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奇怪的勒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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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案發(fā)當天,鄰居紛紛過來圍觀看熱鬧盅抚,進進出出的人多又雜,導致現(xiàn)場一些有價值的線索被破壞倔矾,偵破工作陷入僵局妄均。

據(jù)鄰居反應當晚何龍根家有吵鬧聲,按常理來說哪自,深夜能進入死者家中的丰包,是其家人或者朋友的可能性更大。而死者的妻子和幾個牌友均有不在場證明壤巷,章俊想起案發(fā)當天死者年邁的母親由于驚嚇過度邑彪,偵查員也沒有對其進行過多的詢問,而且老人是和小兒子住在一起胧华,聽說兄弟倆因為母親養(yǎng)老金銀行卡一事鬧得反目成仇寄症,當即決定去拜訪死者的母親和同住的小兒子。

老太太和小兒子何銀根住在翠竹新苑小區(qū)撑柔,這是鎮(zhèn)上的高檔住宅區(qū)瘸爽,看起來何銀根家境頗為殷實。

乘坐電梯來到九樓铅忿,敲開了九零一室的大門剪决,開門的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面相和善檀训,舉止儒雅柑潦,他客氣地將兩人請入屋內。

步入客廳峻凫,屋內的裝潢雖稱不上富麗堂皇渗鬼,卻蘊藏著一種高雅的格調。墻上掛有出自名家的字畫荧琼,櫥柜里陳列著各種古玩收藏譬胎,看來何銀根也是一位愛好收藏的文人雅士。章俊心中頗覺詫異命锄,雖說是親兄弟堰乔,但何家兄弟倆人卻有著天壤之別。

何銀根請兩人入座脐恩,又沏了一壺茶镐侯。接著便朝里間走去,不一會兒攙扶著老母親走了出來驶冒。老太太顫顫巍巍地走到沙發(fā)旁苟翻,經此打擊韵卤,她看起來還是精神不振。

“民警同志崇猫,我兒子的案子你們查的怎么樣了沈条?抓到兇手了嗎?”老太太關切地問邓尤,眼中滿是期許拍鲤。

章俊和黃一諾對望一眼,尷尬地搖了搖頭汞扎。

老太太知道沒有結果,頓感格外失望擅这,眼中隱隱又噙著淚花澈魄。

“媽,您呀別著急仲翎。查案哪有這么快痹扇?這不今天民警也是上門了解案情的嘛!”

老太太似乎很聽小兒子的話溯香,不一會就停止了哭泣鲫构。

章俊勸慰幾句后,問道:“除了同村的王小根玫坛,二狗這幾個牌友结笨,何龍根平時還跟什么人來往嗎?”

老太太嘆了口氣搖搖頭說:“唉湿镀,兒子這么大了炕吸,管也管不住了,我也不清楚勉痴!”

“哼赫模!他這個人,吃喝嫖賭抽蒸矛,五毒俱全瀑罗,誰會跟他做朋友,就算有肯定也不是正經人雏掠,落得如今這個下場也是遲早的事斩祭!”一旁的何銀根憤懣地說。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磁玉?他好歹也是你哥巴7蕖!”

“媽蚊伞,到這時候了您還替他說話席赂,他扣著您的養(yǎng)老金吮铭,他心里有你這個媽嗎?”

老太太聽了不說話了颅停,默默低下了頭谓晌。

黃一諾勸道:“老太太,您別著急癞揉!我們會全力查明案情真相的纸肉!”

“何先生,看來你們兄弟倆積怨已久喊熟,聽說你們兩兄弟還大打出手過柏肪?”章俊看著何銀根不緊不慢地問。

“對敖媾啤烦味!他這種下場就是活該!怎么警官先生壁拉,你不會是懷疑到我頭上吧谬俄?那幾天我可是帶著老婆孩子出去旅游了∑恚”

“不溃论,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的情況我們已經核實過痘昌,我們就是想聊聊您哥哥的情況钥勋,請不要誤會】睾海”

“我跟他早已撇清關系了笔诵。。姑子『跣觯”何銀根說完把頭扭向一旁,意思是沒有什么好說的了街佑。

章俊見問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來谢翎,何銀根又下了逐客令,便叫上黃一諾準備離開沐旨,老太太一直送到樓梯口森逮,嘮嘮叨叨叮囑個不停。

