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快樂是在你愛的人面前無盡的歡笑犁苏,那么哭泣該怎么算……
我用近十年的光陰,將那顆種子深埋围详,如今在一個不眠之夜竟也會傷春悲秋。
我也有了女孩子的清瘦短曾,知道如何踩著高跟鞋拉著裙擺在風(fēng)中搖曳,像清晨沾露的玫瑰也像風(fēng)里絢麗的蝴蝶嫉拐。
我似乎忘了怎么笑哩都,那笑魘如花的面孔早已擱淺,停泊在無人問津的十七歲婉徘;我記得怎么哭了漠嵌,一如十七歲少女的模樣咐汞,卻是悄無聲息的淚雨滂沱。任憑嘴唇無數(shù)次的顫抖儒鹿,紅心絲絲拉扯化撕。
我拂過的日記本,雙手掠過的扉頁约炎,是寂夜里的一道光影植阴。也冰涼,也苦澀圾浅,似也有歡樂掠手。那歡樂被封鎖了數(shù)年,在記憶被撕開一道口子的時候跳躍回旋狸捕。
凝望在雨里霧里喷鸽,無窮無盡;回憶在情里愛里灸拍,綿綿無期做祝。
我叫許安安,和那些夜色下身披無數(shù)霓虹燈的光芒身影一樣鸡岗,在這座城市飄搖混槐。好在也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生來就不討人喜歡纤房,在我們村里沒有友情纵隔,僅剩的親情在我爸的棍棒底下連茍延殘喘都沒有翻诉。
我從頭到腳炮姨,除了臉頰那兩坨高原紅外就只剩下黑了,又矮又胖還貪吃碰煌。村里的人個個都說我丑舒岸,極其厭惡我,偶爾在和某個大嬸擦肩而過的瞬間就會承接對方的一句惡罵:有人生沒人教的東西芦圾。我爸也一見我就一臉暴躁蛾派,隨時都會暴跳如雷,不知道我真的奇丑無比還是身帶煞氣个少。因此洪乍,我對自己長相的好奇心每次剛剛萌芽就立馬奄奄一息,在來到這個城市之前我從來都沒照過鏡子夜焦,真怕嚇著自己壳澳,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長啥樣茫经,只是從大多數(shù)人的口中得知我是個丑孩子萎津。對于“有人生沒人教”這樣的話我一般都充耳不聞锉屈,樂得自在颈渊。
我爸在我們這一帶方圓十里是出了名的賭鬼儡炼,后來因為欠了很多賭債無法負(fù)荷就干脆喝起酒來乌询,每日裝瘋賣傻豌研。他總是借著酒精的作用把賭場手氣不好的問題鹃共,用毒打我媽的方式來消散。后來這方式遷移到我身上晶衷。
我記事以來每每只要見到我老爸就度秒如年阴孟,對他的害怕程度如果相比較于魔鬼永丝,那么魔鬼還上不了臺面。
我媽是村里極少有的大美人哥牍,溫柔嗅辣,賢惠,大概歲月靜好就是她的樣子澡谭。她和我不是特別親近译暂,我以為我對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停留在,我爸暴打之下的那副呆滯模樣崎脉〔ィ可后來才知道祭衩,刻在我心里的是掐暮,在某個夜黑風(fēng)高的夜晚,鮮紅的液體覆蓋她蒼白臉色時還給我一個擁抱的決絕模樣樟结。她從來都不哀求讓我爸住手精算,甚至哭泣都不會灰羽。我不明白她為什么不逃走廉嚼,就她一個人逃走不用帶上我也覺得高興的。她最終是走了摘悴,卻是香消玉殞,紅顏薄命葱椭。
在某個午夜,打罵聲空前絕后秦陋。我驚得跳下床溜到門邊驳概,看見我媽踉蹌著跑來把門死死堵住。過了許久更卒,整個世界安靜得像不曾有過生命蹂空。我奪門而出果录,家里進(jìn)賊般一片糟亂弱恒,我媽滿身傷痕的躺在地下,鼻青臉腫的分瘦,左額頭上的鮮血像泉水一樣不斷涌出嘲玫,我看著她那張越來越白的臉驚慌失措并扇。我正想撒腿跑開去隔壁阿花家叫人來幫忙時,她把我拉住擁在懷里土陪,那是懂事后的第一個來自母親的擁抱鬼雀,是溫暖的柔軟。她已經(jīng)力不從心源哩,但把我抱得更緊励烦,輕拍著我的后背一直說:安安坛掠,我的好安安屉栓,不要怕友多,不要怕。明顯感受到她的顫抖欠拾,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藐窄。
我不知道那晚為什么我要睡著荆忍,等再醒來的時候家里聚集了很多人刹枉。他們說微宝,我媽死了蟋软。
