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該從哪里說起呢?嗯广恢,還是要完整一些的好凯旋!
2009年的春,跟著石頭道長去見他師父,未曾見面已聲聞灌耳至非,石頭說:“當(dāng)年我落魄時在東華寺钠署,寺廟里搞不定的超脫事情,他能搞定荒椭,揮揮手谐鼎,怒喝幾聲,附體的小鬼就走了趣惠,于是就拜他為師狸棍,跟著他去華山王刁嶺辟谷閉關(guān),先讓我喝了附子羊肉湯味悄,然后就把我扔山洞里餓上21天草戈,有幾瓶礦泉水,一開始當(dāng)然難受侍瑟,后來就能看到自己回溯往事唐片,甚至入娘胎的畫面≌茄眨” 當(dāng)時作為小白的我當(dāng)然是“哇哇哇”费韭。不過最后石頭友情提醒我:“他有真本事,但不要想的太完美庭瑰,你只管學(xué)你想學(xué)的東西就可以了揽思,有些問題你可以忽略”。
我們開著小車去了某處山野酒店见擦,遠(yuǎn)遠(yuǎn)的他站在那里,魁梧的大胡子羹令,眼睛小小鲤屡,藝術(shù)古風(fēng)很濃,我心生歡喜福侈,但假裝拘束酒来。他打量我也比較滿意歡喜;大家去了房間就神侃神聊起來肪凛,他說:“曾經(jīng)見到某女性堰汉,見面兩人就想抱頭痛哭,原來有一世他是將軍不辭而別伟墙,后來戰(zhàn)死邊疆翘鸭,她等了他一輩子,所以今生相逢戳葵,她不明所以就想哭“就乓。 我肯定好奇問了:“那我們呢”?他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有一世我們都是某人跟前的丹童生蚁,就是負(fù)責(zé)煉丹的那種”噩翠。我心想:倒也情理之中。
聊著聊著客人就來了—— 誰也不知道很多緣分就是從那一天開始的邦投,來者張劍峰伤锚,那時的他剛剛籌備《問道》雜志,內(nèi)容定位采訪終南山各大隱士志衣,傳播修行文化屯援,聽聞別人推薦李明極道長是真正有本事的修行人,特地從西安追過來采訪蠢涝;
若干年后玄呛,張劍峰也成了名人,不僅僅是《問道》雜志的成功和二,他自己也成了傳奇被各大媒體報道徘铝,一舉帶火了終南山,不知道山上的神仙會怪他擾了清修惯吕,還是感謝他傳播了道家文化惕它。
于是有關(guān)李道長的采訪就整整占了《問道》雜志第一期的好幾頁,我也與張劍峰成了朋友废登,掛了雜志的編委一職淹魄,慚愧的是掛了虛職,除了銷售一些雜志堡距,沒幫上什么忙甲锡。
轉(zhuǎn)眼到了2009年的夏,我?guī)е粺魩煾福亦l(xiāng)浙江某寺廟住持羽戒,我幼年就認(rèn)識的師父)去終南山找茅棚缤沦,即山上修行的場所。于是張劍峰做向?qū)ьI(lǐng)我們易稠,一路上遇到形形色色的隱居山人缸废,心花怒放,如魚得水驶社,我知道我曾經(jīng)屬于這里企量,夙世的因緣無需多言。
找完地方亡电,聽說李道長(我悄悄喜歡叫他大胡子)在附近組織幾個人辟谷届巩,于是一行匆匆趕去山莊。既然去了就順便辟個谷吧份乒,趕上最后7天姆泻。辟谷分好多種我就不詳述了零酪,我之前辟過10天,這次愿力沒那么大拇勃∷奈看著大胡子每天吃香喝辣的,自己躺在房間里奄奄一息方咆,第三天我就忍不住了月腋,嚷嚷著不辟了不辟了,大胡子也沒辦法就同意了瓣赂。
于是我就和他一起吃香喝辣的榆骚,一直還記得那廚師做的香椿炒蛋,大公雞的味道煌集,真香妓肢。吃完兩個人愜意的在亭子里有一句沒一句的抽煙喝茶神侃,快活似神仙啊苫纤。
