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朋友來小坐了一會廉嚼。她比我大2歲药磺,媽媽在兩個月前突發(fā)腦溢血一直在住院救治,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一半腦死亡舟舒,醫(yī)生說只能靠藥物維持生命拉庶,一旦停藥撐不過10天。而醫(yī)保有規(guī)定秃励,在一個醫(yī)院里的住院時間最長不得超過一個月氏仗,滿月就得換家醫(yī)院去住,且中間得間隔一周夺鲜。所以皆尔,朋友的媽媽現(xiàn)在住的是第三家醫(yī)院了。
朋友住漢口币励,單位也在漢口慷蠕,而醫(yī)院在武昌,她每天從漢口往武昌醫(yī)院往返奔波送飯食呻,單程地鐵就得花1小時流炕。
朋友的老公是項目經(jīng)理長期在外地,今年的項目在重慶仅胞,每個月回來一次每辟。她的女兒和我女兒從小學(xué)第一天起就成了好朋友,一直好得不得了饼问,高一雖然不在一個學(xué)校影兽,但是兩個學(xué)校之間距離不到10分鐘,離我們家更近莱革,5分鐘左右峻堰,而朋友家很遠,所以盅视,為了孩子能稍微多睡個把小時捐名,從去年9月份上高一起,她女兒就住我們家了闹击。而她镶蹋,每天下班過來做晚飯,吃完飯她再回家赏半。我一直覺著她天天跑來做飯很辛苦心里過意不去勸她別來贺归,她說每天想著能給孩子們做頓好吃的有勁的很一點不辛苦,聽她這么說我也就只好接受了断箫。
自從她媽媽住院后拂酣,我就強硬的不準她來做晚飯了(正好我也可以還個人情)。上一次見到她是她媽媽剛生病還在ICU里仲义,那一次她跟我說婶熬,醫(yī)生說即使救過來也意義不大剑勾,建議家屬放棄。她老爸說了赵颅,“年輕時媽媽跟著吃了好多苦虽另,這日子剛剛好一點人就這樣了,無論如何也要救饺谬,是個植物人也救捂刺,她不能說話了我就天天說話給她聽,反正我要讓她活著募寨,活著就有希望”叠萍。大概是真的讓老天爺聽到了看到了,奇跡在3天后發(fā)生绪商,她媽媽渡過危險期,雖然沒有意識辅鲸,但一天天有好轉(zhuǎn)格郁。
好久不見,今天看到她瘦了許多独悴,但看著精神還不錯例书,也算放心了。
我問了一句刻炒,請了護工嗎决采?她說,老頭太固執(zhí)了坟奥,固執(zhí)得不正常树瞭,不準我們請,我們請了付好錢爱谁,他也退掉讓別人走晒喷。我媽媽又特別胖,非得兩個人才能搬動她访敌,每天我和姐姐往醫(yī)院跑凉敲,一天跑幾趟,送飯擦身寺旺,還真有點吃不消了爷抓。
一向超好脾氣的朋友說起老頭子都有些無奈和頭疼了,聽她吐完苦水發(fā)完牢騷阻塑。我說:
別怪你爸爸蓝撇,我大概能猜到他為什么不請護工。
1叮姑、他疼愛你老媽唉地。護工非男即女据悔,請個男護工,你媽不愿意(雖然不能說話)耘沼;請個女護工极颓,他怕你媽不愿意,你爸爸懂你媽媽群嗤。
朋友等著我說第二點菠隆。
2、他也不想閑下來狂秘,一旦有護工骇径,他就有被閑下來的時間,一旦閑下來者春,他就會難過破衔,他不想面對老伴要離去的現(xiàn)實。他想24小時陪著老伴為老伴做些事钱烟。
朋友一驚:你怎么知道晰筛?我爸爸曾經(jīng)對女護工說過一句話:我年輕時喜歡跟別人(女的)開玩笑說話,老婆不高興我們就吵嘴拴袭,現(xiàn)在我不能為這個惹她不高興读第。我自己來,24小時陪著她照顧她拥刻。
然后朋友又說怜瞒,那父親完全不相信人怎么辦?不相信醫(yī)生說的般哼,連我們這些子女的話也不信吴汪,非要說媽媽能好起來。而且這段時間父親的脾氣也會不穩(wěn)定逝她,會隨著媽媽的病情而暴躁浇坐,還會跟護士扯皮。
我說:父親不是不知道客觀情況黔宛,只是不想面對而已近刘。給他些時間吧。
朋友聽著臀晃,怔了一下觉渴。點頭。
老實說徽惋,我不知道我怎么就說中一位60多歲男人的心思的案淋。愛一個人不就是會這么去想嗎?
我也想知道答案险绘,所以我要找到我的D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