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一名地質(zhì)工作者,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我來到了現(xiàn)在身處的偏遠(yuǎn)山區(qū)
作為一個工作狂汹碱,我一但投入工作很快就會忘記時間的流逝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荞估,太陽也開始落山了
沒想到一邊工作一邊深入山區(qū)咳促,導(dǎo)致我現(xiàn)在離停車的公路越來越遠(yuǎn),這鬼地方信號還不是特別好勘伺,得盡快回到車上去
收起調(diào)查用的工具跪腹,我從背包取出手電筒,開始往車子的方向一路小跑過去
“嗷~噢~”
遠(yuǎn)遠(yuǎn)的飞醉,我就聽到了狼嚎冲茸,聲音來自右上方,為了不引起狼的注意缅帘,我停下來關(guān)掉手電筒轴术,并待在原地等了一會
然而除了風(fēng)刮過樹木的莎莎聲,什么動靜也沒有
不能在耽擱時間了钦无,我再次跑起來逗栽,路上也盡可能的不讓自己弄出任何聲音
跑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吧,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下山失暂,我看看夜光手表:18:45
我再望望公路彼宠,只能模糊分辨出公路位置所在的山頭鳄虱,看這距離還有一大段不止,這時候天都快全黑了兵志。
唉…我有些埋怨自己工作的時候太投入了醇蝴,不然也不會弄的這么晚了
正跑著…忽然前方飄來白色的霧氣,我的腳步也隨著慢下來
好奇怪想罕,這荒山野嶺悠栓,還是太陽剛落下山?jīng)]多久,竟然會起霧按价,而且看樣子還會越來越多
算了惭适,這霧可能也是因為這山區(qū)自身特別的原因吧!不管怎么樣楼镐,盡快回到車子
我從包里取出手電筒癞志,一頭扎進(jìn)這白霧中
二
我迷路了…
當(dāng)我進(jìn)入這白霧沒多久,就徹底迷失了方向框产,而且指南針也失效了凄杯,不管我往哪個方向走都一直不動
我粗略算了下,從進(jìn)入白霧開始秉宿,我怎么也跑了快一個小時戒突,可就是看不到這白霧的盡頭,而且跑著跑著又回到我剛進(jìn)入白霧的地方
正好也跑累了描睦,我干脆就坐在地上休息膊存,順便看看手表,但沒想到時間竟然停在18:48
我以為是手表壞了忱叭,趕忙掏出手機(jī)隔崎,可是時間也同樣停在18:48
怪事!我已經(jīng)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幾點鐘韵丑,更不知道自己身處哪里爵卒,難道就這么被困在白霧里?
“咕嚹斐梗~”正休息著钓株,肚子卻不爭氣的叫喚起來
無奈,我取下背包開始找吃的千康,可翻半天也沒翻到一點享幽,忽然铲掐,我想起自己在剛進(jìn)白霧沒多久就摔了一跤拾弃,食物應(yīng)該就是在那里摔掉的
沒辦法,我決定在餓死之前再找找這白霧的出口摆霉,不能一直待在這里
可是我不管我走多久豪椿,上山還是下山奔坟,總是會回到原地,完全沒有一點找到出口的頭緒
正郁悶著搭盾,一股烤肉的香味從我面前飄過咳秉,餓得前胸貼后背的我哪顧得了那么多,立刻就尋著香味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一會鸯隅,一棟建筑漸漸出現(xiàn)在我面前澜建,建筑有兩層,外觀看上去像上個世紀(jì)的酒店蝌以,但看上去一點也不老舊
而且酒店內(nèi)燈火通明炕舵,就算隔的老遠(yuǎn)我也能聽到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重點是烤肉的香味也是從那里面?zhèn)鞒鰜淼?/p>
去酒店問問的話跟畅,應(yīng)該能知道這奇怪的白霧怎么回事咽筋,順便還能填飽肚子
這么想著,我走進(jìn)酒店
“嘎吱…”
我緩緩?fù)崎_酒店的大門徊件,當(dāng)里面的人看到我時整個酒店變的安靜起來奸攻,所有人都一臉驚訝,然后又面面相覷
而我也有點驚訝虱痕,因為酒店里的人穿著各種時代的衣服睹耐,有幾十年前的,上個世紀(jì)的皆疹,我甚至還看到穿清朝官服的疏橄,莫不是搞什么COS活動吧?
