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里有四口人
外公鹤啡,媽媽,我蹲嚣,我女兒递瑰,正好就構(gòu)成了鰥寡孤獨這四個字。
一轉(zhuǎn)眼隙畜,外婆去世已經(jīng)十年了抖部,今年冬至我也該回去拜一拜了
一轉(zhuǎn)眼,爸爸和媽媽離婚也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议惰,這十年里慎颗,他們都過著各自焦慮不安的生活,有的是因為他們自己,有時是因為我哗总。
我几颜,這個家庭興衰輾轉(zhuǎn)的見證者,也成了一個獨自面對生活的單親媽媽讯屈,讓漸漸年邁的外公和媽媽操碎了心蛋哭。
我的女兒,這個家庭中唯一的希望涮母,唯一的快樂谆趾,卻無法挽回時間的腳步。
外公老去叛本,媽媽憔悴沪蓬,就連逢年過節(jié)都湊不齊一桌麻將。
每次在家里看到外婆的遺像来候,我都默默地在想跷叉,外婆,你走了之后营搅,這個家就失去了很多很多顏色云挟。
遠在深圳的小舅,事業(yè)雖還算成功转质,可是養(yǎng)車養(yǎng)房養(yǎng)孩子的壓力已讓他喘不過氣园欣,但是還是會抽出時間來關(guān)心外公和媽媽,畢竟休蟹,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沸枯。
但是外婆去世后的這么多年,回來過年的次數(shù)真的是屈指可數(shù)赂弓,記得以前绑榴,我還會特別期待小舅會不會回來過年,畢竟很長時間以來拣展,他是這個家里的頂梁柱彭沼。
可是漸漸的缔逛,外公备埃,媽媽,還有我褐奴,似乎都習(xí)慣了這種長距離跨越時空的問候按脚,也就不再強求小舅是否能回來過年,
但是每年敦冬,外公都還是會為了等待他們的回來養(yǎng)幾只雞辅搬,因為外公知道,小舅最喜歡的還是家里養(yǎng)的雞,沒曾回來的這些年堪遂,每年都會不遠千里花費大百十塊運費給小舅寄去介蛉。
算是寄托著家人對他們的牽掛。
我還有一個至今未娶的老三舅溶褪,在外公家排行老三币旧,據(jù)說是由于當(dāng)年考大學(xué)沒考上,氣急攻心就精神失常了猿妈,起初吹菱,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好像并不很嚴(yán)重,只要按時吃藥就好彭则。
記得小時候鳍刷,有一年過年,他早早給我塞了五十塊錢紅包俯抖,但是到了年三十的晚上输瓜,我要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而他卻跑來換了一個臺要看電視劇芬萍,我就跟三舅爭執(zhí)了一下前痘,結(jié)果爸爸跑來讓我給三舅道歉。
大概好像就是從那一年開始担忧,外公專門給老三舅配了一個電視機芹缔,并逐年換新。
后來瓶盛,外婆去世之后最欠,老三舅的病情開始失控,外公還沉浸在失去外婆之后的悲慟心情惩猫,根本無暇照顧老三舅芝硬,十里八村認識我外公的人都經(jīng)常看到我家老三舅半夜在馬路上瞎逛的場景轧房,令人擔(dān)憂拌阴。
于是,外公就干脆打電話把老三舅送進了醫(yī)院里奶镶,如今也已是十年過去了迟赃,我也有十年沒見到過這個可憐的老三舅。
但是媽媽作為長姐厂镇,還是會月月去看望搅吁,交錢送衣服之類的生活照應(yīng)吹缔。
我爸爸更是在多年前解決了老三舅的工作問題冈止,如今老三舅雖已住院仁烹,但仍然享受企業(yè)內(nèi)退的待遇,到了退休年齡也是月月有退休金的。
