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故事是我的學長曉文和我喝酒的時候告訴我的惯吕。我猜他一定沒想到庭砍,除了他口中的那個女孩,我把他的故事也一并寫了下來混埠。
那一晚曉文剛下班回家——那個租來的小屋——姑且稱之為家吧怠缸。
因為家里有個人在等他。
大學畢業(yè)不滿一年钳宪,但是他們在一起已經(jīng)四年多了揭北。曉文媳婦兒下班時間比他早,所以每天晚上回去都能吃到香噴噴的美味吏颖。
一個男人最尊貴的享受搔体,大概就是心愛的女人做的一頓美食佳肴。
有句話說得好半醉,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疚俱,首先得抓住他的胃。他總是很自豪的跟我說嫂子的廚藝如何如何的好缩多,有機會一定要請我去做客呆奕。
曉文哥的脾氣好,嫂子性子雖然烈了一點兒衬吆,但是很會心疼人梁钾,也不是那種愛發(fā)脾氣的女孩。他倆在大學里就是“模范夫妻”逊抡。羨煞我們一眾學弟學妹冒嫡。
曉文哥剛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往廚房走去。廚房是這個“家”的小隔間方咆。這個“家”在他們搬過來之前只有一個房間峻呛,四四方方幾十平钩述,真的很小牙勘。搬過來之后換了窗簾桌椅所禀。嫂子買了盆景放在窗前色徘,又買了地毯褂策,得幸面積不大,地毯也不是很貴耿焊。曉文畫了一幅油畫掛在床頭罗侯,宣稱是普羅旺斯的薰衣草钩杰。他說她最喜歡的顏色是紫色榜苫。
他倆對坐方桌前垂睬,正欲下筷抗悍。“咚咚咚”的敲門聲便傳來赏壹。曉文哥開門一看蝌借,是個女孩。
“源源自晰,你怎么稍坯?”不等嫂子說完瞧哟。源源就沖了進來撲到嫂子的懷里去了。
“姐咧党,我告訴你凿傅,他就是個渣男聪舒,呸虐急!”不等曉文哥反應(yīng)過來,那個叫源源的姑娘便梨花帶雨地哭訴起來被辑。站在門口的曉文哥愣住了盼理。
原來那女孩是嫂子大學時社團的小成員宏怔,那時候嫂子對學弟學妹們格外照護臊诊,她們一有事便來求助于她抓艳。嫂子放下方才還沒來得及放下的筷子帚戳。問道:“又怎么了儡首?”
“我只是想要他給我買一個iPad蔬胯,他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他和你一樣是大學生棱诱,哪兒來那么多錢奥跹靡菇?”
“我……可是他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厦凤,這分明沒把我放在心上育苟∥グ兀”
“也許他只是心直口快呢?畢竟平板還是很貴的禽篱√陕剩”
“我又不是真的想要万矾,我就想看看他的態(tài)度,沒想到他那么不把我放在心上舆绎!”
嫂子看看源源吕朵,又看看曉文哥,“要不硫嘶,你去他那邊看看沦疾?”
“我去哪兒哮塞?”
“就是去學校那邊耙涑家凯!”
“干嘛如失?”
“去和她男朋友談?wù)勓蹦鳌竭鞍!?/p>
“他男朋友是偎快?”
“就是阿豪裆馒∨绾茫”
曉文哥提到阿豪眉頭皺的更深了读跷。
他不止一次的讓嫂子不要管這些個閑事兒,人家小兩口的事兒荡短,別人怎么管得著呢掘托?可是她一心軟籍嘹,他一妥協(xié)闪盔,這事就沒法拒絕了。嫂子讓他去找阿豪辱士,他就老老實實地回學校一趟泪掀。
曉文哥毫不避諱地告訴我他一點兒也不喜歡阿豪,如果我認識他也一定不喜歡他识补。
他約阿豪出來喝酒族淮,按照嫂子的意思怎么也得安慰安慰阿豪辫红,再勸他服個軟凭涂,她在家里做做源源的思想工作,兩個人不就和好了嗎贴妻?
可是曉文哥一點兒也不想勸阿豪切油,這只是完成自己媳婦兒布置的任務(wù)而已,做得好做不好無關(guān)緊要,該和好的會和好,不該和好的就分手戚宦。
“學長你知道嗎呼寸?”阿豪一口干了罐子里的啤酒,頓了頓又說:“她也不知道從網(wǎng)上哪兒學來的主意义郑,現(xiàn)在穿的越來越暴露了劫笙。你沒看見她今天穿那樣兒允华,內(nèi)褲什么顏色都快能被人看到了百炬,更別說胸了衫贬。還說什么我思想保守,現(xiàn)在是男女平等的社會供常,讓我別擺大男子主義!”
曉文哥又給阿豪開了一罐煎源,阿豪端起來說了句謝謝锋拖,一口悶了一小半柄错〕梅“說什么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兒蔓同,要用最好的化妝品则北、穿最漂亮的衣服,怎么也得對得起自己的青春名秀≡芊ⅲ”阿豪的臉紅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情緒太激動扼鞋,或許都有昏滴。曉文哥唯唯諾諾地答應(yīng)著,也不置可否匣缘。
“你說她穿成那樣啊肌厨,不就是存心去吸引色狼嗎?被色狼盯上了能怪誰?萬一出了事你他*的跟誰講道理去巴捅摹!”他的樣子有點兒難過狞甚,“我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啊,她卻一點兒也不理解砸西。這女人……”后面又是一堆嘰里咕嚕的抱怨叶眉,抱怨完了就把手里的啤酒罐捏扁址儒,扔到了馬路上,大吼一聲:“去他*的愛情衅疙!”莲趣。
這么晚宿舍是肯定回不去了,曉文哥看他說話語無倫次瘋瘋癲癲的饱溢,便打算在附近找一家賓館把阿豪安頓下來喧伞。他結(jié)了賬就過去攙扶阿豪,阿豪卻一把甩開了曉文哥绩郎。
“你喝醉了”
“不不不潘鲫,我沒醉。你……你別……別扶我肋杖!學長你聽我說溉仑!”