但是到這荒山野嶺玩COS不是有病嗎略就?
我沒管他們的目光捎迫,直徑走到吧臺前問女服務(wù)員:這有什么吃的嗎?
“當(dāng)然有表牢,請稍等窄绒!”說完,女服務(wù)員朝廚房的方向打了個響指
女服務(wù)員上下打量著我崔兴,然后遞給我一杯水彰导,饒有興趣的說:“我們這里已經(jīng)快十年沒有進(jìn)新客了,不知道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我一口氣把水喝光才回答她:“下山的時候遇到奇怪的白霧敲茄,沒想到迷路了位谋,稀里糊涂的就來到了這里”
我望了望四周那些奇怪的家伙,問女服務(wù)員:“話說這奇怪的白霧到底是什么堰燎?你知道怎么出去嗎掏父?”
女服務(wù)員挑了挑眉:“沒有,不過…”
“喲呵秆剪,阿玲你這是看上新來的了赊淑?”
一個大塊頭打斷了名叫阿玲的女服務(wù)員爵政,并沖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我本以為女服務(wù)員會反駁,沒想到竟回答:“沒錯陶缺,我就看上他了钾挟,怎么?”
“嘿嘿饱岸!沒怎么…”沒想到大塊頭竟沒有在搭話
而阿玲的回答讓其他人跟著瞎起哄掺出,這讓我有些尷尬
三
阿玲湊到我耳邊告訴我,在這酒店里的所有人都是在白霧迷路的人苫费,至今還未有人成功離開這白霧過
這么說我是闖入了一個奇怪的世界蛛砰,那些穿著奇怪的人也不是在玩什么COS,相反黍衙,是和我一樣被困在白霧里的人
那怎么才能逃出去泥畅?
正想著,我就看到阿玲在紙上寫了幾行字琅翻,然后偷偷塞給我位仁,還不忘給我拋了個媚眼
我尷尬一笑,隨即打開紙條一看方椎,上面寫著:一個小時后聂抢,在酒店門口等我,我有辦法讓你離開白霧棠众,切記琳疏,不要再和這里的任何人說話
我抬頭疑惑的看著她,然而也沒有從她那精致的臉龐看出任何東西來闸拿,而她只是對我輕輕吹口氣空盼,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信息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幫我新荤,但如果能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是最好的
在等待的這一個小時里揽趾,有不少人過來跟我搭話,但是我沒有理會苛骨,現(xiàn)在能出去的辦法只有一個篱瞎,就先按她說的做
看到我不理他們,他們也沒在找我痒芝,只是坐在各自的位置一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俐筋,這種感覺很奇怪
一個小時很短,沒一會就過去了
按照紙條寫的严衬,我走到酒店外澄者,阿玲也早已經(jīng)在等著我
她已經(jīng)換了一身休閑服,對我招招手:“走吧!”
我追上她的腳步闷哆,正想問她有什么辦法,她反而先開口說話:“辦法的話到了地方自然會告訴你单起,放心抱怔!跟著我你會沒事的”
既然她都這么說了,我也就沒再問白霧的事嘀倒,不過…
“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屈留?”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她這個問題
她回過頭看了我一眼,表情忽然變的有些猙獰测蘑,然后又恢復(fù)成平靜的樣子灌危,似乎讓她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抱歉…”
她卻擺擺手:“沒事!其實我是十年前被我男朋友拋棄的碳胳,當(dāng)時我不小心失足勇蝙,撞在一塊巨石上,我本以為我死了挨约,但沒想到我活了下來味混,只不過毀了容,我以為他會來找我诫惭,等了很久也沒有看見他翁锡,于是我就爬上去找到他,好不容易找到他夕土,可他竟然拋下我自己離開了馆衔,最后我就在白霧里迷路,來到了酒店里……”
聽到她提到毀容怨绣,我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她角溃,那張臉很漂亮,完全沒有毀容的痕跡篮撑,只不過是多了一絲悲傷…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开镣,她也看出了我的疑惑,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咽扇,待了十年邪财,就自然恢復(fù)了…”
“噢…”
我和她兩個人就彼此沉默著…
四
“到了!”