七天后他們終于結(jié)束了辟谷碉钠,大伙開吃起來,當(dāng)然同時聆聽大胡子的教誨指導(dǎo)卷拘;大胡子神侃到因果喊废,說某天被一只狗咬了腳,他一想不對勁栗弟,一凝神原來自己上輩子打死了這只狗污筷,現(xiàn)在是要還債了。乍赫。瓣蛀。。雷厂。我手上剛好夾著一塊雞肉惋增,哭喪著臉問:那師父,我們現(xiàn)在吃雞呢罗侯?他停頓了下,看大伙都等著他回答溪猿,一揮手沒好氣的說:吃吃吃钩杰,沒事!U锵亍=才!我還是疑惑弱弱的問:“你剛才不是說被狗咬了嗎依痊?”他急了“哎呦避除,你怎么還不依不饒的跟我杠上了呢”怎披。旁人莞爾偷笑,我也悶聲作罷瓶摆。
下午又是涼亭休息凉逛,我搭著腿,把玩著新買的簪子群井,想著自己還不會盤發(fā)状飞,就倚小賣小:“你幫我盤個發(fā)髻好不”书斜? 他那表情就是“該來的終究會來”诬辈,就同意的讓我坐著,認(rèn)真的幫我盤了起來荐吉;盤好后焙糟,自己一溜煙走進(jìn)山莊。
身邊懂行的人和我說:“在道家样屠,盤發(fā)相當(dāng)佛家的剃度穿撮,只有師父才會幫徒弟盤發(fā)!”瞧哟,我一愣后也是那心情“該來的終究會來”混巧。幾分鐘后大胡子出來了,果然他也把頭發(fā)盤的妥妥的勤揩,我怯生生的收起放肆咧党,怯生生的問:“我,我陨亡,我拜您為師吧”傍衡。他說:咋的,拜我?guī)煾高€吃虧似的负蠕? 我趕緊搖頭“不不不蛙埂,您同意就好”。
于是他大大咧咧的端坐著遮糖,四方道友見證绣的,我恭恭敬敬的磕頭拜師了!然后欲账,就沒然后了好像屡江,很快大家就各分東西,我也沒認(rèn)真跟他學(xué)啥赛不。但有了這緣分惩嘉,自是不同的,那一刻的虔誠踢故,自有一刻的收獲文黎。
再之后惹苗,他來過廣州,在廣州的日子帶著長子和先生一起見過面耸峭,吃過飯桩蓉。他對長子的生辰八字贊不絕口,說是修道的上乘八字抓艳。還拍我肩膀触机,說肩膀這么高,還修什么道玷或?我也懂點(diǎn)相學(xué)儡首,知道心高氣盛的人才會這樣,不過這能怪我嗎偏友?只是既然喊了師父蔬胯,就只能心里暗暗嘀咕了,表面上要恭恭敬敬的位他,難受氛濒!
最后一次見面應(yīng)該是7年前了,帶一位朋友去東莞找他鹅髓。他一年四季都是在全國游走的舞竿,道家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應(yīng)該都尋訪過的,日常節(jié)目也多窿冯,辦辟谷班骗奖、受邀演講、攝制節(jié)目等等醒串。有一次還去了南極零下80度裸奔执桌,主要是展示道家的功夫。至于他辟谷81天等等芜赌,在我們這圈子里仰挣,不算很稀罕的事情,辟谷算是修道的一些基本操作吧缠沈,只是現(xiàn)在社會上成了熱門膘壶,魚龍混雜的,也懶得的去自證什么洲愤。
這些年來颓芭,我已不復(fù)當(dāng)年的精進(jìn)勇猛和出離之心,想來為什么呢禽篱?不是沒有信心畜伐,我也見證了奇妙之境馍惹,或許是要先修好這人世間的因緣吧躺率。
愉快的回憶結(jié)束了玛界,先深吸一口氣。
昨天下午一燈師父發(fā)我一張圖,顯示大胡子仙逝了;我去向張劍峰求證煤傍,他求證后說是羽化了在羅浮山(那里是第七洞天盟庞,有很多道觀),徒留遺蛻旺拉。他的粉絲們說:他在人間沒人理解,厭倦了凡塵俗世,選擇飛升回仙界馅精,陪伴祖師了。
我不臆想也不猜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粱檀?大胡子應(yīng)該會說:那是我的事洲敢,這些與你的修行何關(guān)?
是啊茄蚯,滾滾紅塵這一遭压彭,我又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