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昌的愛情
從三年級開始我和小昌分開了,我有兩門考試不及格要留級藏姐,而小昌所有的考試都及格了。雖然他及格了该贾,但我知道其實他什么都不懂羔杨。考試時他坐在我的斜前方杨蛋,他作弊的時候我看見了问畅,他趁老師不注意小聲向周圍同學要答案的那幅樣子讓我很不喜歡。有幾次他示意我需不需要答案六荒,都被我拒絕了护姆。一直到高中畢業(yè)無論大小考試我都沒有做過弊,我見過很多同學考試時作弊的樣子掏击,但唯獨小昌給我的關于第一次作弊的印象讓我難以忘記卵皂。
事后小昌很惋惜地對我說:
“你啊就是太實誠⊙馔ぃ”
留級在學校里是一件很丟人的事灯变,但對于作弊的厭惡讓我不在意別人對我的嘲笑。雖然找老師托關系可以讓我繼續(xù)和小昌一起上四年級捅膘,但我的父母對我的學習并不重視添祸。我母親總是和別人說:
“他不想學就是托關系也沒有用,不白花那錢寻仗∪忻冢”
我的父親則戲謔地和別人說:
“不想學就跟我一起當廚子做菜,爺倆開店一塊當大廚署尤“姨妫”
父親的話總讓我浮想聯(lián)翩,有一段時期我的夢想就是以后當個像父親一樣的廚師曹体。村里人幾乎都吃過父親做的菜俗扇。我的同學一談起我當廚師的父親總是用羨慕的眼光看著我,仿佛我已經(jīng)吃遍了天下美味箕别。在飯店里當廚師的父親铜幽,掙的錢比其他人多得多滞谢,他走在村里的大路上很多人都熱情地和他打招呼。每當村里人誰家有紅白事時父親總會過去給他們幫忙掌勺除抛,事后他們用錢財感謝父親爹凹,但我父親從來不收,他們知道我父親好酒镶殷,于是在事后的那天晚上他們總是拿著好酒好煙來到我家禾酱,在充滿感謝的話語中把他們放在我家堂屋里。
雖然我和小昌不再在一個教室里上課绘趋,但我們仍然一起上學一起玩颤陶。剛上四年級不久一個下午放學時我去找小昌一起回家,發(fā)現(xiàn)他身邊又多了兩個人陷遮,他們就是王濤和劉磊滓走。小昌幾乎自豪地告訴他們:
“這是我弟弟∶辈觯”
我從小昌的口氣里也產(chǎn)生了當他弟弟的自豪感搅方。但我沒有自豪的告訴他們這是我的哥哥。他們兩人走在小昌的左右兩邊像他的兩個保鏢一樣绽族。我像跟屁蟲一樣默默走在他們后面姨涡,聽著他們在前面高談闊論。小昌結束一個話題之后突然想起我來吧慢,他瞅了一圈把我從后面拉到他身旁并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涛漂,對我說:
“左邊是你磊哥右邊是你濤哥〖焓”
從那天以后匈仗,我在一段時期的生活里多了濤哥和磊哥。并且在那天傍晚學會了斗地主逢慌。這個貫穿我童年的棋牌游戲成為我以后主要打發(fā)時間的方式之一悠轩。小昌家二樓成為了我們的戰(zhàn)場。我們學著大人打牌樣子互相爭執(zhí)攻泼、責備火架、出牌時的表情、動作甚至連每一張牌的叫法都模仿他們坠韩。如:把“A”叫“老帽”距潘,把“Q”叫“皮蛋”炼列,把“J”叫“丁鉤”只搁,把“10”叫“大十”等等。在洗牌發(fā)牌時每個人都激烈地討論上一局出牌時的情況俭尖。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總是最安靜的那一個氢惋。有時一局結束我甚至一張牌都不出洞翩,輪到我時不管牌好壞能不能要得起都說“不要”“過”“要不起”,就連這些話我們都是學大人們的焰望。我們從頭到尾地學著大人們斗地主的樣子骚亿。那時斗地主非常流行。是人們閑時主要的休閑方式熊赖。雖然我們在討論牌局時很激烈但誰也沒面紅耳赤過来屠,更沒有為此大打出手。他們也不是只討論牌局震鹉,有時也討論女人俱笛。
我還記得那天下午我和小昌偷看林林在寫作業(yè)時他告訴我的話,我還不懂得什么是愛情的時候以為小昌以后肯定是和林林在一起的传趾。我沒想過林林是否愿意迎膜,小昌是否配得上林林。仿佛小昌和林林的事只要小昌愿意就能成了浆兰。所以當小昌到訴我他喜歡的人不是林林時我真的很驚訝磕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