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蘭“做”一次“維京人”

文/穩(wěn)心山人
圖/穩(wěn)心山人

維京人障礙跑第一噩夢
去年的噩夢一刻

“啊啊啊啊啊案堵埂N矧Q字汀!”

耳邊傳來一聲長長的慘叫诬乞,此時我正坐在fjord drop的邊緣册赛,目送著Rosan小姐姐和Sander小哥在我面前飛上了天空,墜入了水池里震嫉,濺起了巨大的水花森瘪,不禁想起三個月前走進(jìn)健身房的那個下午。

“Ying,你今年要不要參加維京人障礙跑责掏?”那是二月底的某一天柜砾,我習(xí)慣性地走進(jìn)健身房。自一月從西班牙北部的小城圣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歸來换衬,我便有計劃地恢復(fù)了舊日的運動量痰驱,企圖將在旅途中堆積的脂肪一點一點消滅掉。二月雖然很冷瞳浦,我的身體狀態(tài)卻還不錯担映,沒有傷病,也沒有抗拒叫潦,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承受著蝇完,我給它加諸的每一次扭曲。

剛打完卡矗蕊,頭頂上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短蜕,抬頭一看,是一臉笑意的健身房老板傻咖,立刻讓我想起了朋魔,發(fā)生在去年五月的故事(詳情請看舊文體育廢柴的障礙跑之旅)。

“Neeeeeeeeeeeee卿操!”回憶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警检,我嚇得一哆嗦孙援,趕緊腳底抹油溜進(jìn)了更衣室。開什么玩笑扇雕,去年比完賽渾身青紫拓售,還被泥池的石頭挫傷了尾龍骨,讓我調(diào)養(yǎng)了將近半年才恢復(fù)過來镶奉。這樣的苦頭础淤,我實在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了。

俗話不是說腮鞍,一朝被蛇咬值骇,十年怕井繩嘛。這次我說什么也不會去報名的移国,我在心里暗暗地對自己說道吱瘩。

稍微熟知歐洲歷史的人都知道,維京海盜曾在長達(dá)三百多年的時間里稱霸歐洲的海岸線迹缀,曾經(jīng)打遍英倫三島無敵手使碾,把島上七國打得只剩下威塞克斯和諾森伯蘭,就連英國王室的締造者——阿爾弗雷德大帝在早期也差點抵擋不住祝懂。后來卡努特大帝一統(tǒng)北歐票摇,待到埃德蒙二世一走,英格蘭就直接成了他后花園將近二十年砚蓬。

風(fēng)流總被矢门,雨打風(fēng)吹去。千年之后灰蛙,維京人漸漸在文學(xué)和影視作品的渲染和傳播下祟剔,成為了很多人記憶里,一個模糊的側(cè)影摩梧。長久以來的文明生活物延,似乎讓那些充斥著血火和烽煙的捕獵生活,漸漸離我們遠(yuǎn)去仅父。

知乎上曾經(jīng)有一個問題是這樣的:

為什么人類自身的戰(zhàn)斗力不強(qiáng)叛薯,生存能力相比還很低下,但是卻把人類基因流傳到了現(xiàn)在并且發(fā)展成了高等動物笙纤?

排名第一的回答里有一句話是這樣的:

首先誰給你人類戰(zhàn)斗力不強(qiáng)的錯覺的耗溜?!怎么說也是幾十公斤的中大型動物省容,哪怕只說SOLO抖拴,能打爆人類的動物也是多乎哉不多也……

我對這句話的體會,當(dāng)時并不怎么深刻蓉冈,直到我去年跑了一次維京人障礙跑城舞。尼瑪這維京人障礙跑,和斯巴達(dá)勇士賽寞酿,就是讓一群平時文質(zhì)彬彬的人類家夺,來體驗一次維京人的戰(zhàn)斗生活,來玩一次猛獸出閘的有木有伐弹!我自認(rèn)本人雖然矮拉馋,但是胳膊和腿也算有點力量,結(jié)果一到現(xiàn)場惨好,發(fā)現(xiàn)在場人人都是格列佛盎蛙睢!而我日川,就是《格列佛游記》里小人國里的小人啊有木有蔓腐!

“Ying, you should participate in viking run!” 健身房的教練們嘛,說實話龄句,哪里都好回论,就是有點惡趣味。平時上課的時候分歇,每當(dāng)我懶癌發(fā)作傀蓉,想在健身中偶爾偷懶的時候,眼尖的男教練就會一臉幽怨地看著我职抡,說:

“Ying, that's not your weight.”

實在抵不過他們幽怨的眼神葬燎,我加重量還不行嗎!不行嗎缚甩!

到了女教練谱净,她們更加簡單粗暴,直接讓我換重量蹄胰,而且在我換完重量以后岳遥,就直接拿走了我偷懶的重量,讓我徹底絕了偷懶的念想裕寨,還回頭給我一個大大的笑容浩蓉,讓我實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而且吧宾袜,給我加重量就算了捻艳,在我舉杠鈴/甩壺鈴/練拳擊/跳箱子的時候,她們還經(jīng)常對我“咆哮”:

“Ying, more tempo庆猫!I want to see your reach the red area认轨!”

有時候,看著教練真誠的眼神月培,我只好中央戲劇學(xué)院戲精附體嘁字,弱弱地說了句:

“I am so weak.”