我爸繼續(xù)游走在各種賭場嗽桩,在酒里醉生夢死碌冶。每次回家對我親切的問候就是他手里大小棍棒,親吻我的每寸肌膚譬重,皮開肉綻害幅。我哭他會打得更狠岂昭,我不哭他就惡狠狠的說:你就像你那死去的媽一樣沒出息邑遏,不會反抗不會哭记盒。接著就換一根更粗的棍子打到他上下氣不太順暢時才心滿意足纪吮。他第一次打我是在剛上學(xué)那會兒碾盟,看著隔壁阿花拿著獎狀到處炫耀技竟,他回家來二話不說撈起棍子在我身上一陣狂打,我哭得上竄下跳熙尉。
后來在哭與不哭的掙扎中我用一支鉛筆刺在手臂上检痰,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后來我便愛上了這種感覺锨推。一開始鉛筆在手臂上只是深且細(xì)的一條溝铅歼,慢慢地加深再加深到開始出第一滴血。此時只有傷口更深出更多的血才能讓我在爸的暴力之下豁然開朗爱态。很快我用小刀取代了鉛筆谭贪,很快那條用來代替眼淚和身體疼痛的手臂布滿了大小參差不齊的傷疤。這樣的習(xí)慣和愛好一直延續(xù)锦担,直到后來在一處廢墟里俭识,我把它刻劃成彼岸花,在心里悄悄開放洞渔。
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上午套媚,我親愛的父親從外面回來,難得的清醒磁椒”痉看我像個餓死鬼般正刨一大碗飯,他突然操起一根有我手臂大小的松木在我頭頂狠狠一敲,那根可憐的松木抵抗不了我鐵頭功的功力夺欲,斷成兩段扑眉。我倒在地下雪营,抱著腦袋,翻來覆去,活像在烈日下被掐成兩段的蚯蚓汁展。
如果說器紧,親情的紐帶就是所謂的血緣桥状。那我僅剩的血緣早已流躺干凈,最后無疾而終蔗崎。
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害怕艷陽天,只有在有雨的夜里才會有那么點(diǎn)安全感笔刹,總是感覺下雨了日月,壞人不會來精拟。
初春是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实蔽,我來到這座城市。
燈紅酒綠,車水馬龍是這座城市的常態(tài),就連狡詐,虛偽在被霓虹燈包裹之后也閃閃發(fā)光,散發(fā)的是誘人的味道。
15歲,我在這座城里搖搖欲墜性誉,像浮萍又無可奈何煌往。
16歲時,我遇見了遲晨院水。他就像我被大水沖到河里時遇見的一顆稻草,只要能夠得到我便會迅速抓住爬上河岸。
他肚臍眼的有一條猙獰的刀疤彭雾,我問是怎么回事做葵,他說:我以前就是一個不著調(diào)的二流子,這都是光輝歲月留下的痕跡。他抓著我那條滿是疙瘩的手臂笑嘻嘻地說,下次不夠地方割的時候割我的依许,全身上下,想割哪里割哪里。我笑嘻嘻的回答:不好意思棺牧,你來晚了,在割得最嚴(yán)重的那次都沒有死掉之后规求,我突然就不想割了筐付。他眼泛淚花地抱住我說:傻瓜。這是我聽到所有罵我的話里最好聽的一次颓哮。
在他的一句我們同居吧家妆,我搬去和住在他一起。那時候年齡還小冕茅,哪里懂得愛情伤极,對溫暖也被誤解成別人對我的撇嘴一笑。只是覺得終究有了歸處姨伤,不用再被日與俱增的恐懼和不安折扭曲得幾近變態(tài)哨坪,哪怕孤獨(dú)。
還好有愛情發(fā)生乍楚,溫暖也不可復(fù)制当编。
如果他早點(diǎn)來,我便不會像亂世浮萍徒溪,充滿骯臟與仇恨忿偷。
我一進(jìn)到他家里金顿,便看到落地窗旁邊安置了一面大鏡子。我拉著行李箱慌亂躲避鲤桥,他把我拉到鏡子面前叫我好好看看自己揍拆。我捏著他的下巴問他,是不是嫌我丑茶凳?他說全天下的美女都不足你的三分之一嫂拴。這是我第一次認(rèn)真看自己的模樣,他看著鏡子里的我認(rèn)真說:嘿贮喧,美女筒狠!給爺笑一個。我齜牙咧嘴的笑箱沦,那是第一次知道笑是快樂的意義辩恼,第一次知道美女與我有關(guān),回頭對他說:也不是很丑對吧饱普。
他會突然神經(jīng)兮兮地給我們?nèi)「鞣N各樣的昵稱运挫,其中最滿意的一個就是:懶蛤蟆與白天鵝。以后我們兩個的昵稱呢套耕,你叫我懶蛤蟆,我叫你白天鵝吧峡继。我不解地看著他冯袍,他說因為懶蛤蟆想吃天鵝肉啊碾牌!我哭笑不得康愤。他生氣的時候一定得叫他懶蛤蟆才會答應(yīng),還一本正經(jīng)的說舶吗,懶蛤蟆征冷,這樣的天鵝你值得擁有。
