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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酒囊”?
“所以說吕粹,如果今天我們奴役的是鋼筋鐵骨的機器人,您就沒有這種倫理上的疑惑了吧岗仑,但很可惜匹耕,那是做不到的≤瘢”伊阿宋又把話頭接了過去稳其,“制造機器人所需的條件不復(fù)存在了,而克隆人則是經(jīng)濟可行的炸卑〖染希”
他接著又講了一番話,大意是利用克隆奴隸的最大成本就是其生產(chǎn)成本盖文,也就是胚種和可以循環(huán)利用的營養(yǎng)液嘱蛋,再也不需用到什么鋼鐵、橡膠和石油了五续,而且除了成本低以外洒敏,克隆人還具有機器人所沒有的種種優(yōu)越性——那些機器人精密、嬌貴疙驾、易損凶伙,又難以控制,而克隆人與之相比它碎,則具備了巨大的性價比函荣。
“有什么比人體更為優(yōu)秀的生物機器呢显押?”他這樣評論道,然后他又開始論證這個觀點傻挂,提起了古老的傳說乘碑。根據(jù)那些傳說,如果有幾萬名勞工合力工作數(shù)十年踊谋,哪怕是只用石器做為工具蝉仇,也足以開辟出人工湖,或是建起金字塔和長城……而這一切的傳說殖蚕,正在被北方的現(xiàn)實所驗證著……
“好了轿衔,就此打住吧,你已經(jīng)扯得太遠了睦疫『裕”“豬人”不耐煩地打斷了伊阿宋,這時有一只五彩斑斕的大蝴蝶翩然飛過他的身前蛤育。
“漂亮的東西宛官。”他說瓦糕。
“漂亮的東西底洗。”鸚鵡跟著說咕娄。
接著亥揖,“豬人”就舉起手杖,敏捷地在空中掄出一段弧度圣勒,將那只蝴蝶劈成一堆彩色的粉末费变。粉末在陽光中閃爍紛飛,又被一陣風(fēng)吹的四散不見圣贸。
“怎么樣挚歧,這個問題算是解決了吧?”“豬人”對將軍說道吁峻。
將軍點點頭滑负,卻啞口無言。
這時用含,有幾個奴隸主就開了口橙困,他們說不要說我們不把克隆人當(dāng)人看,就算我們把他們看成是同類耕餐,奴隸制也沒有什么不合理的,如果有人覺得這是殘酷的事情辟狈,那是因為他不知道人對克隆人所做的事情肠缔,全都對自己做過夏跷,而比起人對人所干的那些事情來,人類對待克隆人的方式已經(jīng)是很仁慈的了明未,總而言之槽华,現(xiàn)在不要再討論這類事情了,難得來了南方的朋友趟妥,今后南北攜手總是好事……相逢就是緣分猫态,還是繼續(xù)吃蜂蜜是正經(jīng)事……這么好的蜂蜜,一定要大飽口福披摄,錯過就太可惜了……
于是氣氛就緩和了亲雪,融洽了,大家的臉色也都好看起來疚膊。
伊阿宋就趁機向南方人介紹這些大奴隸主們义辕,其中既有農(nóng)場主,也有礦場主寓盗、作坊主灌砖、牧場主……很多人都是高級會員,等級最低的也是中級會員傀蚌。尤里卡不由注意到這些人之中有好些個在形神上都和主人頗有幾分相似基显,只是在氣勢上面會遜色幾分,便估計他們也是“豬人”一流善炫。
主人便命令在場的奴隸們過來組成“軟椅”撩幽,又招呼新來的賓客們坐下,只可惜奴隸的數(shù)量有些欠缺销部,所以尤里卡和音樂家又沒有位置了摸航,只能坐在空出來的肩輿上。
緊接著舅桩,他們又發(fā)現(xiàn)之前采摘的蜂蜜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酱虎,須得開始一輪新的采摘,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好處擂涛,就是可以讓新來的賓客們得以借機欣賞一下收割蜂蜜的情景:
