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一整夜的臺北城
在三點時的淡水一下沉寂了下來
不時還有余興未盡的人在遠方又放起了煙火
但那偶有的爆破聲劃過寂靜的夜空后
又很快的消逝在黑暗中
被驚擾的城市一下又慢慢的睡了
在山上的我們彷佛也能聽見他陣陣綿綿的酣聲
四周很快又回歸到一片靜
像做夢一樣她開口說著
而我盯著林子里一棵棵肆意伸展的大樹
在黑暗中他們交著脖子像在交談一般
悉悉吟吟
想仔細聽時他們又讓夜色更靜更沉
郁仰的樹林深沉得讓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幾點了耘分?」她問
「三點五十六分」
「四點了呀」她嘴角微微的上揚
「還有一個小時天就要亮了“缶」她接著說
「現(xiàn)在是冬天求泰,要六點多天才會亮〖坪校」我這么跟她說
「喔」她邊說邊縮著身子把脖子藏在紅色圍巾里
眼神飄向天際
還有些未眠的星子
她搓了搓手呼了口熱氣在掌心
白色的霧氣從她手心中竄出
一下消散在她背后的風景
今天是2007年一月一號
我們在臺北藝術大學的山坡上
看著遠方炫目的城市
在繽紛的燈火中
也許他是或躺或臥
但他像是隨時都會彈起身子般
讓人不得不在黑暗中也小心翼翼
天色白了
遠方的云不知何時染上朝霞
紅暈了一片
看了一下表
還有十五分鐘太陽就要升起
2007年臺北的第一道曙光
我們間突然陷入沈默
是正屏息以待
還是厚重的晨霧壓著空氣也忘了流動
市區(qū)里街上路燈兀自亮著未歇
也不知多久后
路燈熄了
馬路上流動的車子也漸漸多了
身后來了幾個早晨運動的路人
「幾點了渴频?」她疑惑的問著
「六點四十五分」我看了下手表
「日出是甚么時候?」
「六點三十六分」我說
「日出呢北启?」
「看來這個位置看不到」
2007年第一天的清晨
過了關渡大橋往三重的路上
天還未亮透
騎著機車冷風在臉上刮著
「日出跟我想像中不太一樣卜朗,我以為可以看到一顆紅色的太陽緩緩的從山后頭升起」
「應該是這樣的」
「你看」在過個彎上橋后她指著天邊
2007年的第一道曙光正掛在河面的天空上
陽光照在橋面上的我們
那陽光剌眼讓人快睜不開眼
迎面來的風一樣的冷冽
但身子卻被曬得暖暖的
「現(xiàn)在要去哪」她靠近我耳邊問著
「要不要去喝個熱豆?jié){」我說
「甚么?」她
「去喝個熱豆?jié){」我大聲的重復
「嗯咕村〕《ぃ」她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