今天的調查可以說毫無收獲磁携,走到樓下已是中午時分褒侧,章俊的肚子已經餓得開始咕咕叫了。

兩人不打算回邢隊食堂吃,便來到小區(qū)外的一家刀削面店闷供。不起眼的小店生意甚是火爆烟央,不足十平方的店里坐滿了人,老板又在店外支起了三張桌子歪脏,倆人找位子坐下點了單疑俭,一會兒熱氣騰騰的刀削面上來了。這碗刀削面果然是名不虛傳婿失,面條筋道钞艇,牛肉新鮮,熱湯濃郁豪硅,滿滿一碗面條沒多久吃了個精光哩照。章俊拿出煙,邊抽邊等黃一諾舟误。

這時葡秒,店老板的手機響了起來,章俊隱約聽到:“嗯嗯嵌溢,五碗刀削面,送到哪里蹋岩。赖草。。芳芳美發(fā)店剪个!好嘞秧骑,半小時后到!”

此刻章俊突然想起在死者家中垃圾桶里看到的那張印著按摩店廣告的小卡片扣囊,可以到死者經常去的按摩店走一遭乎折。

“小黃,趕緊吃侵歇,待會咱們去文明路那一帶的發(fā)廊轉轉骂澄!”

“發(fā)。惕虑。坟冲。發(fā)廊?”黃一諾嘴里的面差點噴了出來溃蔫。

“王小根不是說過健提,案發(fā)當晚何龍根贏了錢就想開溜,說是去發(fā)廊嘛伟叛!”

“說倒是說過私痹,可這大白天的,這種店不會開門營業(yè)的吧?”

“那里是發(fā)廊集中地紊遵,派出所的整治難點账千,很多店白天都是敞開大門做生意的!”

文明路上癞蚕,到處是一幅混亂不堪的景象蕊爵,和馬路的名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馬路左邊盡是一些小吃店桦山,雜貨店攒射。不遠處就是一個工地,打工的工人們都選擇在這里用餐恒水,因此每到飯點会放,這里變得更加魚龍混雜。

馬路右側則是一整排美容店钉凌,盡管是大白天咧最,卻都是店門大開,毫不遮掩御雕。濃妝艷抹的按摩女叼著煙坐在店門口矢沿,對著來往的男子,勾勾手指拋拋媚眼酸纲,肆無忌憚地招攬著生意捣鲸。對面飯店里,吃飽喝足的民工闽坡,嘴里叼著牙簽栽惶,時不時地將目光掃將過來,貪婪地盯著對面的黑絲美腿疾嗅,口水咕咚往肚里咽外厂。

章俊和黃一諾沿街尋找,乍看還以為是來消費的代承,不時有按摩女出言挑逗汁蝶,黃一諾畢竟年輕,難掩羞澀之情次泽,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穿仪。章俊看到后,笑嘻嘻地一把將他拉過來意荤,繼續(xù)耐心向前尋找啊片。

“哎喲,我說帥哥玖像,你走路也不用著這么心急吧紫谷!瞧把人家胸口撞的好疼齐饮!”

不知是找的太投入了,還是按摩女有意為之笤昨,黃一諾和路邊的一個女的撞了個滿懷祖驱。只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倚在門框上嗔怪,邊說邊揉著自己的胸口瞒窒。

“不捺僻。。崇裁。不匕坯。。拔稳「鹁”黃一諾的臉“唰”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連連后退巴比。平常面對歹徒時勇往直前的他术奖,這時碰到閱歷豐富的按摩女,他卻沒了方寸轻绞,越解釋越亂采记。

章俊看到這副場景,又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政勃,他不經意間抬頭一看挺庞,立刻恢復了嚴肅的神情,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就是他們正在找的那家叫“春之舞”的按摩店稼病。

見兩人掏出了警官證,按摩女立馬換了一幅嘴臉掖鱼,變得愛理不理然走,嘴里還嘟囔著自己這里是正規(guī)的美發(fā)店。

章俊讓黃一諾拿出死者的照片給那個女的看戏挡,說:“最近這個人有沒有來過你們店里芍瑞?”

女子斜睨著打量了一眼后,笑著說:“喲褐墅!這不是常來我們店里的何老板嘛拆檬?他怎么了?不會是犯什么事兒了吧妥凳?”說著臉色一變竟贯。

“他被人殺害了!”

“什么逝钥?被殺了屑那?”女子聽到后大驚失色。

“今天我們就是為了這個事情而來的!你是老板娘吧持际?”

