想把我的感受用文字記錄下來扔亥。
外婆今年剛八十歲场躯,她有一個兒子,三個女兒旅挤,在我出生的前一年踢关,外公就已經(jīng)去世了,所以我沒有從來沒有見過他粘茄,只看過他的照片签舞,很帥很有精氣神兒。這也就是說柒瓣,我外婆已經(jīng)獨自生活二十多年了瘪菌。
外婆身體一向不是很好,常年吃藥嘹朗,但是這個年紀(jì)的老人常年吃藥好像也并不奇怪师妙。令我奇怪的,是外婆的思想屹培,她和我們這些孩子們幾乎沒有代溝默穴,我們在說某些事情的時候怔檩,她甚至要比我們父母這個年紀(jì)的人更能理解我們,我們所有人都很愛她蓄诽,家有一老薛训,勝似一寶。
我覺得仑氛,這個年紀(jì)了乙埃,應(yīng)該沒有什么煩心事了吧,每天自由安排時間锯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介袜,想吃點什么就做點什么,有事的時候給孩子們打電話出吹,隨叫隨到遇伞,每天下午的時候和其他四五個差不多年紀(jì)的老人一起打牌。(她們玩的是那種古代的老式牌)
但事實卻不是這樣捶牢,我有好幾次能感受到她的孤獨鸠珠。
我前一段時間在外婆家住,她常常就那樣坐著秋麸,也不看電視渐排,可能因為看我在看手機也沒有說話,就一直坐著灸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驯耻。因為我是晚上騎車過去住,所以在傍晚我過去的時候次乓,經(jīng)常打老遠(yuǎn)就能看到外婆在門前等我吓歇,有的時候是站著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我孽水,有的時候是坐在門前票腰,每次這個時候我心里總會涌起暖流。還有一次女气,她在門口和一個小朋友說話杏慰,倆人都很認(rèn)真,好像在討論樹上的槐花能不能生吃炼鞠,我當(dāng)時有點想笑缘滥,倆人年紀(jì)相差將近七十歲,居然還聊得那么投機谒主,但后來一想朝扼,也許外婆只是想找一個人說說話?
老人可能最需要的就是陪伴霎肯,而陪伴是在是一個太奢侈的東西了擎颖。
兒女們在忙工作榛斯,在忙各自家庭的事情,時間少搂捧,精力少驮俗,耐心可能也不會很多。
現(xiàn)在允跑,外婆和她的女兒們都在去河南的路上了王凑,我一直知道外婆的哥哥在河南,但不知道為什么兄妹倆一個在河北聋丝,一個在河南索烹。
原來,外婆的母親那個時候趕上饑荒潮针,在路過河南的時候术荤,幾個人是在是餓的走不動了,而且兩個孩子都還小每篷,外婆當(dāng)時好像是七八歲瓣戚,我外婆的哥哥也就是我的舅姥爺當(dāng)時十三四歲。為了活下來焦读,我舅姥爺被送給了河南的一戶人家子库,就這樣,兄妹倆從此分開了矗晃。
我媽后來問她問她的外婆:為什么不把我媽送人仑嗅,而是把我舅給了人家?
是因為當(dāng)時我外婆太小张症,不會干活仓技,而我舅姥爺當(dāng)時十三四歲,會干活俗他,而且是個男孩兒脖捻,所以人家就要他。
那為什么現(xiàn)在兄妹倆人還有聯(lián)系啊兆衅,而且直到現(xiàn)在地沮!
我媽說,當(dāng)時我舅姥爺已經(jīng)記事了羡亩,后來又過了幾年摩疑,找了回來,后來兩戶人家也都有聯(lián)系畏铆,一戶在河北雷袋,一戶在河南。
現(xiàn)在兄妹兩個人都已經(jīng)八十多歲了辞居,他們每一次見面都當(dāng)做是最后的一次相見了楷怒。因為孩子們都忙寨腔,所以一般兩三年才能見一次,兩位老人有的時候只是打通電話率寡,聽聽彼此的聲音迫卢,因為電話里他們幾乎聽不到對方在說什么,倆人都耳背冶共,我只見過一次他們的對話乾蛤,對方都在各自這邊說話,而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捅僵,但是值得肯定的是他們能彼此聽到對方的聲音家卖。
其實今年年初的時候就準(zhǔn)備開車去河南了,但是因為疫情的原因庙楚,所以說不能過去了上荡,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外婆像個孩子一樣委屈的哭了馒闷。
她的感受酪捡,我們這些孩子們可能都無法理解,更不會感同身受的感知到吧∧烧耍現(xiàn)在這個時代逛薇,互聯(lián)網(wǎng)那么發(fā)達(dá),不能見面就視頻疏虫,再不行就一張車票一張機票趕過去永罚,好像每個人的距離都不是那么遠(yuǎn),至于一些思念卧秘,可能還沒有機會沉積幾年就能夠當(dāng)面訴說表達(dá)呢袱,所以兩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在這樣的時代里,我是真的不知道彼此是怎么存放思念的翅敌。
這次過去羞福,我們孩子們開玩笑的這次第二天返程,你們兄妹倆可以做一晚上說說話哼御。外婆沒有說話坯临,但是臉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悅焊唬,我想恋昼,她可能也正在想這次見面會是什么樣的情形,哥哥又變了沒有赶促,最近都怎么樣液肌,或者一起回憶他們小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