我總喜歡穿著板鞋跳來跳去像個小孩誓琼,他帶著我試了一雙又一雙高跟鞋检激。我堅決不穿高跟鞋,對著他咆哮腹侣,穿高跟鞋的話如果遇到危險我跑不快叔收。他說一臉篤定地對我說,不會的傲隶,不再有危險了饺律。
閑暇時候我們偶爾會去爬山,正值山花爛漫之際跺株。爬到山頂時复濒,我告訴他脖卖,我最喜歡的是彼岸花,它孤獨(dú)又耀眼巧颈。他說好畦木,你喜歡的我也喜歡。其實(shí)我們都并不了解彼岸花洛二。
我學(xué)著電視上勾搭男人的技倆馋劈,在一個他晚回來的夜提前洗澡,在房間和身上都噴了香水晾嘶。他開門的一瞬間我穿著粉色蕾絲吊帶跑到他床上搔首弄姿妓雾。他不急不躁地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叫我別著了涼垒迂。我跳下床故作老成的姿態(tài)對他說:該不會是你技術(shù)不行械姻,陽痿又包皮?他說:別鬧了机断,趕緊回房楷拳,一小姑娘懂什么技術(shù)。我倔強(qiáng)的回答:老娘閱男無數(shù)吏奸。他無奈的把我抱回房間欢揖,在他還有最后一步就退出房間的剎那,我心有不甘的說:喂奋蔚!懶蛤蟆她混,你不想吃天鵝肉了嗎?他用關(guān)門的聲音回絕我泊碑,蕩氣回腸坤按。
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他問我最想要什么禮物馒过。我說想要一個答案臭脓,去年你為什么突然會出現(xiàn)在便利店門口,還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就在那里工作腹忽?有一天来累,上天告訴我你需要一個騎士,所以我來了留凭。這是過去一年里我問了無數(shù)次后他第一次回答佃扼。我們都不知道像我這樣的人不適各受禮物,何況還這么奢侈蔼夜。
吃飯的時候我問他:“我們是在談戀愛嗎兼耀?”
“你覺得不是?”
“只談戀愛不結(jié)婚?”
“那是甩流氓瘤运!”
“你會娶我嗎窍霞?”
“你會嫁給我嗎?”
“你娶我就嫁拯坟!”
“你嫁我就娶但金!”
“其實(shí)你是我第一個男朋友∮艏荆”
“我知道冷溃。”
“哎梦裂,到底是你不行還是我魅力不夠啊”
“最好的要留給最好的時間似枕。”
“其實(shí)我~”
“吃飯年柠≡浼撸”
“好吧∪吆蓿”
其實(shí)答憔,其實(shí)我想告訴他,我已經(jīng)沒了他所說的最好掀抹。早就丟在了15歲時剛踏進(jìn)這座城的一片廢墟里虐拓,一個老男人以介紹工作的名義連哄帶綁把我從人聲鼎沸的中心帶到鳥不拉屎的廢墟,在我面前血淋淋的撕開這座城市虛偽的面具傲武,恐懼和奸詐徐徐而來侯嘀。我哭喊大叫,路人只是冷眼旁觀谱轨,指指點(diǎn)點(diǎn)。那種絕望到底的感覺就像那片廢墟一樣處處荒涼吠谢,心里仇恨和靈魂深處倍感骯臟在雷雨交加的夜里越演越烈土童,卻無能為力。我用世界最惡毒的需要咒罵著這座城工坊,我要化成厲鬼詛咒他們献汗,最好是下十八層地獄被油鍋煎熬。
我胡亂的抓著廢墟里盡可能鋒利的東西王污,最后用一塊玻璃割開筋脈罢吃,手腕的血順著雨水成一條條細(xì)小的溝壑,張牙舞爪像媽媽墳前的彼岸花昭齐。我覺得耀眼奪目尿招,美艷如佳人。
我閉上眼睛,原來最是冷雨夜就谜,壞人越多怪蔑。
我無法啟齒對于這些骯臟的過往,在遲晨面前我覺得自己低賤至極丧荐。他是一顆潔白無瑕的美玉缆瓣,而我是沾滿塵埃的螻蟻。享受著他的愛意和溫暖時我小心翼翼也惴惴不安虹统。
估計老天爺所有的興趣就是捉弄我弓坞,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遇到各種阻礙,最后一次把所有奢侈的禮物收回车荔,我被無情的打回原形渡冻。那么措不及防。
在電影院門口我沒有等來所謂的浪漫夸赫,而是一場訣別菩帝。我所有的期待都化為泡影,在霓虹燈下消失殆盡茬腿。