“哎呦警官沃琅,我們店可一直是規(guī)規(guī)矩矩做生意的,不敢干這種殺人的勾當蜘欲!”女子趕緊解釋益眉,試圖撇清關系。

“何龍根被害是在二十號的晚上姥份,他有沒有來過你們店里郭脂?”

“二十號?都過去這么多天了殿衰,哪里還想的起來爸烨臁?”女子吐起苦水來闷祥。

“我聽說何龍根是你們店里的熟客娱颊?”

“那倒是,這個何龍根呀凯砍,確實經常來我們店箱硕。我們在人前人后都稱他為'何老板',但是大家伙都知道他沒幾個錢悟衩,還喜歡裝闊綽剧罩!”

“那么。座泳。惠昔。請配合我們的工作。挑势。镇防。”

“可這潮饱。来氧。。這會兒香拉。啦扬。。姐妹們都在睡覺呢凫碌!”

章俊不容拒絕的神情扑毡,老板娘只好讓兩人進屋。幾分鐘后证鸥,老板娘從里面走出來僚楞,后面還跟著另一個女的勤晚。后面的女子大約四十歲上下年紀,里面穿著睡衣泉褐,外面隨意披了件大衣赐写,老板娘邊走邊跟她說著些什么。

或許是被叫醒的緣故膜赃,女子沒有化妝挺邀,她的眼袋很重,皮膚也很差跳座,眼角的黃褐斑清晰可見端铛。

“警官,這位姐妹叫林玉鳳疲眷,當晚就是她接待何老禾蚕。。狂丝。何龍根的换淆。。几颜。你們慢慢聊倍试,我先出去一下!”交代完之后老板娘識時務地走開了蛋哭。

章俊聽了點點頭县习,對那女子說:“你好,我們是刑警隊的谆趾,有些事情想要問問躁愿!二十號晚上何龍根來過店里,是你招待他的嗎沪蓬?”

“是的攘已。”林玉鳳猶豫了半天才回答怜跑。

“請你把當晚的情況詳細描述下》涂保”

林玉鳳想了想后說:“那天晚上性芬,我和姐妹們在店里抽煙聊天,時間慢慢流逝剧防,眼看著她們一個個都接到了客人植锉,到最后就剩我一個還傻等著。沒辦法我們這一行吃的是青春飯峭拘,我在店里是年紀最大的俊庇,人老珠黃沒有人點狮暑。正當我獨自哀嘆的時候,突然門口闖進來一個男的辉饱,我抬頭一看搬男,見是店里的常客何老板彭沼,心里甭提有多高興了缔逛,連忙起身上去招呼。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他滿身酒氣姓惑,醉醺醺的走路都不穩(wěn)褐奴,應該喝了不少酒∮诒校”

“嗯敦冬,然后呢?”

林玉鳳頓了頓唯沮,臉有慍色地說:“他看到就我一個在脖旱,嘴里就開始不干不凈地罵我。烂翰。夯缺。罵我是老菜皮,還說到店里的年輕女人都死哪里去了甘耿,我頓時心里不爽了踊兜,便和他吵了起來,沒吵幾句后他就出門了佳恬,說是要到別處去找捏境。”

“后來呢毁葱?你就眼睜睜看著他走了垫言?”

“那天我也憋了一肚子火,一晚上沒什么生意倾剿,還要被他罵筷频,就坐在店里抽煙。大約半個小時后前痘,電話響了凛捏,那個何老板居然又打電話過來,問我肯不肯上門服務芹缔,他愿意出雙倍的價錢坯癣。我經不起錢的誘惑,左右衡量與其在店里干等著最欠,還不如走一遭示罗,再說他家離店里也不遠惩猫,于是就打定主意后獨自出發(fā)了⊙恋悖”

“這么說當晚你去過死者家轧房?還記得大概時間嗎?”章俊聽后面露喜色禽额。

“是的锯厢,我去過,到他家大約已經十一點了脯倒!”

“那后來的情況呢实辑?”