不說還好恩急,一說,無一例外纪蜒,教練都會瞪大了眼睛:

“You are strong衷恭!Will you join the absolutely-core?”

“……”

“I know you will.”見我沒說話,教練就把我拉去熱身了纯续,每次健身對我來說随珠,就是走著進(jìn)去,爬著出來猬错,除了上老奶奶的普拉提之外窗看。然而我在普拉提課上的表現(xiàn)就跟馬德里那只舔野莓樹的熊一樣笨拙,實在讓老奶奶僅僅在一節(jié)課之后倦炒,就對我印象極其深刻显沈。

“阿凡,教練又忽悠我去參加維京人障礙跑了析校」孤蓿”在圖書館的一個午后,我跟遠(yuǎn)在大洋彼岸的好基友阿凡聊起了skype智玻。

“野牛遂唧,你要參加嗎?”

“才不要……”

“野牛啊吊奢,做人呢盖彭,不要隨便立flag∫彻觯”屏幕那頭的阿凡拈花微笑召边,“你知道我的,十幾年前立志打死不讀醫(yī)學(xué)類裹驰,結(jié)果現(xiàn)在都快要讀環(huán)境衛(wèi)生的博士了……”

“放心吧隧熙,我不會的』昧郑”

“野牛贞盯,你可是傳說中的旗神啊……”阿凡扶了扶眼鏡,“我總覺你最后你一定會參加的沪饺□锔遥”

“你想多了,我參加我是豬……”當(dāng)時的我并沒有意識到整葡,我在無形之中又立起了一面大大的flag件余。直到我想起這面flag的時候,我已經(jīng)被“Oorah”的呼聲所感召,在阿姆斯特丹附近的Spaarndam賽道上啼器,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布滿各種喬木和灌木的山地賽道里穿行旬渠。

開始爬山

五月份底的阿姆斯特丹,還墜在春天的尾巴上端壳,對那些逝去的晚櫻坟漱,似乎還有些戀戀不舍。這樣的氣溫更哄,適合讓人坐在家里,任涼風(fēng)吹來腥寇,翻動桌上的書頁成翩,也會讓剛從人造冰室里連滾帶爬跑出來的我,打上一個大大的哆嗦赦役。

“Are you OK?”Rosan小姐姐湊上來問了我一句麻敌。

“OK〉嗨ぃ”我朝她比了一個手勢术羔,又繼續(xù)跑了起來。直到viking hills附近乙漓,我還以為這樣跑下去级历,以我目前的體力消耗程度,我應(yīng)該可以在最后的兩公里沖一下刺叭披,提高一下成績寥殖。然而,在背上沉重的沙袋之后涩蜘,我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了嚼贡,肩膀開始酸痛,左邊膝蓋愈發(fā)酸脹同诫,右邊的小腿開始抽筋粤策。不少人一個接一個地超過了我,Bas老爺爺走在前面误窖,回頭看了我一眼叮盘,慢了下來。

人生中總是有些事情贩猎,不能如人所愿熊户。本以為經(jīng)過大半年的鍛煉,又經(jīng)歷了徒步圣地亞哥朝圣之路的洗禮吭服,體型已經(jīng)比去年精悍了不少嚷堡,應(yīng)該可以輕松應(yīng)付這次的19公里野獸賽障礙跑。沒有想到,極度的疲勞在離終點還有兩公里的時候蝌戒,突然襲來串塑。去年跑戰(zhàn)士賽,這樣的情況北苟,也在我身上發(fā)生過桩匪,不過那時候是跑到8公里左右的時候∮驯牵回頭想想傻昙,我還是不夠努力,并沒有遵循健身房老板的叮囑彩扔,在比賽之前不停地跑10公里妆档,也沒有進(jìn)行野外跑步提高自己的下山能力,只是自信地認(rèn)為自己的體力足夠完成這次比賽虫碉。在其他的事情贾惦,我也往往秉持著這樣的想法,所以往往并不能如愿敦捧,事后想來须板,真是個糟糕的事情。因為這樣的話兢卵,在失敗以后习瑰,我往往會生成這樣的一個想法:

“我本可以……”

然而,時光一去永不回秽荤,往事只能回味杰刽。

也許,再一次站上這個賽道王滤,是為了經(jīng)歷一次相同的心路贺嫂,讓久違的意志和勇氣,回到我的平庸甚至可以說有些失敗的前半生雁乡。

終于跑到了終點第喳,情況比去年實在好上太多,但也并沒有什么興奮的感覺踱稍,領(lǐng)了完成T-shirt曲饱,拍了完賽照片,接過啤酒咕嘟咕嘟地就往喉嚨里灌了下去珠月,苦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開來扩淀,細(xì)細(xì)地體會了一下身體的疲倦,順便復(fù)盤了一下比賽的表現(xiàn)啤挎,心里不禁有了一絲想繼續(xù)訓(xùn)練驻谆,提高表現(xiàn)的想法。

“Ying, will you participate in 42km iron Viking next year?”換完衣服,出來見到小伙伴胜臊,精力過剩的Sander小哥突然探頭問道勺卢,“Rosan and I will do it!”

“Neeeeeeeeeeeee象对!”聽到這話黑忱,我嚇得一哆嗦,手里還沒喝完的啤酒都差點掉了勒魔。

今年的完賽T-shirt
賽道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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