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教教: 小飛不怕不怕哦涉馅。
生活在10來歲的時侯就被腰斬了,在這之前的記憶只有零零星星的黄虱,努力努力的回憶稚矿,哦,夢里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的如今已經(jīng)雜草叢生的小學(xué)捻浦,小學(xué)后面長長的溝渠盐捷,從家到學(xué)校的那條寬寬的長滿野草的泥路。
對了默勾,每到灌溉時節(jié),大水庫開閘放水聚谁,每條溝渠都有飄著新鮮雜草的清澈的水涌入母剥,從大河里流入溝渠,從溝渠流入小溪流,再緩緩流入田間地頭环疼,大人們喚上左鄰右舍习霹,扛起鐵鍬,到田間挖田埂放水炫隶。
開閘放水讓空氣活躍起來了淋叶,大人約至田間,小朋友則會互相約去看溝渠的水伪阶,總能從里面找到些好玩兒的東西煞檩,我從小對所有軟體動物害怕,比如螞蟥栅贴,螞蟥吸血讓人惡心斟湃。比如蛇,蛇會數(shù)清楚小孩子的頭發(fā)檐薯,因為據(jù)說頭發(fā)被數(shù)清楚了的小孩會死掉凝赛,所以有人喊有蛇的時侯,所有人趕緊用手胡亂頭發(fā)坛缕,這樣蛇就數(shù)不清楚了墓猎。再比如一些軟體的綠蟲,有很多腿赚楚,膽大的小朋友會用手把蟲子從豆葉上面摘下來毙沾,當(dāng)作玩具玩兒,另外還可以嚇唬嚇唬膽小的孩子直晨,比如我這樣的搀军。
又一次,有人喊勇皇,南溝里發(fā)現(xiàn)了牛屎螞蟥罩句,快去看啊敛摘!每這時门烂,所有人都興奮極了,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奇事物似的兄淫,飛奔著過去屯远,
印象里,牛屎螞蟥是憨厚的捕虽,寬寬的肉肉的慨丐,小朋友從水里撿出來,用手像搟面條一樣在泥上揉揉泄私,長長的牛屎螞蟥很快縮成一團房揭,像是牛屎吧备闲,我猜。
大家飛奔到溝渠邊捅暴,你推我搶在溝渠邊的斜坡邊坐下來恬砂,探著頭往飄著雜草的水里找牛屎螞蟥,力氣大的能擠到最前面蓬痒,看的最清楚泻骤,我每次只能怯怯的跟在最后面,所以很少看到梧奢。
僅有一次不知為何能擠到最前頭狱掂,坡還滿陡的,離水面很近了粹断,終于看到一只大大的牛屎螞蟥憨憨的仰面躺在水底符欠,肚皮朝天,仍然記著好開心的終于看清楚了的感覺瓶埋,后來不知誰一推希柿,我就掉水里了,中間記憶斷了片养筒,再記得就是嚇得嘴唇發(fā)青的媽媽抱著我在落水的地方"教教"曾撤。
當(dāng)小孩子被嚇著了的時侯,家長們要給孩子"教教", 一支手扶著小孩子晕粪,另一只手糊擼下地面挤悉,再拍下小朋友,嘴里說著"誰誰不怕哦巫湘,誰誰不怕哦", 這樣小朋友的魂兒就不會嚇掉了装悲。
我落水過兩次,一次自己瞎摸著小樹爬了上來尚氛,而看牛屎螞蟥那次诀诊,是正巧被一個路過的男子給抱上來了,可惜我一直不知道那位英雄是誰阅嘶,只有一個穿黑衣的影子属瓣,看不清臉。
爸爸長期在外工作讯柔,媽媽脾氣不好抡蛙,總是一點兒小事情就打罵,我很怕她魂迄。但她說教的時侯卻異常溫柔粗截,那一刻心里會暗暗慶幸,覺得媽媽真好捣炬,好想放聲大哭慈格,可是每次剛說教完怠晴,媽媽便會不用分說,一把拉過來打一頓浴捆,就那么一點點殘存的溫柔就這樣又被嚇沒了。
另外稿械,兇兇的媽媽還總是在下雨的時侯忘記給我送傘选泻,我耿耿于懷了30年。
我們家為躲避計劃生育搬到這里美莫,爸爸想要男孩子页眯,沒有男孩子,大家族里就沒人看的起厢呵。這樣一個新的環(huán)境窝撵,全家都在慢慢適應(yīng)。而我襟铭,看著這里的小朋友們每天精力旺盛碌奉,玩兒的不亦樂乎,打心眼兒羨慕寒砖。她們的童年應(yīng)該只有歡樂吧赐劣。
小朋友們什么都會玩兒,踢毽子哩都,扔沙包魁兼,跳皮筋,挖十二個整整齊齊的小泥窩漠嵌,用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不到了的揚籽樹的種子來"撂流籽".
還有甩紙牌咐汞,自己疊的四方齊整的紙牌,用力往地上一甩儒鹿,只要甩出的風(fēng)掀翻對方的紙牌就贏啦化撕。還有推鐵環(huán),丟玻璃球挺身,跳十字格侯谁,翻筋斗,很多章钾。
我呢墙贱,什么都不敢玩兒,什么蟲子也不敢碰贱傀,什么也不會玩兒惨撇,不會跳皮筋,更不會打螃蟹府寒,四肢擺出大字樣魁衙,一用勁报腔,整個人在空中一個大圈,可以一下子旋過高高的舉過頭頂?shù)南鹌そ钇实怼K砸矝]有人帶我玩兒纯蛾,我就在教室里看爸爸給我買來的連環(huán)畫書,我一直記得很清楚纵隔,第一篇故事是 長發(fā)妹翻诉,那時好想自己是長發(fā)妹,生活在清澈的山泉邊捌刮,每天把長頭發(fā)放在水里碰煌,看頭發(fā)隨水流而飄動,多好啊绅作。
到這里芦圾,我的童年還記得什么啊,真真都忘記了俄认。哦 還有我媽媽喜歡打扮我个少,給我頭上扎紅色的絲巾帶,穿青色尼子的小馬甲梭依,我爸爸每次回來稍算,會帶來很多沒有封面的本子,可是這些和其它小朋友的都不一樣役拴,讓我很恐慌糊探,我拒絕所有爸爸媽媽給的,只想穿用和其它小朋友一樣的河闰,童年的我太怕被隔離了科平,但是孤單自卑的感覺卻從來沒有消失過。直至成年姜性。
讓我歡喜的瞪慧,有大如席的雪,可以淹沒整條腿部念,冰天雪地的弃酌,可歡樂了。我喜歡路邊的油菜花儡炼,但是害怕小蜜蜂妓湘。我喜歡天上有云彩,那時的天很藍乌询,云彩走動的很快榜贴。
我仍然記得偶然一次,在一個滿天灰蒙蒙的黃昏妹田,仰頭看見西南角的天空有一個紅色的大洞唬党,像是天上的時空隧道鹃共,隱約那個大洞里,有遠古森林和山谷樣的驶拱,神秘霜浴,空遼,像漩渦一樣的吸引著全身心敬畏的我蓝纲。
我的童年坷随,沒有歌,沒有特別的愛驻龟,不記得知了的叫聲,也沒有特別的歡樂缸匪。只是那個神秘大洞仍然清晰可見翁狐,是我一生里最神秘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