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我的女性朋友并不多流酬,僅有的閨蜜中也有幾個隨著擇校的不同漸行漸遠嘱函,偶爾的見面也會發(fā)現(xiàn)彼此之間的世界越來越不同甘畅。而小馬哥卻是其中一直讓我感到親密的一只。
記不得我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走進彼此的世界往弓,也記不得是什么事情讓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疏唾。我們都是山東人,或許是這份老鄉(xiāng)情讓我們在遙遠的南方校園中惺惺相惜函似。那時的我們剛剛步入大學校園槐脏,一切都是未知,但對一切都充滿期待與好奇撇寞。當時我們都加入了學院辯論隊顿天,憑著一時興起和學長學姐們那三寸不爛之舌的“大忽悠”上了這艘日后把我們折磨得苦不堪言的“賊船”堂氯。記得第一次見到小馬哥,是在辯論隊的第一次見面會牌废,那時候的我們還都帶著高中時候的一臉稚氣咽白,穿著打扮也是冒著中學時代的土氣。小馬哥那泛著油光的臉上布滿了痘痘畔规,一雙溜溜的大眼睛透著精明局扶,明顯暴露出她是一個體內(nèi)氣血過旺、“陽”氣過剩的女漢子叁扫。也不知道“小馬哥”這個能夠恰如其分形容她的性格的綽號是誰起的三妈,總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學院,更有甚者莫绣,班里的某些男生強烈建議將“小馬哥”升級為“馬爺”畴蒲,似乎這樣才能更加體現(xiàn)出這只“漢子”的剛烈。
那時候的小馬哥喜歡頭頂紅星帽在校園中健步如飛对室。據(jù)說模燥,這頂散發(fā)著戰(zhàn)爭時代革命烈士正義凜然的平頂帽是小馬哥在去逛總統(tǒng)府的時候買下的,我猜是帽子中間的那顆閃閃紅星瞬間激發(fā)了小馬哥的一腔愛國熱血掩宜,所以她便毫不猶豫的將其拿下蔫骂。由于是景區(qū)紀念品,帽子的后面印有“總統(tǒng)府”三個字牺汤,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故意辽旋,“總統(tǒng)府”的“府”字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只留下大寫的“總統(tǒng)”二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檐迟。那時候頂著“總統(tǒng)”二字的小馬哥补胚,背影就像被一道耀眼的亮光包圍著,驚得眾人很自覺地追迟、虔誠地跟隨在她風一般的腳步后面溶其,就怕懈怠了那股氣場。
小馬哥容易炸毛敦间。她吵起架來不用喘氣瓶逃,加之在辯論隊練就的一嘴好功夫,能夠跟她戰(zhàn)斗三個回合就已經(jīng)十分不易每瞒。班里的男生愛開她玩笑金闽,很多時候大家只是隨口一說,思維敏捷的小馬哥就因為自己的被冒犯瞬間炸開剿骨,她一聲大叫,眉團錦簇埠褪,此后的嘴巴就像機關槍一樣咄咄逼人浓利,伴隨著越來越高的聲調(diào)挤庇,整個教室都是小馬哥一腔的蕩氣回腸,驚得四人紛紛閉嘴贷掖,趕緊敗下陣來投降嫡秕。那時候的女學生大都開始褪去中學生的氣息,整天琢磨著怎樣變白變美苹威,而小馬哥依舊是運動鞋昆咽、T恤褲子,走路帶風牙甫,搞得本來男生就多的班級里很多男生把她當同性掷酗。她也在自己的專業(yè)里找了兩個男生搭檔,組成三人小分隊窟哺,主業(yè)是一起考試抱團泻轰,副業(yè)是一起吃飯扯淡。兩個男生中且轨,一個是乖學霸浮声,主要的功能是做考試的“大腿”,另一個也是個毒舌旋奢,主要功能是跟小馬哥吵架泳挥,幫助小馬哥及時排出體內(nèi)過多的火氣。時持晾剩看到他們兩個人不停地吵吵屉符,至于為什么,反正外人是看不懂爽丹,反正他倆在一起不吵架別人就覺得怪怪的筑煮。