“那天晚上到了他家,只見二樓亮著燈藻丢,大門虛掩著剪撬,我就徑直上到兩樓。在房間里悠反,我看他癱坐在沙發(fā)上残黑,嘴里喘著粗氣,看樣子應該是醉的很厲害斋否。我就直截了當對他說約定好的加一百塊錢梨水,誰知他立馬翻臉了,站起來指著我罵道茵臭,說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疫诽,老子肯點你已經不錯了,接著我們兩個又吵起來了旦委。吵了幾句后奇徒,他起身動手想要抱我,嘴里還說著下流的話缨硝。我見他不肯認賬摩钙,趕緊躲開,他一下沒抓到我查辩,就又癱坐在沙發(fā)胖笛。我。宜岛。匀钧。我心想今天可能要做賠本生意了,只谬返。。日杈。只好自認倒霉遣铝,急忙頭也不回地走了佑刷。”

按摩女剛開始說的很順利酿炸,越到后面神態(tài)卻越忸怩瘫絮,顯得吞吞吐吐,章俊感覺她有所隱瞞填硕,說話的聲音又變得威嚴:“希望你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都講出來麦萤,我們還在死者的錢包上提取到了一枚指紋,如果事后調查中我們發(fā)現(xiàn)你有什么隱瞞扁眯,我想你也知道后果壮莹!”

聽了這話,按摩女的神情開始變得更加緊張起來姻檀,她想了想后繼續(xù)說:“走出房間來到走廊上命满,我透過窗戶望進入,看見他還是坐在沙發(fā)上绣版,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胶台。我心里越想越來氣,總不能白跑一趟吧杂抽,于是又鼓起勇氣返回房間诈唬,從他的褲子口袋里翻出皮夾子,拿了兩百塊錢后跑了缩麸≈酰”

“你掏錢的時候他沒有反抗嗎?”

“沒匙睹。愚屁。。沒有痕檬,估計那時候他已經醉的睡著了霎槐。。梦谜∏鸬”

“錢包里只有兩百塊嗎?”

“不唁桩。闭树。。不是荒澡,好像還有幾百塊錢的樣子报辱!”

“你當時怎么沒有全部拿走?”

“喂单山,警官碍现,你這說的什么話幅疼,雖說我是做這一行的,可我也是有職業(yè)操守的人昼接!我就拿了約定好的兩百塊爽篷,再說這是我應得的!”按摩女顯得理直氣壯慢睡。

章俊笑了笑逐工,又問:“除了喝醉酒,那天晚上你還有沒有注意到死者有什么其他異常情況嗎漂辐?”

“異泪喊。。者吁。異常情況窘俺?”

“對!”

“哦复凳,讓我想想瘤泪,對了,他臉上有幾道抓痕育八,還对途。。髓棋。還有实檀。。按声。他的脖子里好像也有一條紅紅的勒痕膳犹,感覺是剛剛跟人打過架一樣,看上去怪嚇人的签则!按摩女心有余悸地回憶须床。

臉上的抓痕是和王小根糾纏打斗時留下的,但是脖子里紅色的印痕是怎么回事渐裂?章俊急忙追問:“脖子里有紅紅的印痕豺旬?你能確定嗎?”

“沒錯柒凉,他脖子里就是有一條勒痕族阅!一開始我也沒注意,后來在他錢包里掏錢的時候膝捞,湊的近我正好看見的坦刀,嚇得我呀拿了錢就跑!”

“離開何龍根家時你有沒有把門關上?”

按摩女想了想后說:“我哪里還顧得上關門袄鹨!央渣!嚇得光顧著朝外頭跑了!”

“后來直接回店里了渴频?”

“嗯,跑出來后我就騎著電瓶車一路疾馳往店里跑北启,差點還摔了一跤呢卜朗!回來后也沒跟其他姐妹說起過!”

離開“春之舞”咕村,章俊和黃一諾兩人就今天的調查展開了討論场钉。

“我覺得會不會是林玉鳳和何龍根在糾纏的過程中,失手殺了何龍根懈涛?”

“我覺得說不通逛万,作案工具呢?你覺得一個按摩女會帶著兇器上門服務嗎批钠?”章俊搖著頭反問宇植。

“這。埋心。指郁。或許她是在死者家中隨手找的兇器拷呆!”

“這也說不通闲坎,如果死者當時失去了抵抗力,按摩女就可以輕松逃走茬斧,而且她也拿到了想要的兩百塊錢腰懂,根本沒必要再去殺人。反之项秉,如果死者當時還有抵抗力凳干,憑她一個女流之輩根本就不是死者的對手羡亩,能逃出去就已經不錯了,更別說要勒死對方了!”

黃一諾聽了沫换,覺得章俊的分析很有道理,便不再出聲了舀奶,低頭抽起了煙蹲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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