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假期料皇,畢業(yè)后第一次和大學上鋪的舍友約在南京見面谓松,已經(jīng)相隔了九個月星压。
想起畢業(yè)離校那天,我是最早離開的鬼譬,大概早上不到六點娜膘。正要拖著箱子走的時候,舍友們都坐起來和我說再見优质,大家分明還睡眼朦朧竣贪,沉重的大腦似乎還沒有感受到離別的情緒。突然上鋪哭了起來巩螃,對我說“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演怎,我的心頭一擊,但怎么都哭不出來避乏,一番道別后便匆匆離去爷耀。那天,我?guī)缀踉谛碌膶W校新的實驗室的衛(wèi)生間里哭了一下午拍皮。初次見面的師兄歹叮,還未散去味道的新書桌,所有對我來說都是那么的陌生铆帽。說不出緣由咆耿,就是眼淚忍不住往下掉,又不想讓師兄們看見锄贼,就會狼狽的沖向衛(wèi)生間票灰。那時情感的細節(jié)到現(xiàn)在也記得不那么清楚了,只是當時拼命的安慰自己宅荤,只要習慣就好了吧屑迂。
可是到現(xiàn)在也沒有完全習慣。
起初的我過的很艱難冯键,時常會回想起曾經(jīng)的事情惹盼。那些記憶好像就發(fā)生在昨天伸手就能觸碰,當我伸出手的時候惫确,又遙遠的仿佛不是我的過往手报。記得有一次和舍友聊天時她安慰我說“你總會遇見新的合得來的人的”。
我在出站口等著舍友改化,盯著從電梯走下的人群掩蛤。突然她出現(xiàn)在我身后拍我一下,我回頭她第一句話便說陈肛,“我并沒有我們那么久沒見的感覺耶”揍鸟,我也是。
那天晚上我們躺在一張并不寬裕的雙人床上句旱,聊東聊西聊到了四點阳藻,大概聊到了閉眼的最后一刻晰奖。其實具體說了啥我現(xiàn)在就記不清了,以前在宿舍夜聊的時候也是這樣腥泥,聊到結(jié)束的話題時根本記不起來開始時的話題是什么匾南,東扯西扯大家就扯的很開心。
我們宿舍的關系很好蛔外,但最初我和上鋪也有過一次矛盾蛆楞,也是僅有的一次。大體是冒萄,晚上我睡著突然被上鋪不小心吵醒了臊岸,我很生氣橙数,上鋪感受到我的生氣后態(tài)度嚴肅的說她又不是故意的尊流,我覺得當時宿舍的空氣都凝固了。其實我生氣后馬上就后悔了灯帮,她說完后嚇得我身都不敢翻崖技,滿腦子都在想明天起床后該怎么和她講第一句話。還好整天都沒遇上钟哥,晚上我回去的時候迎献,上鋪說她下午出去玩的時候看到有賣我喜歡的餅干就買給我吃了,語氣正常的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腻贰。我當時的性格比較擰巴吁恍,所以到現(xiàn)在都記得這件事情,我覺得她肯定早把這事忘了播演,后來我們也都沒再提起過冀瓦。有一次我把這事講給另一個朋友聽,她聽后很驚訝写烤,“這也算矛盾翼闽?簡直不能更和諧了”。
即便過了九個月洲炊,我們還是會一起在馬路邊大笑到腹肌痛感局。即便過了九個月,我們還能講出互相才懂的無聊笑話暂衡。即便過了九個月询微,她的飯量還是那么小,我的飯量還是那么大狂巢。
小區(qū)門口的包子真的很好吃撑毛。
南京紅綠燈的字號可真大。
想要在蘇州買別墅隧膘。
黃色綠色紫色的梅子真的過于甜了代态。
蘇州大學竟然不讓外人進寺惫。
我們又在除了北京之外的地方有了共同的記憶,處于四年之外的記憶蹦疑。
送上鋪到地鐵換乘站的時候西雀,我一邊眼淚打轉(zhuǎn)一邊跟她說看我,她笑著說我好做作歉摧。她上了地鐵艇肴,我轉(zhuǎn)身終于忍不住流下眼淚。然后又在垃圾桶旁哭了許久叁温。很多人從我的身邊經(jīng)過再悼,而我只是盯著他們的鞋。
過會她發(fā)微信說膝但,“看你哭我也好想哭啊”冲九。
可能因為我們在各自原本的生活中都沒有感受到酣暢的快樂,這次見面對我來說更像是暫時逃離不理想的生活跟束,稍稍的讓我存在于夢境中莺奸。但無論多么的不情愿,夢總是要醒冀宴,生活也總要繼續(xù)灭贷。希望我們下次再見面時彼此都懷著輕松的心情,不經(jīng)意的說出略贮,我覺得我們并沒有一年沒見/三年沒見/十年沒見的感覺耶甚疟。
我們才不會十年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