大學三年級開始,不知道為什么粤蝎,小馬哥就開始轉(zhuǎn)變畫風了真仲。她似乎在女生的相關事宜上總比別的女生慢半拍。不過還好初澎,小馬哥開始關注自己的皮膚秸应,琢磨著用什么護膚品;她開始穿小短裙碑宴,露出她那雙細長直退软啼,看得班里的男生一愣一愣的,不過后來她還是脫下了短裙重新穿上了褲子延柠,因為她總覺得自己的腿太黑祸挪,她要遮黑加捂白;她開始嘗試新的發(fā)型贞间,盤起頭發(fā)贿条、扎起小辮甚是可愛雹仿;她開始學習輕聲說話,慢聲細語整以,但是遇到讓她炸毛的事情瞬間被打回原形胧辽。總之公黑,小馬哥外在與內(nèi)在的巨大改變驚(驚喜or驚嚇不得而知)了異性不說邑商,同性也是常常被驚得大跌眼鏡。
小馬哥愛湊熱鬧凡蚜。那時候我認了個教雙節(jié)棍的師傅(后來忽悠我學性格色彩學)人断,小馬哥知道后二話不說也跟在師傅后面嚷嚷著認師傅,當時的師傅一身冷汗番刊,正想著如何拒絕含鳞,小馬哥直接上去一個接一個的叫著師傅,搞得師傅只得皮笑肉不笑地答應著芹务,回去躲在被窩里偷偷哭泣蝉绷。后來,我們仨就經(jīng)常一起聚會聊天枣抱,聊著性格色彩學的一些東西熔吗,也不知道小馬哥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反正我們每次聊的時候她都語出驚人佳晶,跟我們完全不在一個頻道桅狠,一個炸彈扔下之后,她就自顧自玩手機轿秧,拒絕加入我們的聊天中跌。學不學無所謂,反正每次聚會吃飯記得叫上她就好菇篡,不叫她的結果就是——炸毛漩符。天知道當年的師傅苦笑的背后是多少滴眼淚。
骨子里的小馬哥是一個善良而又富有同情心的姑娘驱还。雖然愛炸毛嗜暴,很多男生愛惹她,但是一旦她的毛炸完以后议蟆,恢復常態(tài)的她依舊整天無憂無慮闷沥,不把之前的玩笑當回事,甚至可能早就因為睡了一覺給忘了咐容,反正她從不記仇舆逃。好朋友遇到困難,她會一直陪在朋友身邊,甚至在對方還沒因為困難哭泣的時候她倒先哭了颖侄,搞得對方反過來安慰她鸟雏。小馬哥從不麻煩別人享郊,遇到問題自己能解決的就像風一樣去解決览祖,她的身上幾乎沒有“小女生”那種愛嫉妒、愛在背后碎碎語的壞毛病炊琉,有時候跟朋友一起出去玩展蒂,幾個女生鉤鉤手、挽挽胳膊一起說說笑笑苔咪,她依舊像風一樣獨自走在最前面锰悼,稍不留神就看不見她了。跟她說心事团赏,她總會站在雙方的角度都想一想箕般,而不是一邊倒地保護表面的“弱者”,很快就會把問題看得透徹舔清,卻只因為她那顆單純樂觀的心丝里。她喜歡給生活找樂子,一個人待在宿舍的時候体谒,就買了一副涂色畫杯聚,一涂就是一晚上,不亦樂乎抒痒,還到處顯擺她的“幼稚”作品幌绍。我去找她玩,她提前把一切都準備妥當故响,充分發(fā)揮主人翁精神傀广,搞得我都想天天在她家門口蹚水不回來了,反正一年多未見彩届,那種一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的感覺從來沒變伪冰。反正在我看來,小馬哥每天亂七八糟的煩惱(很多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很多惨缆,但是只要一覺醒來糜值,每天都是新的。
不知道剛剛從窗戶吹進來的一股風是不是小馬哥走路帶的風坯墨,反正我揉了揉眼睛寂汇,因為我想我的小馬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