我在影院門口等他呼奢,他跑去買我愛吃的爆米花。突然人都聚集到一快切平,呼救聲握础,咒罵聲鋪天蓋地。他怎么還不來悴品,我緊張的跺腳禀综,心怦怦直跳。我四處張望著苔严,鬼使神差我跑暴動的地方定枷,扒開人群。他倒在血泊之中届氢,嘴里不斷地有血流出欠窒,在那里一張一合。我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退子,他為什么還要說話岖妄,我跑過去蹲在他身邊,緊緊握著他寂祥,生怕一松開他就消失不見荐虐,救護(hù)車趕到時他已氣若游絲,卻還帥得一塌糊涂丸凭。他看著我笑得沒心沒肺福扬,我握著他哭得梨花帶雨腕铸。他痞里痞氣地說:“你知道什么是鬼難看嗎?”我搖頭“就是像你現(xiàn)在哭的樣子啊忧换,天鵝恬惯。我還是愛看你初笑時齜牙咧嘴,口水飛揚(yáng)的樣子亚茬±叶”他說,拼盡全身力氣地說刹缝,“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碗暗,像不像你喜歡的彼岸花,驚艷如我滿身鮮紅梢夯,孤獨(dú)又耀眼言疗。”
我是一個人回到我們的住處颂砸,跪在地上像被搶了糖的小孩那樣哭的撕心裂肺噪奄,天昏地暗。然后像個逃兵一樣連夜跑去別的城市人乓,一別十年勤篮,每天行尸走肉,像孤魂野鬼般找不到家的歸處色罚。
我是接到物業(yè)的信息趕回來的碰缔,這里即將拆遷需要辦理相關(guān)手續(xù)。我打開這封鎖了十年的門戳护,腳底千金重金抡,心灌了鉛。我翻箱倒柜腌且,希望能找到屬于我們共同的東西可以帶走梗肝,結(jié)果在他的床底下翻出一本精致的日記本,有一種劫后余生后重逢的喜悅铺董。我捧著日記本在他常坐的地方坐了下來统捶,翻開~
2005年3月25日,晴
我遇見一個女孩柄粹,她像墮落人間的天使,像蒙塵的明珠匆绣。我本想過去問她的名字驻右,奈何她像含羞草一樣輕輕一碰立馬就把自己包裹起來不讓外界接觸。
2005年3月28號崎淳,陰轉(zhuǎn)雷陣雨
許安安堪夭,這是她的名字。
今天出差回來經(jīng)過郊區(qū),聽到有女生在哭喊著救命森爽。夜很黑恨豁,又下著大雨,救命聲傳來的地方車子無法過去爬迟,我跳下車跑到那里時一個女孩衣不遮體的躺在那片廢墟橘蜜,一動不動。跑靜一看發(fā)現(xiàn)是她付呕,右手緊握著沾血的玻璃计福,左手腕一直不停的流血。
幸好救治及時她活下來了徽职,但左手不只手腕上一個傷口象颖,整條手臂都布滿著猙獰的傷疤,觸目驚心姆钉。
她會好的说订。
2005年4月3號,陰
她還沒有醒來潮瓶,找了幾天那個傷害他的人渣陶冷,未果。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警察也不管用筋讨。
2006年1月8號埃叭,晴
將近一年的時間了,今天起我終于可以保護(hù)她悉罕。還好她在朋友的店里赤屋,否則不知道我要找多久才會尋到她。
2006年5月14號壁袄,晴
今天安安問起我类早,刀疤的出處。我怎么開口說去修理當(dāng)年傷害他的人渣結(jié)果掛了彩嗜逻,對方人多勢眾涩僻,就是該死的刀傷用了我一年的時間休整,這么遲才來找她栈顷。我笑著跟他說這是做為二流子不著調(diào)的痕跡逆日,不知道她會不會信。她很容易敏感萄凤,處處小心翼翼室抽。
在這個與孤寂為伴的夜里,我一篇篇的翻閱遲晨留下的日記本靡努,最后終于在這一篇里眼淚決堤坪圾。
2007年6月23號晓折,晴
今天是我的安17歲生日,她長大了兽泄,但心靈深度的創(chuàng)傷還未愈合漓概。時間是一劑良藥,服用后她會慢慢根除病梢。
吃飯的時候我知道她想對我說什么胃珍,她平時總是惴惴不安,我又怎么忍心讓她揭開傷疤飘千,那么鮮血淋漓堂鲜。
……
2017年7月13號,晴
親愛的晨护奈,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缔莲。有點(diǎn)突兀吧,不知道我這樣的叫法與你更顯親密還是有些生疏……
我拿起筆霉旗,在日記本上繼續(xù)寫他未完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