這也算是我爸爸的功德一件了秒咨。
再來說我的大舅喇辽,大舅出生于鬧饑荒的年歲,聽家里人說是小時候得了腦膜炎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雨席,留下了后遺癥茵臭。
從我記事開始,他就一副臉和手洗不干凈的樣子舅世,基本靠體力蠻力掙錢旦委,也曾因為冒冒失失的樣子吃過很多虧。外公每次見到他雏亚,都會沒長沒短的說道兩句缨硝。而唯一不變的關(guān)心也就是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讓他多吃點肉。
不過他有一個能掙錢有本事的老婆罢低,也就是我舅媽查辩,聽我爸爸說,是他從隔壁農(nóng)場的破山溝里給找來的网持,我一直希望爸爸還能再給老三舅也找個伴宜岛,不然將來受連累的會是我媽。
舅媽一個人承包了幾十畝田功舀,種菜種棉花種黃豆萍倡,什么都會。這些年年成好的時候辟汰,每年都是小十萬左右的收入列敲,這對于一個農(nóng)家人來說,應(yīng)該也是不錯的了帖汞。
不過家里也還有個不懂事的孩子戴而,我的表弟,年近三十翩蘸,尚未成婚所意,也沒有穩(wěn)定工作,更是很少去看望他最親最近的爺爺和大姑催首,男孩子長大了是不是都這樣扶踊,完全不是小時候那副乖巧懂事的樣子了。
作為外公的大孫子翅帜,外公真的沒少為此動氣姻檀,一個嫡親的大孫子,還沒有我這個外孫家的曾孫女會討人歡喜涝滴。
可能孩子大了就是這樣,不會事事順著長輩的心意,尤其是隔著輩的歼疮,可是爺爺畢竟是爺爺杂抽,孫子畢竟是孫子,這是改變不了的親情血緣韩脏。
我缩麸,我爸和我媽的女兒,我有一個親外公赡矢,兩個小外公杭朱,一個親外婆,兩個小外婆吹散,三個親舅舅弧械,四個表舅舅,一個親小姨空民,我小的時候經(jīng)常趾高氣昂的跟人說刃唐,我有四個爺爺,四個奶奶界轩,七個舅舅画饥。有的機靈一點的小孩就會說,你外婆這么能生白腔抖甘!而我就會溫柔的補上一刀。
我們家84年就有彩色電視葫慎,什么三十六條腿单山,四十八條腿的,我家都有幅疼。從小跟著爸爸在田埂魚塘里長大米奸,魚蝦蟹自是不用多說,黃鱔爽篷,泥鰍悴晰,老鱉,青蛙逐工,蛇铡溪,麻雀,斑鳩泪喊,野鴨子棕硫,兔子,土狗袒啼,天上飛的哈扮,地里走的纬纪,水里游的,我在小的時候全都吃過滑肉。
我們家在91年實現(xiàn)了農(nóng)轉(zhuǎn)非包各,從最一開始的筒子樓到六層小樓獨門獨戶,我們家只花了六年時間靶庙。
然而順風(fēng)順?biāo)娜兆舆^到頭了问畅,曾經(jīng)是親戚朋友們羨慕的一家人遇到了霜打的災(zāi)難,我爸我媽紛紛下崗六荒,家財散盡护姆,分崩離析,妻離子散掏击,一蹶不振卵皂,也就是幾年間的事情。
直到我大學(xué)畢業(yè)铐料,他們再也不用履行對我的義務(wù)渐裂,選擇了分開。
這么多年钠惩,過去了柒凉,自己的日子只有自己知道,我也是愛莫能助了篓跛,只是希望爸爸和媽媽都能健康平安膝捞,也沒有什么更多的奢望了。
而我愧沟,還要繼續(xù)走在獨自前進的路上蔬咬,不讓我和我的女兒再經(jīng)歷更多的無助和傷痛。
我的女兒沐寺,也許就是這個家里的希望林艘,要知道,我女兒可是我們這一家人里的第四代人啊混坞,她將會有很多比她小的舅舅和阿姨狐援。
真的希望,我的女兒能為這個七零八落的家庭增添更多的歡聲和笑語究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