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同學唱著《happiness》的時候激蹲,我低頭打字,開始與18告別江掩,雖然,這是在一場迎接美國同胞的歡宴中乘瓤。
歲月环形,并不善待每個人。繼17年中一次住院后衙傀,18年抬吟,又從一場突如其來的病痛開始:前后沒隔上半年。記得统抬,自己是在38度的低燒中告別2017的火本。18年的第一天早晨,燒奇跡般地退去聪建,便去嘉定完成迎新跑钙畔。帶著歷史最好成績,吃完南翔的小龍金麸,然后開始一個多月的焦慮擎析,惶恐與無助。住在瑞金醫(yī)院傳染病房里挥下,那天也像今天一樣下著雨雪揍魂,小雨來看我。幾天后棚瘟,出院现斋,回家,迎來春節(jié)偎蘸。
不記得春節(jié)怎么過的了庄蹋。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已經告別上海禀苦,開始在香港的生活蔓肯。是的,離開上海振乏,是告別工作了10多年的銀行業(yè)蔗包,轉入財富管理的另一個領域。而香港慧邮,是開始進入這個領域最好的起點调限。
喜歡香港舟陆。香港人勤奮,好學耻矮,實際秦躯,講信用;香港溫暖裆装,文明踱承,有秩序。香港哨免,有好吃和放心的海鮮茎活;有西貢海上初升的紅月∽镣伲可以在夕陽的港灣旁散步载荔,看帆船,或者在星光下夜跑采桃。周末懒熙,可以去上環(huán)的山坡上遛彎,逛古董瓷器店普办。甚至是懶在家里工扎,避開擁擠的人群,燉一鍋湯泌豆,煮一盤蝦定庵,看一場電影。香港踪危,也有令人厭煩的:潮濕蔬浙,擁擠。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在街上聽不懂別人在說什么贞远。有一天和朋友開玩笑畴博,說在香港都懶得吵架:因為別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在罵我而我罵的別人卻可能聽不懂。
去了香港蓝仲,便開始不斷地告別了俱病。幾乎每個月:上海用霓虹與高架將我送回家,而我在某個午后用咖啡與她告別袱结;父母用美食迎接我的歸來亮隙,幾天后,我用行李箱與她們告別垢夹;家人將我送到機場溢吻,我用擁抱和背影與她們告別;然后是香港永遠不能聊天的出租車司機迎接我回到另一個家,而我開始購買新的機票準備下一次告別促王。
在香港這段時間里犀盟,金庸與我們告別了。從此蝇狼,我失去了全部兩位最心愛的作家阅畴。全世界的書,仿佛都消失了:跑去對面的誠品迅耘。那里一堆日本作家的小說贱枣,卻找不到一個金庸寫的字。最后跑去三聯颤专,才找到了豎版的《笑傲江湖》冯事。而在上海,除了亞馬遜血公,還有什么書店可以逛么?有一位老友缓熟,曾經因為杰克遜的離世而無法自拔累魔。悲傷了整整年許才慢慢平復。金庸去世那天够滑,我才真正理解了她當年的心境 — 仿佛是與自己整個過去告別了:告別了青春垦写,告別了夢想,告別了初戀彰触,告別了老師與同學梯投,告別暑假里門口那張竹椅子,上學路上看書時需要繞行的電線桿子况毅,漫長的火車上的旅途分蓖,稻田里的螢火蟲,寂寞:因為年輕而強說的愁尔许,倔強么鹤,暢想,向往 ...... 這些味廊,雖然早已遠去蒸甜,直到金庸離開那天,我才真正承認:那個江湖余佛,我早已退出了柠新!
迎來的,自然是另一個江湖:有人的地方辉巡,就有江湖恨憎!那個江湖,現在是在香港和上海之間的飛機上红氯;兩顆明珠的摩天高樓里框咙;西裝革履的步伐間咕痛。新的江湖里,還有可愛的小姑涼喇嘱。是的茉贡,可愛的小姑涼。她會輕柔地在耳邊念兒歌者铜;會在地上兩手往后一翹往前奔跑腔丧;她會挑個眉頭,把淺笑化成最甜的蜜作烟;也會倔強地愉粤,大聲說:“不要”。新的江湖里拿撩,有想象不到的高額保單衣厘,有北方凜冽的冬和冬夜里溫暖的涮肉,也有南方溫暖的秋和秋夜里閃爍的小蠻腰压恒。
一位好友與她的家人與我暫別了影暴,去了地球的對面。一直說要走探赫,說著說著型宙,就當成了兒戲。說著說著伦吠,在年末就成了真妆兑。真到沒有來得及好好告別,只是匆匆一頓晚飯毛仪,一張合影搁嗓。這樣的好友,每年都有一兩位:我要去哪兒哪兒了箱靴。恩谱姓,挺好的。國內這兩年不咋滴刨晴。是啊屉来,外面穩(wěn)定些 ......? 這樣的對話,清湯寡水狈癞,仿佛告別是天經地義茄靠。只是心里,總是會說:不在身邊蝶桶,要各自保重翱!
在最后,我們要和PHB告別 — 那個夢開始的地方脐雪。當年只是路過厌小,然后起心動念投了份簡歷,接著成為了那里的員工战秋。遇到了一堆有趣可愛的人:一位在我做第一筆交易時拋下了我的師傅璧亚;一位經常請我吃家鄉(xiāng)雞的兄弟;一位進來第一天就和我爭客戶的搭檔脂信;一位轉轉頭就會臉碰臉的呆人癣蟋;還有幾位自然更是搞笑:帥哥上班不到一月就因為壓力太大而失去了聲音;美女長頭發(fā)來不及打理狰闪,用鉛筆當發(fā)簪把頭發(fā)盤起疯搅。在這個上海最繁華,最有名埋泵,最時尚也最古典的地方幔欧,我們一起接受了最嚴格的專業(yè)培訓;經歷了最嚴酷的市場丽声;渡過了最激動人心的歷史時刻琐馆。 在那里的日日夜夜,不長恒序,卻濃郁。注入我的血脈谁撼,一直延續(xù)在日后10來年的職業(yè)生涯里歧胁。如今的我們,都早早晚晚離開那里—成功或者平凡厉碟;那里也終將在2018歲末喊巍,與我們告別,告別一段閃亮的日子箍鼓。
這就是2018吧崭参!告別與迎接由插曲成了主旋律。也許款咖,這是命運在告訴我們何暮,要習慣告別;也許铐殃,這才是命運的本身:每一刻海洼,我們都在與過去告別,迎來新的開始富腊。告別坏逢,送走了留戀,幸運,憂傷是整,苦痛肖揣,成績與失敗浮入;迎接龙优,帶來了新生,溫暖舵盈,希望陋率,挑戰(zhàn)和磨難。就像這場年末的雪:寒冬夜里的圓舞曲秽晚,吹奏的卻是春天瓦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