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子里有個五保戶框咙,無兒無女嚷辅,我從來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簿姨,只是從年幼時就聽人叫“臭包子”。我想他的名字大概就叫包子吧簸搞,現(xiàn)在或許再也沒有人記得他了扁位。
他是個可憐的人。孤苦伶仃一輩子最后還得了中風(fēng)趁俊,這病得有人在身邊照顧啊域仇,可他哪里有什么親人?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兒去世的寺擂,只是我上高中的時候暇务,他自己做飯不小心把那唯一一間房子給燒了,聽說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房子被燒了沽讹,還哭了般卑。是啊,幾十年在那一間小屋子里吃喝拉撒睡爽雄,那間小房子是他安身之所蝠检,是他靈魂的歸宿。這一把火燒了之后他去哪兒爸课痢叹谁?不哭倒是說不過去了呢。
之后我們村里的村干部就安排他去鎮(zhèn)上的敬老院了乘盖,后來聽說在那里不讓吃飽飯焰檩,于是他就從十幾里外的鎮(zhèn)上跑回我們村子里了。不知道他后來住在了哪里订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過的析苫,更不知道他是否每天吃飽飯了。前不久回家,聽我外婆說起關(guān)于他的一件事衩侥,我心里覺得酸酸的国旷。他一個人獨居,沒有吃水的井茫死,跟鄰居大概也是沒有處好吧跪但,他不怎么跟別人說話,喜歡走在路上自言自語峦萎,我想是孤獨的時間久了吧屡久。以前不了解,覺得他有神經(jīng)病爱榔,喜歡自言自語被环,如今才明白,那是孤獨啊搓蚪。他是個可憐的孤獨的老人蛤售。他離我家不算近,因為我家東邊是很多水坑還有一片樹林妒潭,他的房子留在離我家五百多米的小樹林邊上悴能,我外婆有一次在我家住,正好看到那個可憐的老人在用一個小盆舀水坑里的水雳灾,那水還混雜著泥漠酿,他就用那樣臟的水和了面,我外婆當(dāng)時就說“這人太可憐了谎亩〕闯埃”
如今,這個可憐的老人去世了匈庭,或許也是一種解脫吧夫凸。我的記憶里,只有他拉著那輛木板車阱持,一個人在路上自言自語夭拌;或者是在屬于他的那塊土地上,邊干活邊和莊稼說著話衷咽。記得我媽曾經(jīng)說鸽扁,他的每一棵莊稼都是自己用瓢舀水澆灌的,他從不開口求人用拖拉機(jī)幫他收莊稼或是使用灌溉農(nóng)具镶骗⊥跋郑或許孤獨了太久,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了吧鼎姊。這真是個孤獨的故事骡和。我實在說不出什么別的了相赁,愿我們永不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