曉文哥拉不動他,只能陪著他繼續(xù)坐在這兒閑聊状植。
“她說我連自己的女人都養(yǎng)不起彼念,根本不像個男人!”
曉文哥聽到這一句也愣住了浅萧,阿豪今年大四逐沙,別說養(yǎng)活自己的女人,就是養(yǎng)活自己就已經(jīng)夠吃力的了洼畅。
“我說你怎么不去找個富二代啊吩案,你看看人家要不要你這傻樣的?”
他說源源哭的沒有力氣了帝簇,他還沒罵完徘郭。她就帶著哭腔跑去他們家。
說起源源著裝的問題丧肴,曉文哥告訴我他曾經(jīng)聽過阿豪在飯桌上酒后狂言残揉。
他在酒桌上大肆炫耀自己曾經(jīng)睡過多少個女孩子,曾經(jīng)有多少追求者芋浮。然后細細地描述了一些不堪的畫面抱环,顯得自己非常的成熟世故。那一桌的女孩子都羞紅了臉纸巷,有的忍不住已經(jīng)離席镇草,男生們也都皺著眉頭,他卻全然不顧自說自話瘤旨。
“那些個女孩子啊梯啤,濃妝艷抹的,不出來勾搭男人還能干嘛呢存哲?穿的那么漂亮不就是給人看的嘛……”
餐桌上有女生氣不過想要懟他幾句因宇,被閨蜜阻止了七婴。
這是曉文哥不喜歡阿豪的原因。
“后來怎么樣了呢察滑?”我問本姥。
曉文哥疑惑地看著我『伎茫“后來他倆到底怎么樣了呢婚惫?分手了嗎?”
“沒有魂爪,他倆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一起吧先舷。”曉文哥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滓侍。
“你嫂子勸源源向阿豪提出分手蒋川。沒想到源源剛回去就把這件事告訴阿豪了×冒剩”曉文哥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捺球,嘴角歪了歪露出奇怪的微笑。
“后來我聽說阿豪讓源源不要再來我們家夕冲,怕我倆帶壞她氮兵,這源源也是聽話,真的好長一段時間都沒過來歹鱼∑唬”
“是不是后來又過來了?”我看他臉上的表情一直在變弥姻,猜想故事一定還沒結(jié)束南片。
“是的,后來他倆又吵了一次架庭敦,源源最后一次來的時候疼进,身上到處都是傷,估計是阿豪打的秧廉∩」悖”曉文哥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長嘆一口氣定血。
“哎~那一次你嫂子也沒勸她什么了赔癌,聽她訴完苦便送她回去。后來房租到期了澜沟,我們搬了家∠恳辏”
“她就再也沒來了茫虽?”
“是的刊苍,哈哈,沒敢告訴她地址濒析≌玻”
我倆一邊聊著一邊喝酒,都有些許醉意号杏。我給曉文哥叫了滴滴婴氮,他一上司機的車猛然回過神來,“糟了盾致,今天沒給你嫂子買玫瑰花主经。”
“你每天都買庭惜?”
“也不是每天都買的罩驻,只是我每次一個人出門回去都給她帶花。女人嘛护赊,還是得哄一哄的惠遏!”
認識了這么多年大家都有些了解,我看他表現(xiàn)出的一副“大男子主義”的樣子骏啰,也不拆穿他节吮,估計是怕回家被嫂子罰。
“哦判耕,對了课锌,我本來想叫你過來吃頓飯的,但是你嫂子說租的房子太小不方便祈秕,等年底自己的房子裝修好了渺贤,就請你們一起過去熱鬧熱鬧!”
我沖他點點頭请毛,上大學的時候男生之間叫對方女朋友都稱呼嫂子志鞍,也沒有年長年輕的輩分之分,將白了還是讓兄弟在自己心愛的姑娘面前有面子方仿。沒想到大學畢業(yè)沒多久就快要真的成為嫂子了固棚。
“曉文哥你都買房了?”
“嘿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仙蚜,“本來不打算告訴你們的此洲,房子還在松江區(qū)這邊,離學校近委粉,不是很大呜师,畢竟把老爸老媽和未來岳父岳母的積蓄都花光了。生活不容易啊老弟”他頓了頓又說贾节,“等裝修好了汁汗,你們一定要過來玩爸云琛!”
“哥你臉怎么都紅到脖子根了知牌?”我打趣他祈争,這還是他第一次公開和嫂子發(fā)展的情況,沒想到都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了角寸。
“那是你請的酒好喝菩混,哥我喝的太多了!”我倆盯著對方的醉樣扁藕,都笑了起來沮峡。
滴滴司機大叔不耐煩了,把頭探出來纹磺,左手握拳敲了敲車身帖烘。“我說你們還走不走伴涎睢秘症?你們不急著回去,我還急著回家呢式矫!”
兩個醉鬼連忙道歉乡摹,我向曉文哥揮揮手,司機大叔啟動引擎采转,那汽車像是一頭倔牛聪廉,“哼!哼故慈!”兩聲板熊,很快就沒影了。
至于阿豪和源源察绷,按照曉文哥的說法應(yīng)該和我一樣還在學校讀書干签,不過我是不可能認識的了。即便路上遇到拆撼,也不會知道對方是誰容劳。
大家都在忙碌著,我也要準備自己的畢業(yè)論文了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