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世界上只通過計算就能解決問題豹休,那也就沒有那么多問題了吧。
蒙面客在順著門沿倒下的那一刻,除了用自己胸口的鮮血來反駁司馬有關(guān)計算的愚蠢之外睁枕,還不忘在沒有立刻倒下之前,做了一個不是那么標準中指,獻給槓桿步槍外遇,獻給司馬注簿。
司馬被這突然的震撼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立刻記起來剛剛自己好像做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跳仿,手腳並用的爬回了門里诡渴,剛剛把腳收回門沿的一瞬間,又一枚子彈擊中了左門框的下沿菲语,木屑形成的霧直噴了司馬一臉妄辩,嗆得他咳嗽不止。
“咳咳咳咳——咳咳咳——”
狼狽不堪的司馬極力的維持著自己的鎮(zhèn)定山上,好不容易把臉上的碎屑弄開眼耀,只看到那位蒙面客早已四仰倒下于司馬面前,手上還保持著死之前的中指胶哲。
然后畔塔,便是四下敵人的嚎叫,絡(luò)繹不絕鸯屿,扶搖直上:
“X碧的我X尼瑪狗X的澈吨,那邊還有一個活的!”
“別讓他跑了寄摆!”
“毀滅社會秩序者谅辣,殺無赦!”
司馬一腳將門旁邊擺著的展示柜空殻踢向門口桑阶,然后藉著子彈被這突如其來的獵物吸引的一瞬間,迅速跑向后門窗戶翻越了過去勾邦。
然而蚣录,這個逃跑動作對于敵人實在是太過于明顯了,畢竟他的敵人也是玩家眷篇,不是AI萎河。
“媽X的他往后面跑了,騎馬的往后包抄蕉饼,其他人從正面壓上去虐杯!”
司馬不敢怠慢,迅速的翻過了臨街的下一個鋪面的窗戶昧港,倉皇向后門奔去擎椰。
“我……這混賬,該死的创肥,這达舒,這鬼游戲的用戶體驗老子要打負分值朋!”司馬一邊逃跑還不忘抱怨一下這該死的處境:“要是現(xiàn)在就死在這里,等下出去了見到爹爹他還不笑死我……說什么你連門都出不了就被別人用把小刀捅死了休弃,還編出這么多故事來裝作……裝作自己很龍傲天的樣子……”
然后又一發(fā)米尼彈從司馬耳邊飛過吞歼,空氣震波的呼嘯聲立刻激起了司馬過去的回憶,幾乎是習慣性的動作塔猾,司馬馬上兩腿屈膝篙骡,照著最近的一個桌子后面跳了過去。
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丈甸,窗戶外面的白煙剛剛散去糯俗,三五個穿著藍色馬褂,手持前裝綫膛步槍的士兵正在努力裝填子彈睦擂,馬蹄聲此起彼伏得湘,后方已經(jīng)有人包抄,看來這次自己是在劫難逃了顿仇。
于是這種時候淘正,就可以用抱怨代替無奈或者無能為力:
“綫膛步槍,好嘛臼闻,綫膛步槍鸿吆!”
比如抱怨一下對方的武器確實是太好了之類的。
“他們怎么不去弄一把二五式突擊步槍過來用編程榴彈把這里炸飛了算了J瞿拧惩淳!”
然后用一些夸張的辭藻來演示尷尬。
“X的老子這一個小時里搞到最好的東西就是個送來破弩乓搬,你們倒好思犁,連后裝步槍都有了!接下來是什么東西进肯,步兵炮么激蹲?”
詛咒著這個世界玩家們初始裝備代差的不公,司馬只能儘力維持自己的鎮(zhèn)定江掩,不至于被各種飛來的米尼步槍彈壓得連抬起頭看看敵人接近的距離的勇氣都喪失了托呕。
然后,槍聲突然作罷频敛,兩側(cè)的那些身著滑稽藍色大褂的步兵突然讓開了一條路。
司馬將手趴在桌子上馅扣,儘力把自己的視線移到了前方斟赚,而前方路口的末端,三個藍大褂正圍推著一座木架黑影緩緩前來……
別說了差油,上面那個東西拗军,不出意外任洞,是門炮,熟鐵的发侵,半新不新交掏,剛剛用馬拉過來的,本來是用來收拾殘余亂軍的刃鳄,現(xiàn)在既然正好撞上了盅弛,就不好意思了。
“……”
“……”
“……還真有炮笆迦瘛挪鹏!”
他今天肯定沒洗臉。
沒有任何后路愉烙,司馬只能向著前門奔去讨盒,伴隨著司馬跳出大門的那一瞬間,火光乍起步责,轟鳴爆響瞬發(fā)而至返顺。木架炮的怒吼瞬間響徹這個絞肉機小鎮(zhèn),土質(zhì)榴霰彈伴隨著各種石子鐵釘乃至是剛剛挖出來的玻璃片伴隨著對于敵人無盡的哀思蔓肯,將整個建筑瞬間打成了馬蜂窩遂鹊。
就在這個建筑徹底被轟成碎渣的前一秒,我們的主角如同電影里的英雄一般省核,總能在建筑爆炸的前一秒稿辙,跳出災(zāi)難現(xiàn)場,以一個標準的臥倒證明自己的戰(zhàn)斗力气忠。
沒時間演示標準的臥倒姿勢邻储,司馬立刻從石板路上跳了起來,然而就在那一瞬間旧噪,埋伏在旁邊的一個藍大褂一把抱住了他的胸口吨娜,將他撲倒在地。
嗯淘钟,這就不像正常的電影劇情了宦赠,然而這比較真實。
“我抓了一個活的米母!我抓了一個活的9磁ぁ!”
