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幸福的小區(qū)
? ? ? ? ? ? ? ? ? ? ? ? ? 王華
? 我住的社區(qū)名字特好,叫“幸福小區(qū)”较曼,它既不是高檔花園振愿,也不是豪宅別墅,是一個擁有3800住戶伏恐,常住人口過萬的大社區(qū)栓霜。這美好的名字是誰給起的沒有考證横蜒,但是論輩分,應(yīng)該算央視那個著名的提問“你幸福嗎丛晌?”的太爺爺輩澎蛛。
? 我們社區(qū)的單元樓好比電視劇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大雜院,住的都是平頭百姓谋逻,有工人職員毁兆,有干事記者,有不屬任何單位的打工妹气堕,還有1350名社區(qū)志愿者茎芭。據(jù)說跨過縣團(tuán)級門檻的高層人士就剩仨。住戶里和領(lǐng)導(dǎo)有點瓜葛的那就要算他們的父母和司機了梅桩。趙本山說,臉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煮寡,這說明從形體上基本可以斷定一個人的身份。我們小區(qū)的居民從體形上看薇组,瘦的多坐儿,胖的少,一張在別處只能擠三個人的椅子炭菌,在我們這里坐五個人也能湊合逛漫。從長相上看,我們這幫人十分漂亮的少克握,七分帥氣的挺多枷踏;從談吐上看,套話官話沒人講停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掏熬,套話官話好像也沒人愛講沒人會說。大家只說生活語言讶坯,嘮實實在在的嗑岗屏。大聲小氣,嘻嘻哈哈婉烟,拍肩搭背扣胳肢窩暇屋,你姐我哥,大叔大媽昙衅,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鄰里關(guān)系自不必說而涉,自然而然地奉行"窮幫窮啼县,"該出手時就出手的哥們義氣。在東南亞海嘯季眷,汶川地震子刮,這里有災(zāi)那里有難的時候,你就看出這些人的匹夫情懷了话告,小有積蓄的奉獻(xiàn)大愛沙郭,吃低保的也爭先恐后捐出錢物裳朋。住在這,真是應(yīng)了那句“遠(yuǎn)親不如近鄰送挑,近鄰不如對門”的老話暖眼,你拎兜子碗豆蹲在樓道口,我見了立馬湊過去幫你剝殼司澎;他吭哧憋肚惦著的東西多栋豫,我趕忙跑兩步迎上去分擔(dān)下來,幫著爬樓登層送進(jìn)屋蛤铜。治安,雖說到不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程度剿干,但是誰家也沒藏著萬貫密很多財寶穆刻,所以一旦全家人出遠(yuǎn)門,把鑰匙丟給鄰居撰洗,以備不時之需也成了我們樓的“潛規(guī)則”腐芍。大家齊心,順心设褐,安心泣刹,也放心。早些年外冀,這里曾鬧過幾次小偷掀泳,都被我們小區(qū)自己的小分隊逮了個正著。我們這兒別看綠化面積不是很大脑沿,可大家心田里的綠地兒大得很呢马僻!
?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那是說女人湊一塊就事多措近,我們小區(qū)的女人何止三百個仍秤,卻處得如同親姐妹一樣诗力。開心地玩就是她們的粘合劑我抠。這里有幾個舞蹈袜茧、秧歌、太極纳鼎、鍵子隊裳凸,也有高雅的幸福墨緣、幸福講堂逗宁,還有一個業(yè)余的午后合唱團(tuán)梦湘。她們每天在跳唱之前交談,跳唱之后交心,你掏肝來我掏肺捌议,撒著歡兒湊一塊,真是男人不懂女人心倦逐,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弄捕,真不敢相信我認(rèn)為的這些枯燥乏味的活動她們能堅持這么些年頭還樂此不疲。我想,對這些老老少少的婦女而言您单,活動就是她們心中的大事虐秦。為了一個動作,不厭其煩地重復(fù)十幾遍蜈彼,對她們來說不是折騰人是樂趣俺驶。孔老夫子說还绘,惟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看來他老人家是說錯了抚太,比我們這些老爺們兒好養(yǎng)多了昔案。不說嚴(yán)冬踏揣,就說酷暑,也是不到時間不停歇的身冀,于是席地而坐時括享,水泥地草坪上都是她們汗水的痕跡。她們自己也驚奇剩愧,如此賣力娇斩,難到忘情了犬第。其中有幾個婦女是開著轎子來的。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歉嗓,幾年下來,她們年過花甲的身段都像古代壁畫中的"飛天"了哮幢。男人之間的關(guān)系則是另一種好法橙垢。早晚一起去溜灣伦糯,你前我后成幫成對嗽元,街談巷議喋喋不休还棱,有社會新聞,政治八卦,有經(jīng)濟(jì)建設(shè)有油田改革惭等;有關(guān)于上邊的,還有關(guān)于下邊的琳要,有紐約華盛頓的秤茅,也有長安街中南海黃莊六鋪炕的,實的虛的框喳、真的假的课幕、半真半假半假半真的,道聽得五垮、途說的乍惊,想象的、猜測的放仗,題材廣泛润绎,觀點新穎,天寬地闊诞挨,沒人抓辮子莉撇,更沒興趣記本子,也沒人打棍子惶傻,過過耳癮飽飽口福棍郎,沒有結(jié)論达罗,哪聽哪了坝撑。溜達(dá)完了,大家一起去幸福的市場,買豆?jié){粮揉、油條、吊爐餅抚笔、菜包子扶认,一邊嘀咕一邊琢磨,常常是跑了題兒的話題殊橙,天天嘮轉(zhuǎn)圈的轱轆嗑辐宾,交頭接耳狱从,七嘴八舌,點頭不算搖頭算叠纹,吹點小牛扯點兒閑篇季研,自自然然,清清爽爽誉察,老百姓的樂趣就在這里与涡。用類似的官話說,這里議論上自由,組織上自治,活動上自覺持偏。幸福小區(qū)可真是幸福驼卖。這里有豐富的"社情",火熱的"民意",是“白云生鏡里鸿秆,明月落階前”酌畜,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卿叽,是“雪沫乳花浮午盞桥胞,蓼茸蒿筍試春盤”,這難道不是一幅水乳交融的石油文化通俗風(fēng)俗畫嗎考婴?
你幸福嗎贩虾?
我姓胡。
你為什么幸福蕉扮?
因為我爸爸姓胡整胃。
你幸福嗎?
我幸福喳钟。
你為什么幸福屁使?
我因為是住在幸福小區(qū)的普通百姓所以我幸福。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