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村口橄仆,有一個被歲月雕刻得斑駁而古樸的老石磨。小時候衅斩,老石磨還起作用,偶爾有村婦碾糧食畏梆,那時候的石磨還很結實您宪。自從上了初中后,老石磨就漸漸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奠涌,成了人們談天論地的場所∠芫蓿現在,它靜靜地佇立在村口溜畅,已完全被人們遺忘捏卓。老石磨是村莊的守護神,見證了這片土地上無數代人的辛勤與汗水慈格。
老石磨的年紀怠晴,恐怕連村里的老人都說不清楚。它巨大的身軀浴捆,由兩塊巨大的青石板組成蒜田,上下兩塊石板之間,有一道細細的縫隙选泻,那是稻谷的必經之路物邑。每當清晨的陽光灑落在石磨上,那縫隙間仿佛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滔金,似乎在訴說著一個又一個關于豐收的故事。
記得小時候茂嗓,我常常跟隨爺爺來到村口的老石磨旁餐茵。那時,爺爺還年輕述吸,他身穿一件藍色的粗布衣裳忿族,頭戴一頂草帽,手握一根長長的木棒蝌矛,推動著石磨一圈又一圈地轉動道批。我則坐在一旁,好奇地看著爺爺忙碌的身影入撒,在那“吱呀吱呀”的轉動聲中漸漸長大隆豹。
老石磨是村里人的聚會的地方。夏天茅逮,村里的勞力干完活后璃赡,總是來到石磨跟前抽支煙判哥,或者喝一碗淡茶,這里是村里最涼快的地方碉考。到了冬天塌计,石磨跟前又擠滿了曬太陽的老人,他們交流著屬于自己的“國際政治”侯谁,談論著聯合國秘書長安南是如何被美國利用锌仅,以及伊拉克是如何卷入海灣戰(zhàn)爭的。那時候小墙贱,總覺得大人們談論的很有道理热芹,以至于聽得入了神,忘了回家吃飯嫩痰。
老石磨前站的人多了剿吻,石磨跟前的泥土就變得白了,硬了串纺,下雨之后也會干的快丽旅。當老路上還有積水的時候,石磨跟前就可以站人了纺棺。在石磨跟前吹牛的“萬事通”老爺爺榄笙,站在石磨上往下跳的頑童,拿石磨當棋盤桌的勞力祷蝌,都是這里的趁┳玻客。
老石磨也是孩子們的樂園巨朦。每當周末或者放學后米丘,老石磨旁總是擠滿了玩耍的孩子,他們在這里捉迷藏糊啡、打撲克拄查、玩跳繩。如果遇到大人領著小孩在這里玩耍棚蓄,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讓自家的孩子與鄰居的孩子一同站在石磨上比個子堕扶,他們極其認真地用手比量著自己家的孩子到底比別人矮多少。如果自己家的孩子比別人的矮梭依,自己就會哀聲載道稍算,埋怨著孩子挑食,不長個等等怨言役拴。倘若自家的孩子比別人高糊探,也不會當場說出來,會安慰著鄰居說:一樣高,一樣高侧到,嘻嘻哈哈一笑而過勃教。
每逢過年,石磨跟前更是熱鬧非凡匠抗。白天故源,石磨前總是少不了一群打工回來的年輕人在這里談天論地。他們穿著喇叭褲汞贸,抽著煙绳军,聽著收音機。幾年后矢腻,收音機變成了MP3门驾,腰間的pp機變成了諾基亞。到了除夕那天多柑,村里的孩子們全部聚集在老石磨跟前打燈籠奶是、放煙花、打鬧追逐竣灌,以至于燒了衣角聂沙,燃了燈籠,“哇”聲一片初嘹,給鄉(xiāng)村的年增添了活力與人氣及汉。
時代在變遷,鄉(xiāng)村振興政策讓鄉(xiāng)村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屯烦。土房變磚房坷随,磚房又變樓房,然而驻龟,唯獨老石磨一點也沒變温眉,它依然孤獨地屹立在那里,它默地守護著這片土地翁狐。它的地位變了芍殖,人們不再在老石磨跟前聚會,改去村里新建的中心廣場了谴蔑。
老石磨被村民們漸漸遺忘了,它跟前的臺地變成了高高的水泥路龟梦,把老石磨隔離在外隐锭。下雨的時候,石磨跟前積了水计贰,長了草钦睡,徹底被遺忘在角落里。也只有村里老一輩的人路過那里的時候對石磨指指點點躁倒,訴說著當年老石磨的“輝煌歷史”荞怒。
每當我回到家鄉(xiāng)洒琢,看到老石磨,心中總會涌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褐桌。仿佛它就是我童年時最好的伙伴衰抑,陪伴我度過了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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