司馬被這股沖擊再次以頭搶地铁瞒,頭上流出的鮮血進到了眼睛里妙色,讓他已經(jīng)看不清前面正在靠近的傢伙,到底是紅衣服慧耍,還是藍大褂……或者身辨,這本身難道還會有區(qū)別么……
“然后呢丐谋?”
一位身高略顯中等,側(cè)分頭髮煌珊,長著一副稍顯嬰兒臉的傢伙号俐,問著旁邊纏著額頭繃帶的司馬,在土壩上並排往前走定庵,臉上寫滿了最大程度的好奇吏饿。
“爹爹……然后……”
“叫我寶馬!”
“咳咳……寶馬同志……”司馬像是吃了個蒼蠅一樣洗贰,報以一個我很抱歉的表情找岖,望著這個臉都稍顯鼓起來的年輕人,顯然敛滋,把他的嬰兒臉叫做“爹爹”是一個很不錯的揶揄手段许布。
“鱷魚真是個賤人,給我起這么一個外號……”
“那鱷魚這名字還不是你起的……他不是說自己叫啥斯坦尼什么來著的么……”
“那不一樣绎晃,鱷魚這又沒什么惡意……”
兩個人在壩上並排走著蜜唾,好像突然外號的話題比起剛纔的各種戰(zhàn)斗更加吸引人。
然后庶艾,爹爹終于還是記起來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然后……就……它救了你袁余?”
那個被叫做“爹爹”的人,向壩后望了過去咱揍。
十五步之外颖榜,一雙聾拉著的雙翼,拖著自己的尾巴煤裙,低垂著兩只白角的傢伙正努力背著自己的翅膀蹣跚而又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們的后面掩完。如果不是非要彎曲著自己的身子,它本可以有三四人的高度硼砰。兩只前爪很不自然的吊在宛如銀色全身甲一般的白腹前面且蓬,背部天藍色的鱗片反射出水一樣的波紋,幾乎一塵不染题翰。它努力維持著自己“走路”的姿勢恶阴。眼睛中泛著黃色的光芒,然而卻看起來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般豹障,不敢接近前面的人一步冯事。
司馬並沒有回頭,也不是特別想回答這個問題血公,然而看在爹爹那無盡的好奇的份上桅咆,他還是接受了繼續(xù)訴說的任務(wù)。
空氣中白藍相間的爪痕還沒有散去坞笙,可憐的騎兵和自己的馬卻早已被之前的攻擊切成了碎塊岩饼,在地上已經(jīng)不能分辨彼此了。地上彎曲的各種彈頭散落一地薛夜,三四個已經(jīng)宛如被熱射線切開的人的殘肢散落在地面籍茧,而這些殘肢的中間,驚異的司馬只能呆滯的站在中間梯澜,望著那個用龍翼背對著他的傢伙寞冯,看著它的深黑色的利爪上的藍紫色光芒慢慢退卻。
如果有誰比司馬在這種時候更加的驚異晚伙,那肯定是路口盡頭的那幾位炮手了吮龄,他們的眼睛里幾乎寫滿了不可思議與恐懼溺森。
“榴霰彈染服!對準那個怪物,放赋荆!”
熟悉的爆炸聲再次響徹了死鎮(zhèn)路口午磁,司馬的職業(yè)習慣迫使他再次以一個完美的臥倒闡述了自己對于生命的渴望尝抖。
然后,匍匐在地上迅皇,他看到了一只龍昧辽。
在榴霰彈產(chǎn)生的沖擊波中,吹開了自己的雙翼登颓,龍吻上翹搅荞,露出了自己雪白的利齒,金黃色的雙眼帶著一股輕蔑框咙,直視著炮彈的方向咕痛,在火光與沖擊波中闡述著自己的絶對力量。
如果龍是會笑的扁耐,那它肯定在笑吧暇检。
然后,利爪輕抬婉称,藍紫色的光芒再次扭曲了爪邊的空氣块仆,伴隨著一道如晨光一般的光芒,木架炮與那些可憐的炮手在爆炸的火光中領(lǐng)教了相同的命運王暗。
“真是沒有想到悔据。”
司馬的眼神俗壹,一同隨著這利爪光耀科汗,燒的火熱。
“蘭開斯特方程……哼……”
“也許绷雏,真的不是什么東西头滔,都能計算的……”
0.2 序章:計算(下)
注釋:
米尼彈:米尼彈怖亭,錐形彈頭的直徑略小于槍膛直徑,這樣裝彈就很方便坤检。彈頭的底部有個圓錐形的空洞兴猩,一個木塞堵住洞底,發(fā)射時燃氣壓迫木塞擠進空洞早歇,迫使彈底膨脹倾芝,緊貼膛綫,封閉住彈頭和槍膛之間的空隙箭跳,使燃氣無法外泄晨另,又可以使彈頭在膛綫壓迫下高速旋轉(zhuǎn)。米尼彈解決了前裝綫膛槍裝彈困難谱姓,滑膛槍射程精度太低的問題借尿,使得步槍超過火炮,成為當時戰(zhàn)場上的決定性武器逝段。
榴霰彈:榴霰彈是一種炮彈垛玻,彈壁薄,內(nèi)裝火藥及小鋼珠或鋼箭奶躯、鋼珠等帚桩。彈頭裝有定時引信,能在預(yù)定目標上空爆炸嘹黔,殺傷敵方账嚎。
以上游戲中的武器水平為18到19世紀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