只見奴隸們在懸崖下方燃起了火堆读串,那些燃燒著的枯枝敗葉便放出了一股股的濃煙,等煙氣上升到蜂巢的位置之后撒妈,蜂群便因受驚而擾動起來恢暖。
尤里卡拿出望遠鏡去看那些蜂巢,發(fā)現(xiàn)在大量蜜蜂飛進飛出的同時狰右,每個蜂巢的表面依舊被無數(shù)蜜蜂占滿杰捂,顯得密密麻麻,讓他想到了在港口處所見的那塊崖壁棋蚌,以及在那崖壁上同樣密密麻麻分布著的孔洞嫁佳。
而那讓人困惑的閃動挨队,正是由這些蜜蜂振動翅膀造成的——閃動隨機地源自蜂巢表面的某個點,只要那里的幾只蜜蜂一起振動翅膀蒿往,便引起周圍一圈蜜蜂的同步振翅盛垦,而那一圈蜜蜂又帶動了更外圍的蜜蜂,于是振翅的行為便像波浪一樣傳遍了蜂巢的表面瓤漏,而這也就是蜂巢“眨眼”的原因了腾夯。
他又看了看那些沒被煙氣熏到的蜂巢,發(fā)現(xiàn)它們同樣在閃動蔬充,只是頻率低了一些蝶俱。
身旁一個又白又胖的奴隸主看到尤里卡在觀察,就伸出那圓滾滾的手指向上方指點著娃惯,好心地向他介紹說每個蜂巢中都生活著十萬只蜜蜂跷乐,而它們表現(xiàn)出這樣集體性的行為,正是為了對抗它們的宿敵——大黃蜂趾浅,每當(dāng)大黃蜂靠近蜂巢某處愕提,它們就集體振翅,使得大黃蜂誤以為面臨的是一個大型活物皿哨。
這是尤里卡第一次見到這樣巨大的蜂巢和蜂群浅侨,不禁體會到來自高度默契的秩序是多么有氣勢,而團結(jié)一致又是如何的不可侵犯证膨,他進而感知到這種群體性不但讓蜂巢看起來像是一個大型活物如输,在事實上也確實讓蜂群組成了一個單一的超級生物體。
廠長聽到這個奴隸主的介紹央勒,也向尤里卡借過望遠鏡看了一看不见,很快就歸還了,他沒有說什么崔步,卻陷入思索之中稳吮。
接下來,尤里卡又看見一排奴隸出現(xiàn)在崖頂上方井濒,接著就沿著好幾條繩梯爬了下來灶似。他們的頭上都罩了一塊網(wǎng)布,使人看不清臉面瑞你,但從他們身穿的長衣和裸露出來的雙手來看酪惭,肯定不是低等奴隸。
他們背著兩根長桿者甲,慢慢接近蜂巢春感,與此同時,有一個籃子也懸吊下來虏缸,靠近他們的身旁甥厦。
尤里卡用望遠鏡對準這些奴隸之中最先開展行動的一個纺铭,只見那奴隸將自己的身體懸掛在繩梯上,等身子穩(wěn)定之后刀疙,就伸手抓住籃子,又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根長桿扫倡,將長桿的一頭固定在籃子下方谦秧,再用兩腿夾住長桿的另一端,使其水平地伸出撵溃,讓籃口處于蜂巢的正下方疚鲤。完成了以上步驟,他就拿出背著的另一根長桿缘挑,用那長桿頂端的刀具去切割蜂巢集歇,使切下的碎片能夠正好落入籃中。
在做這些事情的過程中语淘,一直有大量的蜜蜂在這奴隸的四周亂飛诲宇,還有不少落到其頭部和身體上,爬來爬去惶翻,顯然也在不停地蟄刺著他姑蓝,但奴隸卻像是習(xí)慣了一般,絲毫不為所動地繼續(xù)做著那需要高度技巧性和注意力的艱苦工作吕粗,而他實際上也只能木然地忍受纺荧,既不能騰出手來驅(qū)趕蜜蜂,也不能做出躲避動作颅筋,連稍一松懈都不行宙暇,否則就可能使切下的碎片落到籃子外面,甚至是打翻籃子议泵。
籃子終于逐漸滿了占贫,繩梯上的奴隸就從籃子下方抽出長桿,讓沉甸甸的籃子懸空肢簿,而懸崖頂端的奴隸則放松掛著籃子的繩索靶剑,使之逐步垂落到地上。
第一籃蜂蜜要獻給主人池充,主人也沒有和賓客們客氣的意思桩引,大手向籃中一伸,抓住一塊蜂房就塞到口中收夸,又用力一擠坑匠,使?jié)庥舻拿壑砍觯阖澙返赝萄势饋怼?/p>