阿玲對我說道
我停下腳步质欲,再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我剛進(jìn)白霧沒多久時树埠,摔倒的不遠(yuǎn)處
“這里不就是我摔倒的附近嗎?”我有些奇怪阿玲怎么會帶我到這里
阿玲轉(zhuǎn)過身嘶伟,指著一個像溝的地方對我說:“沒錯怎憋,想要離開白霧的辦法就在那里”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跟我?guī)缀跻粯拥娜颂稍诘厣?/p>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沖過去扶起那個人绊袋,當(dāng)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毕匀,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那個人和我長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他滿臉都是鮮血,整個人也沒有活著的跡象癌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皂岔?
我看向阿玲,她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
阿玲對我露出一個微笑展姐,那笑容雖然看起來很甜美躁垛,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冰冷:“這里是你摔倒的地方,也是你死掉的地方圾笨!”
我死了教馆?等等…這不可能啊,我當(dāng)時只是摔了一下擂达,然后突然覺得腦袋撞到什么昏了過去土铺,但我很快就醒了
腦袋撞到了什么?我忽然意識到什么板鬓,再看看我懷里滿頭鮮血的自己…
原來…原來我在那時候就死了啊…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是鬼了舒憾?
似乎為了印證我的想法,阿玲撕下她的面孔穗熬,露出一張半腐爛镀迂,還沒有人皮的臉,然后一邊走向我唤蔗,一邊說:沒錯探遵!我也死了,在十年前的時候摔死的妓柜,而我也不是什么失足箱季,是我的男朋友,是他親手將我推下去的棍掐,他這么做只是為了跟那個賤人在一起藏雏!”
但是,阿玲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作煌?有什么目的掘殴?可是阿玲根本就不理會我
她面目猙獰的繼續(xù)說:“當(dāng)時我撞在那塊大石頭的時候,我還沒有死粟誓,然后他跑下來找我奏寨,我以為他后悔了,是來救我的鹰服,可沒想到他卻拿起石頭狠狠的砸在我腦袋病瞳,他可是我男朋友袄抗尽!就拿著石頭直到把我砸死…我現(xiàn)在這幅模樣就是拜他所賜套菜!從我成為鬼的時候我就發(fā)誓亲善,要讓他永世不得安寧,我要生生世世的纏著他和那個賤人”
說完逗柴,她一步步走向我:“能逃出白霧就只有一個辦法蛹头,那就是回到自己死掉的地方,讓自己的靈魂回到尸體上嚎于,而我的尸體已經(jīng)被那混蛋給火化,我要回到現(xiàn)實世界找他挟冠,只能借用你的尸體了”
我很郁悶于购,還沒接受自己死掉的消息,就要被一個惡鬼搶掉尸體知染,而這也是我最后能夠活著逃離白霧的機(jī)會
“雖然你被你男朋友這樣對待肋僧,我很同情你,但我也不能讓你占用我的身體控淡,而且十年過去了嫌吠,你現(xiàn)在去找他還能讓他回到你身邊嗎?”我站起身掺炭,要想離開白霧辫诅,我和阿玲必須有一個灰飛煙滅
阿玲聽了我的話卻冷笑道“你沒聽我前面說的話嗎?我說我要讓他永世不得安寧涧狮,我要生生世世纏著他和那個賤人炕矮!這一天我等了十年!你阻止不了我”
說罷者冤,阿玲張開雙手肤视,十指立刻長出七八厘米的黑色指甲,然后向我沖來
可我剛剛成為鬼涉枫,也不是惡鬼邢滑,什么能力都沒有…拿什么跟她打?
不管怎么樣愿汰,也不能坐以待斃困后,我也沖向阿玲,并和她扭打在一塊…
五
早上七點多衬廷,太陽剛剛升起操灿,新的一天開始了
忽然,一個身穿地質(zhì)工作服的男人從樹林里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他滿臉鮮血看上去怪嚇人的泵督,只是這鮮血已凝固
他抬頭看了看太陽趾盐,耀眼的陽光讓他無法直視,不得不伸手遮擋陽光
感受著太陽的溫度,他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