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
說起早點,想起一個笑話腌乡。
一個外國人到中國旅行盟劫,中國朋友問他最深的印象是什么。外國朋友豎起了大拇指:中國人真是勤勞与纽。竊喜中侣签,追問了一句塘装,從哪里看出的呢?外國朋友指著滿街的店招:你看影所,這上面都寫著“早點”蹦肴,不就是提醒大家做事要早點嗎?
真是個美麗的誤會猴娩。
雖然是誤會阴幌,但也說明了早點對國人生活的重要。
大城市的早點對匆忙的市民而言卷中,不過是豆?jié){矛双、油條、饅頭蟆豫、包子之類议忽,馬馬虎虎的對付下。在我曾經(jīng)度過童年和少年的小城含山十减,早點豐盛得對得起用一整個早晨的時間來消費栈幸。
含山人管早點叫早茶。小籠包帮辟、燙干絲是絕對的主力侦镇,一大壺沏得濃濃的熱茶自然是不可缺少的副將。幾個朋友一邊不咸不淡的拉呱著织阅,喝著茶壳繁,一邊夾起一筷子干絲。日子就這樣閑閑的走過荔棉。
去茶館吃早茶闹炉,對一般人家是難得的奢侈。更多的是買點早點回家打打牙祭润樱。
冬天的早晨渣触,賴在暖烘烘的被窩里不愿起床,母親去菜市回來壹若,端出搪瓷缸嗅钻。“吃小籠包了店展⊙ǎ”這下連牙也顧不上刷,幾個孩子一躍而起赂蕴,跑到飯桌邊柳弄,拾起一個包子就塞入口中,湯汁濺得滿嘴概说,正好不燙不涼碧注。味道嚣伐?除了好吃,真是忘了萍丐,也確實來不及品嘗轩端。
像模像樣的走進茶樓吃早點,那還是在我上高中那會逝变。我跟著姐姐和姐姐的同學去了趟酒館基茵。正兒八經(jīng)的端坐在八仙桌邊,正兒八經(jīng)的端起了茶杯骨田,正兒八經(jīng)的先小口給小籠包子開窗耿导,吸了湯汁,再從容的納入口中态贤。雖然那次去酒館是如此的正式舱呻,可怎么也無法與母親從菜籃里端出的搪瓷缸給我的誘惑相比。
含山的早茶其實應該叫運漕早茶悠汽,在縣城開早茶的基本上都是運漕人箱吕。運漕鎮(zhèn)是含山的八個鎮(zhèn)之一,曾經(jīng)的水陸碼頭柿冲,繁華而富庶茬高,經(jīng)濟的富裕也形成了對飲食的精細的追求。
我曾專門咨詢過做早茶的大師傅假抄。干絲的做法是很講究的怎栽。必須選用含山本地的白干,片成薄片宿饱,再疊起來立刀切成細絲熏瞄,堆到碟中,摶成塔狀谬以。撒上嫩黃的姜絲强饮、青紅辣椒絲,拍幾瓣蒜子为黎,淋上好麻油邮丰、醋、醬油铭乾,講究的還會點綴上海米剪廉,就可以上桌了。
雖然干絲是早茶的主角片橡,管飽的還是小籠包子妈经。
這么精致的早茶生活在大城市的人是無法享受到的。含山早茶在菜系上應該屬于淮揚菜系列捧书,然而即使是在淮揚菜的發(fā)源地揚州吹泡,即使是最知名冶春茶社,即使是冶春茶社的大煮干絲经瓷,比起故鄉(xiāng)的早茶爆哑,也差了太遠。
出差北京舆吮,即使在最繁華的長安街一帶的小胡同里揭朝,也能見到早點的攤子,攤主的口音色冀,十個人中有九個是含山人潭袱,九個人中八個是運漕人。不夸張的說锋恬,含山人做早點做出了全國品牌屯换。
濃茶的清香、干絲的堅韌与学、包子的多汁彤悔、母親端出的搪瓷缸……
想念家鄉(xiāng)的早茶。(胡曉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