而呆在旁邊奴隸懷中的那只大鸚鵡也迫不及待地撲騰著翅膀飛向了主人卧惜,它站在主人的肩頭厘灼,將黑亮的喙湊到主人雪白的胡須邊去吸食那些漏出來的蜜液夹纫。
“真是美味!”鸚鵡一邊吸蜜一邊評論道设凹。
更多的籃子下來了舰讹,大家也都開始饕餮起來。
“剛從巢中采摘出來的時候闪朱,味道是最鮮美的月匣,非常有營養(yǎng),平時難得吃到呢……”身旁那個肥胖的奴隸主在大口吞咽之余不忘表達友善奋姿,居然還抽空對尤里卡說了一句锄开。
“奏樂吧〕剖”伊阿宋對音樂家說萍悴。
于是“聲囊”們的合唱聲響了起來,大家就吃得更加起勁了寓免,而更多的蜂蜜也在音樂聲中降落下來癣诱,堆了一地。
等他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再榄,有幾個剛從崖壁上被替換下來的奴隸走過來收拾籃子狡刘,即便是隔著網(wǎng)布,尤里卡也能看到他們的臉上布滿了被蜜蜂蟄出的一個個大包困鸥,想必極為疼痛吧嗅蔬。他們?nèi)羰抢^續(xù)采收工作,估計就有生命危險了疾就,但他們雖然得以免除這項苦役澜术,卻依舊不得休息。
“懶蟲猬腰,快干活鸟废!”鸚鵡叫道。
聽到它的叫聲姑荷,又消耗了一大塊蜂房的主人看了看堆在地上的那些籃子盒延,見其中還有一大半是滿的,便下令道:“差不多了鼠冕,這是今天的最后一輪添寺,現(xiàn)在把‘酒囊’帶上來⌒阜眩”
于是就有一伙奴隸抬著十來個大籃子走了過來计露。
籃子上有蓋子,不知其中裝著的是什么,但看起來相當(dāng)有分量票罐。
將軍好奇地問這里頭所裝何物叉趣。主人現(xiàn)在心情不錯,大概也挺樂意被問及此事该押,就頗有興致地解釋說為了使得蜂群能夠持續(xù)產(chǎn)蜜疗杉,一年中只能在特定的時令采割兩三次,所以平時就吃不到新鮮的蜂蜜蚕礼,只能吃儲藏品乡数。但蜂蜜就是要趁新鮮吃,才最有營養(yǎng)闻牡,最為美味,所以這就很遺憾了绳矩,不過他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罩润,趁蜂蜜剛采摘下來的時候,將其釀制為蜜酒翼馆,這樣不但能夠最大程度地保留其營養(yǎng)成分割以,還別具風(fēng)味。
至于籃中所裝著的应媚,則是他向‘中心’定制的一種特殊型號的克隆人严沥,被他命名為“酒囊”。其特點是擁有兩條食道中姜,兩個胃袋消玄,而其中一個胃袋則被用于盛放蜜液。在胃袋恒定的溫度和酸性環(huán)境下丢胚,蜜液的發(fā)酵過程將變得很容易翩瓜,最后就能產(chǎn)出蜜酒,而這種蜜酒不但口味香甜携龟,還能延年益壽兔跌、美容養(yǎng)顏、催情助興峡蟋。
將軍問道:“蜜液存放在胃袋中坟桅,難道不會被消化吸收,甚至泄漏到腸道中蕊蝗,成為排泄物嗎仅乓?”
主人仰頭哈哈一笑道:“這個特殊的胃袋是沒有消化功能的,也不通向消化道匿又,所以就沒有你說的這些問題方灾。”
將軍贊嘆了一聲,好奇地要求打開籃子看一看裕偿,但主人說很抱歉洞慎,這款克隆人是特別定制的,根據(jù)與“中心”簽訂的保密條款嘿棘,是不能讓外人看到的劲腿。
將軍只能感到遺憾,但幸而還能看著籃子旁的奴隸拿起漏斗鸟妙,從蓋子上的一個小口探進去焦人,再將與清冽溪水相混合的蜜液灌入其中。
將軍又問釀好的蜜酒如何取出重父。主人回答說既然叫做“酒囊”花椭,當(dāng)然就像倒酒一樣,倒置過來房午,最多擠一擠矿辽,壓一壓,實在不行可以催吐郭厌,再不行就剖腹袋倔,反正蜜酒比“酒囊”的價值高多了。
大家聽了折柠,一起笑了起來宾娜,氣氛就變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